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剛伸著腦袋想要看一看是誰在糾纏何昭君,就被袁慎一把拉了過去,強(qiáng)制她和他一起躲在了身后回廊的一道柱子后面。
“你——”
“噓——”
袁慎將羽扇擋在云傾面前,用眼神示意她剛剛聲音傳來的方向,小聲說道:“這等男女私會(huì)之事,若你我公然撞見定會(huì)被記恨,等他們走過去了我們?cè)俪鋈ァ!?/p>
云傾上下瞄了一眼與自己離得特別近的袁慎,哼了一聲。
“善見公子想聽墻角就直說,不必找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哄騙我。她們是男女私會(huì),那我們倆這個(gè)樣子若是被撞見了算什么?男女幽會(huì)?”
袁慎挑了挑眉,這丫頭怎么這么奇怪,怎么一直跟他不對(duì)付呢?
他以前好像沒得罪過她吧?怎地她一見到自己就滿身是刺呢?
就像是那長(zhǎng)滿刺的紅玫瑰似的。
不過,他平日里身邊圍繞的都是些滿心滿眼都是他,為了能跟他說上話、甚至是看他一眼,把女兒家的矜持全都拋至一邊的小女娘,第一次見到像云傾這樣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倒叫他十分感興趣。
是以,云傾越是不給他好臉色,他越是想往云傾跟前湊。
他搖了搖手中的羽扇,剛要懟回去,就聽到了何昭君冷淡的聲音: “我與肖世子并不熟,還望世子不要表現(xiàn)得如此親密,省得被別人撞見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huì)?!?/p>
聽到何昭君的話,云傾和袁慎不約而同地往后退了退,想躲得更嚴(yán)實(shí)一些。
但云傾偏又十分好奇這肖世子是個(gè)啥樣的,為什么在明知何昭君已經(jīng)訂親的情況下,還要勾引她。
于是,她雙手扒著柱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把腦袋伸了出去。
袁慎站在云傾斜后方,看著她鬼鬼祟祟的小模樣,覺得甚是可愛。
云傾的注意力都在前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視線里的二人身上,所以并未察覺到來自背后的灼灼目光。
“是我唐突了。”
肖世子后退一步,給何昭君行了個(gè)禮,以示歉意。
然后,他又咧著嘴笑道:“何娘子,這人跟人之間呢,都是從不熟變熟的,最重要的是,你得給我一個(gè)和你變熟的機(jī)會(huì),不要那么絕情地拒我于千里之外,是吧?”
“皮笑肉不笑,眼神飄忽猥瑣,被拒絕了還要糾纏不休,不是個(gè)好人?!痹苾A小聲嘀咕道。
“我勸你慎言?!痹魃陨钥拷苾A的耳朵小聲警告道。
云傾幾不可察地往旁邊躲了躲,然后問道:“為何?”
“你知道那個(gè)被你說猥瑣的人是誰嗎?他是雍王的兒子,肖世子。”
“我管他是柿子還是橙子,不是好人就不是好人?!痹苾A不屑道。
這時(shí),何昭君和肖世子已經(jīng)又拉扯了一回合,那肖世子依然沒有放棄,照舊厚著臉皮糾纏何昭君。
凌不疑查軍械案查得緊,跟肖世子一起做買賣的許進(jìn)忠已身亡,他得盡快尋找新的合作伙伴。
恰好剛才在這花園遇到臨時(shí)落了單的何昭君,想到之前他在上元節(jié)燈會(huì)偶遇何昭君時(shí),她對(duì)樓垚的嫌棄,他突然心生一計(jì)。
如果他此時(shí)趁虛而入,抓住了這何昭君,那么,她身后的何家,豈不就可以為他所用了?
況且,現(xiàn)在大家都在為裕昌郡主慶祝生辰,沒人到這兒來,因而,他想勾引何昭君這事兒,除了他和何昭君也沒人知道。
即使他最后攻略何昭君沒成功,最多也就是在何昭君面前丟人罷了。
跟龐大的利益比起來,他那微不足道的面子,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他不知道,這里除了他和何昭君外,還有云傾和袁慎,以及那站在遠(yuǎn)處亭子里默默看著這邊的凌不疑和梁家兄弟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