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顫了顫,那雙茫然的眸子終于在天色最亮堂的時候睜開了。
小姑娘懶洋洋的抱著被子打了個滾,半晌才發(fā)覺不對勁。
不是她熟悉的房間氣息。
這是哪兒?
她昨天干了什么來著?
喝了一小杯長得特別漂亮的酒。
然后呢?
好像就沒有然后了。
抱著被子翻身而坐,冰裳下意識的用臉頰蹭了下懷里的被子。
藍曦臣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周身的氣息幾乎瞬間便愉悅起來。
“醒了?”那人微垂著眉眼,好一會兒才抬步往前。
語氣熟稔的好像他們已經(jīng)這般相處過數(shù)年了。
“哎?阿渙?”看到推門而入的藍曦臣,冰裳還有些怔怔的。
之后才格外迅速的放下手中的被子,然后往床榻一側(cè)移了移,低頭去尋自己的鞋子。
“我怎么在這里呀?”還有孟瑤和薛洋怎么不來找她,她都丟了!
鞋子和她的方向一前一后,有點懶的不想移一移,小姑娘單手撐著床榻,伸著腳腳就往后方夠鞋。
“裳兒昨日抱著我,說要睡覺?!敝苯釉诒衙媲岸紫律碜?,淺色的長袍落在地上,那人卻沒有絲毫在意。
“阿渙便帶裳兒過來了?!?/p>
“這是我的臥房?!?/p>
一手捏住小姑娘亂動的腳腕,另一手將鞋子拿到手中。
無視冰裳慌里慌張的神情,藍曦臣垂眸研究了一下,直接抬手替冰裳穿上了鞋子,之后才再次站直身子。
冰裳微微僵住身子,坐在榻上仰著眸子看著對方,“我……”
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找借口了,就很難。
不等冰裳想好怎么解釋她行為的話,藍曦臣直接替小姑娘尋到了借口,“阿渙知道,裳兒是醉了。”
雖是借口,但也是事實。
若不是醉酒,裳兒大概還是躲著他走。
有他的地方絕對不會出現(xiàn)她。
“……”有點想問孟瑤和薛洋去哪里了,但是格外敏銳的直覺告訴冰裳,這個不能問。
或者說不能問藍曦臣。
卻不知她眼神稍稍飄忽一下,藍曦臣總能抓到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微斂了下眸子,一坐著一站著,頗有些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但這人卻往床榻的方向微微俯腰,雙手撐在冰裳兩側(cè)。
放低了姿態(tài),但又將她完全包圍在懷抱的范圍內(nèi)。
用身上淡雅的氣息染了冰裳一身。
“莫要擔心,孟兄和薛兄大概還在與叔父促膝長談,叔父很喜歡他們?!?/p>
“我餓了,我要洗漱吃飯。”藍曦臣的氣息太過灼烈,這般姿勢讓她有些沒有安全感。
冰裳抿了下唇角,再次轉(zhuǎn)了另一個話題。
還有想要讓藍曦臣退一退。
聽到冰裳的話,藍曦臣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順著小姑娘的心意退開了身子,讓開了道路,進而站在床榻的另一側(cè)。
語氣帶笑,“好,那裳兒先洗漱吃飯?!?/p>
起身快步往外走,冰裳覺得藍曦臣這個“先”字用的讓她很不妙。
果然,下一刻,藍曦臣的聲音在她身側(cè)響起,“然后阿渙再與裳兒探討一番昨日未說完的話題?!?/p>
她昨夜那樣子能談?wù)撌裁丛掝}?
步子又加快了些許,冰裳茫然的眨眨眸子,就覺得昨日飲酒好像將她自己送進什么陷阱里去了。
還是她主動跳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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