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變故讓云傾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荷花池。
待看到慕容高鞏從層層疊疊的荷葉里露出腦袋,雙臂撲騰著大喊救命,她才回過神來。
“哎呀,王爺!”
云傾伸手想要去拉慕容高鞏,但是不會游泳的慕容高鞏只顧著撲騰了,且越撲騰,他離岸邊就越遠(yuǎn),根本沒法把手伸給云傾。
云傾心里十分著急,她也不會游泳,根本沒法下去救慕容高鞏,且這里又沒有別人,她也不好喊人來救他。
于是,云傾趕緊沿著荷花池邊仔細(xì)搜尋,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木棍之類的東西,好救慕容高鞏上來。
突然,她身后又是“撲通”一聲響,不知道又是什么東西掉下去了。
云傾趕緊轉(zhuǎn)過身,只見一個高瘦的身影扯著慕容高鞏的胳膊從容地走到了岸邊,又幫助他爬了上來。
是的,云傾沒看錯,他是在水里走過來的,那水最多也就到他的腰間。
“肖鐸!”
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用看清他的臉,云傾就知道他是誰了。一股酸楚之意瞬間涌上云傾的鼻頭,連帶著胸腔里剛剛壓抑的委屈也涌上心頭。
就像是看到親人一般,云傾帶著哭腔就跑了過去。
肖鐸用手按了一下岸邊,一個旋身飛身上來,優(yōu)雅地理了理衣袍。
“娘娘,王爺,奴才來遲了?!毙よI對云傾和慕容高鞏行禮,微微低頭說道。
“呃,不晚不晚,謝謝肖掌印救命之恩!”慕容高鞏唯唯諾諾地說道。
“肖掌印,幸虧你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云傾半是撒嬌半是后怕地說道。
若是慕容高鞏當(dāng)著她的面淹死了,先不論她是否會因此而喪命了,首先她肯定會因此而滿心愧疚和害怕,估計會夜夜噩夢纏身,郁郁而終。
畢竟,她作為一個現(xiàn)代良民,從來沒見過生生淹死人的場面。
肖鐸唇角幾不可見地勾了勾,然后轉(zhuǎn)身看了一眼荷花池,又回過身來。
“娘娘放心,即使奴才不來,王爺也不會有事的,這荷花池靠近岸邊的地方并不深,即使是娘娘站在里面,最多也是到腰上多一些,只有池中間才能淹死人,王爺剛剛大概是太過害怕了,所以沒有意識到這一點?!?/p>
云傾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看向慕容高鞏。
一旁頭發(fā)散亂,幾捋濕頭發(fā)亂糟糟地貼在兩側(cè)的臉上,還在往下滴著水,頭頂有幾根水草的慕容高鞏,聽到肖鐸的話,又見云傾看他,一張臉“唰”地漲得通紅。
他沒想到自己會在心上人面前這么丟臉,整個人顯得更加萎靡了。
“音樓,我......我......”
“王爺,您這全身都濕了,凜冬雖已過去,但這早春的夜里也挺冷的,要不您還是快些回府換身干凈的衣裳吧,當(dāng)心著涼感冒了?!?/p>
云傾看到慕容高鞏這樣,心里不免有些同情,說話的語氣就軟了幾分。
慕容高鞏聽了很是開心,他激動地向前走了兩步,但見自己身上還在往下滴水,恐把寒氣帶給云傾,便又停了下來。
“音樓,你,你這是在關(guān)心我嗎?”慕容高鞏一臉期待地問道。
云傾覺得無語,她只不過是見他落水這么狼狽,說了一句很正常的話,在這樣的場景下,這樣的話誰都可以對他說的吧,這慕容高鞏怎么又腦補(bǔ)出自己在關(guān)心他的戲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