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處。
聶懷桑攜著幾名清河聶氏的門生,前來拜訪澤蕪君藍曦臣。
“二哥......你這次可一定要幫幫我啊......”聶懷桑一臉局促不安的拉著藍曦臣的衣袖,兩眼通紅,面頰上也依稀看得出些許淚痕。
藍曦臣見狀,連忙遞出自己的手絹待聶懷桑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后,又揮退室內(nèi)的弟子,親自為聶懷桑斟了一盞茶。
聶懷桑輕聲道了聲謝,才微微湊到茶杯邊緣,輕輕抿了一口。
“這又是怎么了?”見聶懷桑神情稍作緩和,才開始詢問緣由
“二哥,你不知道,旁支的人又上門來鬧了......又是要查賬務,又是討要法器的,我怎么拿得出來?還一個勁的逼我......說實在不行,就給加建一座瞭望臺,這哪是我能說建就能建的嗎......三哥耗費這么多年才有了如今的成就,我如何比得上......”聶懷桑委屈的看向藍曦臣。
藍曦臣聽到聶懷桑頗為心酸的發(fā)言一愣,便是想象出當時的場景了,再想到他流傳到江湖的“一問三不知”的稱號,也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確實是......”
話說建造瞭望臺一事,最初提出者還是金光瑤。當時一提出,眾家主可謂是瞠目結舌,更是加以嘲笑,因為這件事,確實是費時費力,還沒什么好處,但為了給百姓們提供便利,在藍曦臣的從旁輔助下,金光瑤硬是堅持下去了。
果然,在瞭望臺建成后,效果是顯著的,眾人看著帶來的好處越來越多,其他家族的人也不禁越來越眼紅,想著從中分一杯羹,而聶懷桑所言的便是此種情況。
藍曦臣想起這樁與金光瑤的舊事,臉上不禁牽動了一絲笑意。
“懷桑,你性情太過敦厚溫順,你要記得,你是清河聶氏的家主,學會立威,是必行之事......只有這樣,下面的人才會聽從你的指示,不敢再有什么忤逆之舉了?!彼{曦臣極有耐心的向聶懷桑解釋和建議道。
“我做不到啊.......讓我畫扇逗鳥我擅長......可這些......真的......我每天睜開眼都有一大堆的事務,不是弟子哭訴走尸泛濫,就是百姓上門要說法,我真的好累......如果是大哥,肯定不會像我這般吧......”想起自己早早離世的聶明玦,聶懷桑不禁苦澀一笑。
而藍曦臣亦是面露黯然,輕輕拍了拍聶懷桑的肩膀,以示安慰。
“懷桑,你也要往前看啊?!彼{曦臣輕聲說道。
“嗯......”聶懷桑抽了抽鼻子,悶聲答道。
這時,忽而響起敲門聲。
“咚咚。”
“誰?”自己不是已經(jīng)吩咐了,不要隨意打擾嗎?藍曦臣疑惑的偏過頭,問道。
“澤蕪君?含光君請您和聶宗主去一趟冥室?!彼{思追站在門外,恭敬的說道。
聞言,藍曦臣的臉上立即閃過一抹欣喜。
“思追?可是忘機他們回來了?”藍曦臣問道。
“正是?!彼{思追回道。
“去冥室,是因為何事?怎的又要帶上懷桑?”藍曦臣又問
“弟子不知,是含光君說,務必要帶上聶宗主?!?/p>
“我嗎?”聶懷桑雖是面露不解,然而捏著折扇的手卻是微微泛白,似是用了極大的力氣。
空間內(nèi)。
“嗯?畫面怎么跳轉了?就這樣突然到了云深不知處了?”司空摘星不滿的叫嚷道。
“應該是為了更好的講述接下來的情況。”花滿樓推測道。就如話本子,作者不會將里面的故事人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一件不落的寫進去,而是精心挑選整合后,融入其中,這樣既是為了好看,也是為了讓閱讀者更順暢,不會產(chǎn)生疲憊感。
“啊,聶懷桑這是又向藍曦臣求助去了?”之前魏無羨、藍忘機還在清河時,就曾聽百曉生提過,自聶懷桑繼任家主后,不是上金鱗臺向金光瑤哭訴,就是來云深不知處向藍曦臣乞求,真的看見這一幕后......就怎么說呢......挺符合他性格的。
眾人不禁一嘆。
失去了兄長庇護的聶懷桑,確實是過得艱難......
“聶懷桑你可是家主哎,怎么能伏低做小呢,就該出手,多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宋甜兒忍不住義憤填膺的開口道。
“那些旁系的人也太過分了吧,見聶明玦不在了,竟然敢這么欺負聶懷桑!”李紅袖也是氣憤不已,完全沒有想到聶懷桑做戲這一可能性,在她看來,聶懷桑就像一只可愛柔弱的小兔子,現(xiàn)在正面臨著一群兇猛的豺狼虎豹,怎能不讓人擔心呢。
“我覺得澤蕪君倒是說得有道理,其他事情,他們確實可以幫助聶懷桑,可‘立威’一事,只能由聶懷桑自己來,如若做不到,他便永遠不能成為真正的家主?!睏顭o邪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其他人也頗為贊同楊無邪所說的話,正所謂無恩則威不立,無威則恩不濟,便也是說得這個道理,聶懷桑要想成為真正的家主,威信是必不可少的。
然而他們并不知道,有些人看似是獨身而行被捕的鳴蟬,實際上......卻是在背后掌控一切的黃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