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說過多少次謊?答案是無數(shù)次。
我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姓白,名南,可父母常常叫我南山,沒什么別的寓意,只是單純順口。
還記得那天:“南山”聲音從我左邊傳來,我聽過許多人這么喊我,但從沒聽見過這么兇的。他向我伸出了手,我也只好握一下以表友好。
在我記憶中他學過吉他,從女生角度來看會認為很酷,表面是這樣,也僅僅是這樣。
有幸聽他彈過一首,不得不說彈得很爛,就像哈密瓜撒了鹽一樣糟糕。
書被任意的翻著,春被風任意的吹著。時光洪流交替,就四月份了。
“我快死了”沒錯。我曾想過它是一個惡作劇,可事實并不如此。一號那天,我得知我快s了。
很突然,我除了能說上一句:“我真是太倒霉了?!币仓皇O聼o能為力。
就像有一塊石頭壓著我,之后我又被丟進海里,什么都看不見,也呼吸不上來,生活把我壓的喘不過來氣。
躺在床上總是想起,母親在我尸體旁流淚,父親也紅了眼眶的模樣。許多年后,父母墳頭長草,我的竟也差不多,真是哭笑不得。
我沒說出我的事情,不是找不到好的時機,就是說不出口,反正干脆也就不說了。
五月過半,風越來越暖,我的身子卻越來越虛弱。父母來拜訪我的次數(shù)也漸漸增多,每次看到我這副鬼樣子,也沒說什么,始終是那句“你怎么瘦成這樣……”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對我來說還真稱的上是“虛度光陰”
我不相信我是上帝最倒霉的孩子,更不相信“年僅十八歲”。
但人,都是矛盾的啊
我依舊去上學,依舊吃著路邊攤熱騰騰的包子,依舊走那條最熟悉的小路,看著太陽…
我還記得我當時的想法:青春它在我這里能不能再長些?
無聊的日子里總是想找些有趣的事干,更想認識有趣的人。
我的同桌,姓王。很常見的一個姓,成績普普通通。
奇怪的是:同學們總喜歡向他請教,甚至會打趣喊他“王先生”,他卻從沒生過氣。
不久后,我們在一起了,原因是什么?大概是我見不得別人過得舒舒服服 ,想搞一下他,哈哈。
我們兩個人都是屬于慢熱型的,慢到什么程度?連手的沒牽過。
我還記得,我們一起做過最愚蠢的事情是:在圖書館里泡一整天,他看了一整天書,我看了他一整天。
沒辦法,我當時要裝的很深情才能讓他入套。但是那天的夕陽,不一樣,是我沒見過的金黃和深紅。
我仿佛再一次看見了,那個原本在十八歲應該健康快樂的我。
那年夏天我們只要一閑下來,就去湖邊吹風,看著風呼呼的跑,小孩的影子在后面追,水波自顧自地的打轉(zhuǎn),抬頭看著夏天一點點溜走...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秋了。天雖漸漸染上寒意,但人心卻熱的很。
我和他出去玩的次數(shù)漸漸減少,不去上課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體重跟著日子的腳步越走越遠。
我身邊的人沒有一次問我關(guān)于病的事。
我早該猜到的,大家都知道…
生病期間的我想要的東西有很多:小孩子手里的糖、大榜前幾有我的名字、父母的笑容、醫(yī)生的那通電話…
日子過得很快,我想要的東西沒那么多了,只剩下兩個字“活著”
最后的日子里,我寫了一封信,只有一行字:在最后的日子里,什么是最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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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你喜歡什么花?"
南山:"洋桔梗啊"
w:“為什么?”
n:"因為它的花語是始終如一的愛。"
n:"喂! 我s那天,你送我一束吧,我也想浪漫一回?咋樣?"
w:“哈哈哈,那我都七老八十了,還能走了嗎……你想要,我爬著也給你送過去,好嗎?”
(不管你想不相信,我從沒想過你會s在十八歲)
"下次見面,我送你一束洋桔梗。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它的花語是:始終如一的愛?"
——王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