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銀白色的賓利在山腳停下。
司機(jī)將車停好后,下了車,給坐在后排的男子開門。
那是一位大約26、7歲的年輕男子,他身著一套精心剪裁的黑色西裝,顯得格外挺拔英俊。他的皮膚白皙如玉,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澤。那雙淺藍(lán)色的眼眸仿佛蘊(yùn)藏著冰山般的寒意,讓人難以捉摸其內(nèi)心世界。
前排的秘書迅速下車,為他撐開一把雨傘。這位男士邁開修長的雙腿走下車來,他的身姿挺拔而消瘦,身高估計超過了一米八。飄灑的雪花輕輕落在他的肩頭,仿佛為這畫面增添了幾分唯美與浪漫。
“漓總,您剛出差回來,確定不回去休息一下嗎?!泵貢戳丝此謇煅劭粝掠行┑暮谏P(guān)切道。
“不用?!彼謇炀従忛_口。
隨后吩咐司機(jī)將后備箱中的鮮花拿了出來,三人便一同上了山。
冰璃雪輕輕地?fù)崦贡夏莻€女人的照片,歲月的風(fēng)霜使得照片的輪廓變得模糊,盡管如此,依稀間仍可辨出照片上的人曾經(jīng)的美麗。
“媽媽,你最近過得怎么樣。”冰璃雪的聲音清冷:“是不是還是喜歡和爸爸斗嘴,很多時候其實都是些沒必要的小事,但爸爸每次都會依著你,讓著你。”
“記得小時候呀,你總是喜歡給我買漂亮的小裙子,扎漂亮的頭發(fā),你說你的女兒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女孩,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p>
“爸爸也是,公司的事情每天都很忙,但是每次晚上回家都會給我買我最喜歡的那家店的蛋糕,每次出差回來會給我買各種各樣的漂亮娃娃,各種各樣漂亮的小裙子?!?/p>
“時間過得好快呀,一轉(zhuǎn)眼就過去那么多年了?!?/p>
“小時候最喜歡的漂亮娃娃已經(jīng)停產(chǎn)了,最喜歡的那家蛋糕店也關(guān)門了,你們也不在了?!?/p>
“其實我總在想,要是那天我沒有執(zhí)意要去游樂園,你們會不會,還在我的身邊……”
“都是我的錯?!睖I水從她的臉頰劃,她的聲音帶著哽咽:“都是我的錯……”
她用手掌緊緊捂住雙眼,仿佛想要將那涌上心頭的悲傷徹底掩蓋。然而,淚水卻悄無聲息地從她的指縫間滑落,如同斷線的珍珠,一顆顆地滴落在地上,映出了她心底最脆弱的一面。
“小雪,所有這些都不是你的錯?!彼謇觳恢螘r出現(xiàn)在她的背后,天有些涼,冰璃雪卻只穿著略顯輕薄的衣物。他溫柔地將那件黑色的西裝外套輕輕地披在她的肩上,仿佛是一陣溫暖的風(fēng),拂去了她身上的寒意。
事實上,水清漓已經(jīng)在遠(yuǎn)處靜靜地觀察了許久。他示意秘書和司機(jī)先行返回車內(nèi),隨后獨自走到冰璃雪身邊。
他輕輕地將那一束純凈無瑕的馬蹄蓮擺放在墓碑前,那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
明天和意外,究竟誰會先到來,我們無從得知,因為這一切皆由命運(yùn)之神安排。
“或許,這就是命?!?/p>
水清漓將她臉上的淚水輕輕擦拭,他摸了摸冰璃雪的秀發(fā),將她摟入懷中,輕輕的拍著冰璃雪的背。
就像小時候那樣。
當(dāng)雙親離去后,冰璃雪和水清漓這對兄妹便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那時,冰璃雪還只是個孩童,而她的哥哥水清漓正忙于處理父母的葬禮事宜。在那些連綿不斷的雨夜里,天空被暴風(fēng)雨肆虐,電閃雷鳴,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撕裂。年幼的冰璃雪獨自留在那座空曠的別墅中,驚恐地望著一道道閃電劃破夜空,聽著震耳欲聾的雷聲滾滾而來。她從小就對雷聲充滿恐懼,每當(dāng)雷雨交加的夜晚來臨,她總是緊緊依偎在母親懷中尋求安慰。然而如今,陪伴她的只有孤獨和恐懼。
每當(dāng)雷雨交加之時,她總會悄然躲進(jìn)衣柜中,緊緊抱著父親生前送給她的洋娃娃。在那狹小的空間里,恐懼如影隨形,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
然而似乎每一次,當(dāng)她在那幽暗狹小的衣柜中感到無助時,水清漓總是會及時出現(xiàn),溫柔地把她從那個密閉的空間中解救出來。他輕輕地抱著她,用他那雙溫暖的手輕撫著她的秀發(fā),仿佛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鳥。他的聲音如同春風(fēng)般柔和,輕聲細(xì)語地安慰著她,用指尖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別害怕,哥哥在?!?/p>
“哥哥會永遠(yuǎn)陪著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