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還是想認親?想回蘭陵金氏?”楊無邪一愣。
其他人也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作為局外人,他們當然是不贊同孟瑤進入蘭陵金氏那個“魔窟”的,之所以是魔窟,當然不是它本身的原因,而是有金光善這樣利欲熏心的家主,他們相信,倘若當初金光善并未“早逝”的話,蘭陵金氏恐怕遲早會被他拖累死,甚至金凌都有可能會受到牽連。
由此可以得出,此時的蘭陵金氏,實在不是個好去處。
“金光善對他如此過分,他為何還想著回蘭陵金氏呢?”李紅袖茫然的問道。她覺得孟瑤待在清河,不但會有更好的前程,還有聶明玦護著他,怎么都不會比蘭陵金氏差,李紅袖不理解,他為何執(zhí)意要回蘭陵金氏見金光善呢?
蘇蓉蓉聽到她的困惑,輕輕一笑,說道:
“傻姑娘,孟瑤不管去了哪一個家族,都始終背負著金光善私生子的為人不齒的身份,即使有思想開明的家主相護,但眾口鑠金......若有一百個人、一千個人這樣說,他又如何應(yīng)對的過來呢?況且,這本就是事實,他也根本無從辯解?!?/p>
“可去了蘭陵金氏,不照樣也是如此嗎?”李紅袖怔忪的說道。
蘇蓉蓉搖搖頭。
“他去了蘭陵金氏,若未曾受到半分關(guān)注,自然也是如此,可若是立下功勞,有了顯赫的功績,再獲得家主的信任以及認可,那便是要另當別論了?!碧K蓉蓉眸色一暗,唇角微勾,露出似笑非笑的意味。
“他是金光善的兒子,亦是蘭陵金氏未來家主的有力競爭者,這便是區(qū)別。”也是孟瑤,金光瑤的野心。
“可,可金子軒......”李紅袖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是了,金子軒雖是名正言順的繼承者,但就是因為他早逝,所以在最終,金光瑤成了蘭陵金氏的家主。
這樣看來,金子軒的死,極有可能......想到這里,李紅袖不禁感到了一股森森的寒意。
蘇蓉蓉見李紅袖頓住了,心知她明白了隱藏在其中的算計,不過還有一點,她并沒有說出來。
那天從山洞中,那些聶氏門生羞辱孟瑤,以及他的母親孟詩的反應(yīng)來看,孟瑤對她的母親有著極深的感情,他到蘭陵金氏認親,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母親的期盼與囑托吧,他不想讓母親失望,所以,即便受到屈辱,也不愿放棄。
這也是隱藏在他內(nèi)心里的......一抹溫情吧。
畫面里。
自孟瑤拜別清河聶氏,前往蘭陵已有數(shù)月。
而岐山溫氏的怒火,也終于燒到了金光善那里,使他不得不向其他家族求援,而收到訊息的聶明玦,立馬率領(lǐng)修士,趕往蘭陵支援。
“殺......”
“沖啊啊啊啊——”聶明玦騎在戰(zhàn)馬上,高舉大刀,身后是殺氣凜冽、英姿煥發(fā)的修士。
陷入囹圄的蘭陵金氏門生弟子們見狀,原本空洞無神的眼眸,瞬間綻放著希望的光彩。
身上布滿傷口、行動有些吃力的金子軒也由此露出欣喜的表情。
“太好了......他們來救我們了!”
“我們、我們有救了......”
一戰(zhàn)之后。
聶明玦一邊擦拭著手中濺滿鮮血的佩刀霸下,一邊快步流星的準備去看望一下修士們的負傷情況。
然而在路過金光善的營帳時,他腳步一頓。
這么久了......那小子應(yīng)該和父親相認了吧,不如去看看,再怎么說也是我這里出來的人,況且,露一下面,也讓蘭陵的其他人知道他是我罩著的人,以免被為難。
理由......就用考校他的身法吧,順便看看他有沒有退步,哼,要是真的退步了......聶明玦眸中的殺氣一閃而過。
打定主意后,聶明玦便干脆利落的掀開營帳走了進去。
“孟瑤?哈,聶宗主莫不是記錯了,金某未曾聽說有這樣一個人?!苯鸸馍茡u著扇子,笑吟吟的說道。
“怎會?此人帶著我給的舉薦信,從清河過來,特意來見金宗主的。”聶明玦皺了皺眉。
金光善見他不信,還特地招來自己的侍從相問。
“來,你來告訴聶宗主,也仔細的想一想近日有沒有見過從清河過來,帶著舉薦信的少年?”
侍從面露茫然的說道:
“聶宗主,宗主,如今正呈射日之征時期,世道本就混亂.....這每天都有帶著什么舉薦信的少年公子來投奔我蘭陵金氏的,宋瑤、李瑤的也數(shù)不勝數(shù),屬下、屬下實在是記不清楚......要不您去問一問您說的那位公子,是否是我們遺漏了?”
“你看你,這點事情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苯鸸馍屏⒓闯庳煹?。
侍從連忙低頭告罪。
“聶宗主這......看來只有您在聯(lián)系一下那位孟公子了?!苯鸸馍乒戳斯创浇牵^續(xù)說道。
“我與孟瑤已數(shù)月沒有聯(lián)系了,我亦不知他身在何處?!甭櫭鳙i說道。
“這就沒辦法了,金某也實在是幫不上聶宗主,要不您再等等?”
聶明玦見這主仆一唱一和的,怎會不知他們在敷衍?面色當即就冷了下來,不想再和他們繼續(xù)周旋,遂拂袖而去。
而聶明玦一出營帳,金光善的臉上瞬間就變了。
“想不到那小雜種還有點本事,竟能說動聶明玦這塊硬石頭。”金光善合上扇子,緩緩說道。
“那宗主,我們怎么辦?聶宗主會不會知道孟瑤被咱們......”侍從遲疑的問道。
“知道又如何?他有證據(jù)嗎?再說,我和他同為宗主,他能把我怎么樣?!苯鸸馍普f完,露出陰狠的笑容。
“宗主英明!”侍從神情一振,低頭高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