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靜默地站在加護病房的玻璃窗外,攥緊了拳頭,直到這時他還是有些不肯相信,剛剛還在生龍活虎地跟他打電話的師父,這會兒正氣息奄奄的躺在病床上。
魏無羨拍了拍他,安慰道:“人活著就是希望,雷叔一定會醒過來的?!敝皇桥率且荛L一段時間才能醒了。
杜城轉過身,感激道:“謝謝,借你吉言了。你們也忙了大半夜了,回去休息吧?!?/p>
藍忘機點了點頭,“好。有事給我們打電話?!?/p>
杜城也不客氣,點頭答應,“好?!苯洿艘皇?,三人的交情更進一步,不需要太客套了。
魏無羨和藍忘機轉身離開了醫(yī)院。
杜城在醫(yī)院待到天亮,醫(yī)生說雷一斐病情暫時穩(wěn)定下來,他也離開醫(yī)院,回到警局詢問排查情況。
警察連夜加班加點調查,根據(jù)忘羨提供的車牌號還有監(jiān)控,找到了那輛歹徒開的面包車。
車被歹徒丟在了郊外,已經人去車空,只在車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雷一斐的畫像,經過調查發(fā)現(xiàn),車是被偷來的,車牌也是假的。
找到原車主發(fā)現(xiàn),面包車已經丟了一段時間了,車主也報過警,一切與原車主無關,從車上再也找不到線索。
然而身為警察,在困難也要查下去,順著那副拍下的畫像,終于找到了那個畫像的人,沈翊。
杜城雙手撐著桌面,帶著耳機,面無表情地透過玻璃盯著審訊室里的沈翊。
沈翊是一個看起來有些桀驁的少年,微長的頭發(fā)半扎在腦后,帶著藝術家的不羈,他正漫不經心的回答著審訊員的問題,不時東張西望,一點也沒有進警局的緊張感。
回答問題的間隙,還饒有興致的反問,
“唉,你們這管午飯嗎?”
“我要是在那里邊畫這里邊的人,應該挺有意思。”
……
審訊閆談聲問完了問題走了出來,“杜城,以我的經驗看呀,這小子呀應該跟這個案件沒關系,他就是被人忽悠畫了張畫罷了?!?/p>
杜城沒有說話,瞪著玻璃內的沈翊一會,拿著畫像開門走了進去。
沈翊百無聊賴的站起來轉悠著,見有人進來,又問了一邊,“我什么時候能走啊?”
“坐下。”杜城不理他,把畫像拍在桌上,“這是誰畫的?”
“我?!?/p>
“誰讓你畫的?”
“我剛不是說了嗎……”
“那就再說一邊遍!”杜城有些控制不住,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沈翊有些怔住,訕訕的說他不認識照片上的人,只是有個女人找他畫像他就畫了。
杜城不相信,沈翊便向杜城展示一番什么叫三歲畫老,他用簽字筆在筆記本上,寥寥幾筆就畫出來杜城八歲的樣子。
他把本子推向杜城,略有些自傲的道:“時間比較倉促,有點粗糙。那,這是你八歲的樣子?!弊杂X證明了自己的本事,他問:“我能走了嗎?”
杜城沒有回答他,他忍著怒意坐下,把本子推回來,追問道:“你見過那個女人對吧,就是讓你畫畫的女人?既然你那么厲害,請你把他畫出來?!?/p>
沈翊皺了皺眉,一語不發(fā)的接過本子,筆尖接觸紙面卻又頓住了,他突然有些緊張,腦海中一片空白,本應該記住的臉孔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握筆的手有些顫抖,怎么也想不起那個女人長什么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