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知道云傾的意思,且感受到了云傾的手心傳來的溫度,于是她就沒那么害怕了。
“主子,走吧,我們繼續(xù)往前走!”彤云挺起胸膛,語氣堅(jiān)定地說道。
云傾見她這視死如歸的樣子,很是可愛,讓她忍不住想笑。
“怎么?不怕了?”云傾笑著問云傾。
彤云搖搖頭,“不怕,主子都不怕,奴婢還矯情個什么勁呀!”
云傾默默搖了搖頭,面對未知的恐懼,誰都有害怕的權(quán)利,這丫頭的思想之前已經(jīng)被她給熏染得有些像現(xiàn)代人了,這會子咋又倒退回去了呢。
但是她現(xiàn)在沒有心思繼續(xù)給彤云傳播這種平等的思想,因?yàn)樗l(fā)現(xiàn)在亭子背面的不遠(yuǎn)處有一個圍起來的空地。
“那里是什么?”云傾指著那塊空地自言自語道。
彤云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道?!?/p>
云傾勾唇壞笑,“我也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現(xiàn)在很想知道,我猜你也是這樣,所以,我們過去看看吧?”
彤云正被云傾這“噼里啪啦”一頓輸出的“知道,不知道”繞得頭暈,冷不防被云傾牽著就向前走去。
“主子,我覺得,那里肯定沒啥好東西,不然怎么會放在這么荒涼的后山。”彤云小聲對云傾說道。
云傾對彤云的說法深以為然,“我也這么覺得,不過猜測終究是猜測,還是眼見為實(shí)。”
“這里竟然還掛著一個空鳥籠。”彤云指著亭子的某根柱子上打開的鳥籠說道。
云傾抬頭瞥了一眼那個已經(jīng)生銹了的空鳥籠,淺笑了兩聲。
“也不知道這是誰的鳥籠,里面又曾經(jīng)關(guān)著一只什么樣的鳥兒,它是重獲自由了呢,還是已經(jīng)沒了呢?”
云傾的聲音有著說不上來的落寞感,彤云聽了心里不由難過。
“主子,我們一定會從這里走出去的,肖掌印一定會幫我們的。”
彤云用的是肯定句,但是她和云傾心里都明白,這話里有多少自我安慰的成分在。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被半圓形半人高的土墻圍起來的空地的正面。
眼前的場景頓時將云傾和彤云嚇得抱在了一起。
“啊~~!”
倆人一起發(fā)出了土撥鼠般的尖叫聲,然后又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尖叫。
“噓!我們要淡定,不要把劉公公的人給引過來了。”云傾小聲對彤云說道。
彤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出聲,但將云傾的胳膊抱得更緊了。
云傾一臉憂傷地看著面前這密密密麻麻的小墳堆。
“這應(yīng)該就是我們正常情況下最終的歸宿吧?!痹苾A喃喃說道。
“不管生前在皇城是風(fēng)光無限還是默默無聞,最后都只得到了這樣一個連墓碑都沒有的小土堆,誰也不知道這一個個的小土包里躺著曾經(jīng)的誰?!?/p>
說著,云傾抬頭看向被茂盛的樹枝遮蔽的天空,眼里噙著同情她人且自我同情的淚水,“還真是可憐哪!”
“主子……”彤云見云傾似乎要哭了的樣子,心里的害怕早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同樣是對這里已經(jīng)過世的妃嬪們的同情,以及對云傾的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