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告訴你,你別生氣?!鳖伨粲行o奈地看著她,“那個嘛……就是用了點兒江湖手段,你們女孩子家家的又不懂?!?/p>
“什么江湖手段?”
或許是察覺到了她語氣中的寒意,顏爵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他看著她好看的眼睛,輕聲解釋道:“其實這些人背后都有著各自的組織和地盤,而負(fù)責(zé)管理這片區(qū)域的頭目,我恰好認(rèn)識。只是我們之間曾有過一些小摩擦,所以今天才特地去找他幫忙。”
“他打你了?”
“怎么可能,老大能親自動手?他助手打的?!鳖伨綮o靜地看著她,揉了揉她頭發(fā),寬她的心,“乖,沒事,就當(dāng)撓個癢癢?!?/p>
聰慧如她,她知道顏爵有些話沒說。
望著他身上斑駁的傷痕,再看他那看似毫不在意的笑容,她的心中猛然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眼眶不自覺地濕潤了,淚珠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怎么也落不下來。
她拉開書包拉鏈,拿出濕巾。
“你低下頭。”她輕聲道。
顏爵聽話地彎下身:“阿冰別打我,頭還痛著呢,不然待會兒要打壞了?!?/p>
冰璃雪輕輕“嗯”了一聲,拿著濕巾輕輕地擦著他臉上傷口里的沙子,啞聲道:“謝謝你?!?/p>
顏爵只是笑著,安靜地任憑她擺弄,扯到傷口的時候齜牙咧嘴也不喊疼,幽深漆黑的眸子看著她,有片刻的失神。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離他這么近。
他身上雖然疼,心里卻很是甜蜜,心想著這一頓教訓(xùn)還輕了。
面前的這個冰璃雪,沉斂、溫柔、安靜,讓他心生喜歡。
他們之間,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感覺似乎不壞呢。
那晚,兩人共享了他們的第一頓晚餐。顏爵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信用卡遞給服務(wù)生,神情異常認(rèn)真:“這次的飯錢你就先欠著吧,至于抵押物嘛——你的照片我就收下了?!?/p>
冰璃雪聽完就去拿錢包,顏爵按住她掏錢的手,說:“我不收。”
她如鯁在喉。
飯還沒吃完,她將手中的筷子往他面前桌上一扔:“喂!”
他撿起來遞到她手中,一雙好看的狐貍眼笑道:“阿冰別生氣,又不是不還你?!?/p>
她冷冷看著他:“什么時候還?”
“看心情吧?!?/p>
晚上分別的時候,顏爵很是紳士地送冰璃雪到了她家別墅大門口,踮腳打量了下她家周圍的環(huán)境,拍了拍她的胳膊,說:“明天見,晚安?!?/p>
冰璃雪看他最后真沒有還照片的意思,鉚足力氣朝他腳上踩了一腳,笑著說道:“晚安?!?/p>
顏爵抱起腿,青蛙一樣跳來跳去,氣呼呼地叫:“阿冰你這女人忘恩負(fù)義、蛇蝎心腸啊!”
走進(jìn)院子里的她回頭,瞥了他一眼,認(rèn)真地道:“腳滑?!?/p>
似乎氣到內(nèi)傷,身后聒噪的聲音戛然而止。
冰璃雪滿意地笑了笑,頭也不回地開門進(jìn)屋。
隔壁那棟別墅的二樓,窗簾在冰璃雪踏入屋內(nèi)之后,緩緩地合攏,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悄然升起。
許澤言靜靜地離開了落地窗旁,緩步走向房間內(nèi)的沙發(fā),緩緩坐下。
“阿雪,你說你只是把我當(dāng)哥哥,那這個人呢?!?/p>
“是你認(rèn)為對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