劉越清試圖看穿李卓幽深的眼眸里隱藏的另一重人格。

沒錯，他患有間歇性人格分裂癥，在他的身體里，隱藏著另一重的人格。但是他自己卻不知道。這么多年來，有時深夜里，真正的李卓已經(jīng)睡著的時候，那隱藏的人格就會偷偷地溜出來，做的都是一些不正常的事情，

一念之間，一個人，就是黑與白的交織體，可怕的卻是，那人并不自知，自己已身處牢籠之中，任人擺布，動彈不得。

“劉哥，你跟我這開什么玩笑呢？我記得？我記得啥??？這人也不是我殺的，事也不可能是我指使的啊？”

劉越清不說話，只是眼神直直地看著李卓。

李卓有些慌了，“你不會真懷疑是我吧，劉哥，我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嗎？我可以用我的警官證做擔保，我絕對不會干這種違背警察道德的事！”

劉越清收回了視線，回答道：“我知道，不是你?！?/p>

但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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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發(fā)現(xiàn)李卓的不對勁是在一個下午，當年，他們在處理一個為情殺人的案子。兩個人都還是小公安干警，在案發(fā)現(xiàn)場偵察取證的時候，劉越清親眼看見李卓把一個重要物證塞到了兜口里面，他當時沒有點破。

可隨著案情的推理進展，就差一個點總也分析不出來，他才想到了被李卓拿走的物證。他去向李卓要，得到的答案卻讓他大跌眼鏡。

“劉哥，那女的該死，別查了。”

一個剛?cè)肼殯]多長時間的警察，竟然說出這種話。劉越清再仔細想了想，李卓待人接物一向很好，用事實說話，為人正義。怎么會做出這種事，說出這種話的呢？

又過了一陣子，李卓親自找到了他。

“劉哥，我發(fā)現(xiàn)我這有一個東西，應該是當時在現(xiàn)場不小心帶回來的，看看會不會對案子有幫助。

結(jié)果，那個物證，真的是破案的關鍵。

所以說，為什么李卓在那起案件中的前后差異那么大呢？

他思索了很久，也還是沒有得出答案。

在之后的很多起案子中，李卓這樣不尋常的行為還有很多次。而當他殺了關庭昌的時候，劉越清在震驚之余，還有些習慣了。

可這不是一件應該習慣的事??？這是殺人?。渴怯|犯了道德與法律的雙重底線的。

那又能怎么樣呢？

后悔嗎？劉越清問過自己很多遍，他知道后悔也沒有用，人已經(jīng)殺了。

他逃避了快六年，如今卻要一個小姑娘來教他怎么做，傳出去，恐怕也是警界的笑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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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李卓患有間歇性人格分裂癥還是他從女兒那里打聽出來的?；颊邥囊鹚麅?nèi)心痛苦的意識里抽離出來，形成一個獨立的人格，這樣的人格的精神狀態(tài)是帶有不確定性的。也許會是陰暗面，也許會是恐懼面，而李卓，恰好符合以上的所有描述，并且。

還是陰暗面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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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什么？哥，你跟我道啥歉啊，我知道你最近也是被這些案子整煩了，沒事，挺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劉越清心想，這句對不起要和多少人說呢？

可太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