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萬蠱蝕心之痛過去后,白冉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她用殘存的意識強(qiáng)撐起已沒了知覺的身體行了個叩首禮氣若游絲地道:“謝族長成全。”
白瀾睜開眼松了松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手道:“赦夜梟死罪,即刻押回夜冥殿,終身不得踏出夜冥殿一步?!?/p>
夜梟被人從死刑架上押下來,在經(jīng)過白冉時,白冉朝他虛弱的笑了笑,而夜梟卻只是嗤笑一聲道:“別想我領(lǐng)你的情,虛情假意”白冉聽到這話只是無力的笑了笑,她緩緩的到了下去,嘴角帶著笑,看著夜梟離去的背影,一滴淚從眼角滾落與地上的污水混為一潭,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直至黑暗。
而頭也不回往前走的夜梟卻感覺心里莫名的抽痛,他有些煩躁的甩開侍衛(wèi)的手押送他的侍衛(wèi)們頓時如臨大敵,夜梟冷笑道:“我自己走,不勞煩你們,放心,你們這么多人看著我,我跑不掉的?!?/p>
到了夜冥殿他回頭對著押送他的侍衛(wèi)說:“還不上些好酒好菜來,你爺爺我好久沒吃東西了?!蹦鞘绦l(wèi)知道夜梟進(jìn)了夜冥殿就再也沒了反抗力當(dāng)即厭惡的道:“階下囚也敢這么猖狂?!闭f完便“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走了。夜梟也知道這里被里三層外三層近百人為了個水泄不通,還設(shè)了禁靈界,跑是跑不掉的,便嘲諷的笑了笑:“還真是看的起我?!彼揭膊霍[騰,安安靜靜地打起坐來。
翌日,白冉在自己及笄前所住的香冉居中醒來,婢女秋棠見她醒來先是欣喜,隨即又抽泣起來:“圣女,您這是何苦呢,您為了夜梟受了這么多苦,連圣女印記都消了,可他根本就不領(lǐng)你的情啊,這樣做值得嗎。”
白冉虛弱的笑了笑:“秋棠慎言,既然沒了圣女印記我就不再是圣女了,況且凡事沒有值不值得,只有心甘情愿?!?/p>
“可是小姐,您如今不是圣女,有救了那人人喊打的夜梟,您今后該如何在族中立足,況且以您的性子,指不定哪天會叫人欺負(fù)了去。”
白冉摸了摸她的頭說:“放心吧秋棠哥哥昨天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我是以族長胞妹的身分住進(jìn)來的,雖然我不是圣女了,但好歹也是族長的妹妹啊,他們不敢拿我怎么樣的,況且就算我救了一個在眾人眼里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你不也沒怪我嗎說不定也有和你一樣的人呢?!鼻锾倪€想說什么被白冉打斷了:“好啦,真的不用擔(dān)心我,對了,夜梟,”白冉頓了頓臉上劃過一絲憂傷道:“他怎么樣了。”
“小姐,您都這樣了,怎么還想著他啊,他那樣對您我可不會再替您打聽他了?!鼻锾陌欀∧樕鷼獾恼f。
“秋棠,聽話,我只是想知道他怎么樣了不會在做傻事了?!卑兹奖犞浑p大眼睛討好的說。
秋棠拗不過白冉敗下陣來說:“放心吧小姐,他過得好著呢,被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都沒鬧騰?!?/p>
“那就讓他們看好他,可別叫他再跑了。”白冉透過窗戶望著夜冥殿的方向說。
白冉此時還是很虛弱,淋雨染上了風(fēng)寒,又在雨中跪久了傷著了膝蓋不能下地,萬蠱蝕心的余癥還沒過去,心臟斷斷續(xù)續(xù)的還會疼,于是便只能半躺在床上與秋棠聊天。經(jīng)過這次重創(chuàng),她的身體也大不如前了。她變得特別容易犯困,聊一會天就累了,于是她便時醒時睡,秋棠也一步不離的照看她好讓白冉醒來就可以立刻找到她,她也生怕自己一離開,白冉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每當(dāng)白冉昏睡過去,秋棠就會偷偷的抽泣,她從小和白冉一起長大,看見白冉這樣她特別難過,但她知道不能讓白冉看見自己這樣,于是每當(dāng)白冉有轉(zhuǎn)醒的跡象時他就會立即擦干眼淚,做出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白瀾在白冉纏綿病榻的這幾日也常來看她,但他卻并不進(jìn)去,只是悄無聲息的站在門外看著,看著她醒來與秋棠說笑,又看著她再次睡去。
而白冉也自然知道自己最親的人都在擔(dān)心她,于是有時她心臟疼到不能呼吸也咬牙堅(jiān)持,不讓自己發(fā)出一絲聲音。
前兩日都風(fēng)平浪靜,安插在夜冥殿的眼線回來時都說夜梟老老實(shí)實(shí)的在殿中待著。直到第三日,眼線慌慌張張的跪在白冉塌邊說:“小姐,不好了,夜公子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