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凌不疑在最前面,看似一直在悶頭往前走,卻悄悄放慢了步子等云傾。
但云傾卻一直保持在他身后的距離,絕不與他并肩同行。
而梁邱飛和梁邱起,則自覺地走在云傾的身后,保護(hù)著她,同時也防止她又跑丟了。
好在云傾現(xiàn)在學(xué)乖了,不亂跑了,畢竟外人不比自己的家人,不能給人添亂。
只是,她的一雙眼睛卻仍然“不甚安分”,一直不停地四處亂看,一為賞燈觀人,二則想要尋找程秧他們。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座豪華氣派的大酒樓面前。
不過,它之所以吸引到云傾的注意,不是因為它的氣派,畢竟作為一個生活在一線城市的現(xiàn)代人,氣派的建筑物云傾見得多了去了。
她之所以會關(guān)注到這個酒樓,是因為在它前面的空地上,掛了好幾排的燈籠,每個燈籠上都有一個精心編制的燈謎。
這一排排連起來高約數(shù)丈的燈籠,就像是一堵高墻一樣,看起來很是壯觀。
這樣壯觀的場面,毫無疑問地吸引了眾多游客駐足猜謎,或是圍觀別人猜謎。
于是,這里便顯得尤為熱鬧,而這熱鬧,便更加地吸引云傾了。
“凌將軍。”云傾腦袋一熱,對著凌不疑的背影大喊了一聲。
凌不疑立刻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一臉問號地看著云傾。
云傾指了指那些燈籠,有些心虛地說道:“我想……過去看看。”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心虛,本來很正常的一件事,被她說得像是要做壞事似的。
或許是因為她跟凌不疑不熟,覺得給他添麻煩了吧。
凌不疑掃了一眼那些燈籠,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在喉嚨里輕輕“嗯”了一聲。
云傾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總覺得凌不疑的這聲“嗯”十分的溫柔。
這溫柔的聲音落在她的心扉,就像是一顆石子落進(jìn)本來平靜的湖面,讓這湖面立刻靈動起來,一圈一圈地蕩漾著漣漪。
云傾抿了抿唇,沒說話,眼角眉梢卻全是笑意。
凌不疑本欲站在人群后面安靜地看別人猜謎,卻不成想,云傾不停地左道歉又道謝地往前擠,沒辦法,他只好跟著走過去,默默地幫云傾開道。
梁邱起和梁邱飛倆兄弟也無二話,只是偶爾擠眉弄眼地默默跟隨。
四人很快來到人群前面,云傾正要定睛看看眼前的燈謎,突然被人猛烈地往旁邊推了一下,導(dǎo)致她重心不穩(wěn),直接且精準(zhǔn)地摔到了凌不疑的懷里。
“沒事吧?”凌不疑雙手握著云傾的胳膊,將她扶正,語氣柔和地問道。
云傾的發(fā)絲拂過他的鼻尖,撓得他鼻子有些癢癢,心也有些癢癢。
但他的表面,卻依然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正派模樣。
云傾紅著臉回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沒事兒,謝謝凌將軍?!?/p>
然后,她看向那個推她的人——一個打扮得十分富貴,長得頗為俊俏的小女娘。
對方根本就沒把云傾放在眼里,對于自己差點把云傾推倒這件事,她也完全沒在意,只是驕橫地對她身邊的年輕男子頤指氣使道:“阿垚,你看到最上面那個燈籠沒?我想要那個,你快破解謎題,幫我贏得它!”
云傾本想跟她理論一番,問她為何走路不仔細(xì)點兒的,但見她這個樣子,估計就是嬌蠻的大小姐一個,講理,應(yīng)該是講不通的。
于是,她不再跟她計較,而是瞇著眼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上去,又看戲似地把目光轉(zhuǎn)移到她身旁的男子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