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急促的咳嗽聲中莫名轉(zhuǎn)過頭,一雙清澄的眼睛忽閃忽閃。
蔡捷臉都紅了,嗓子被一口冰涼的雪糕浸濕,捂著胸口狂咳。她把手背在后面,有點澀澀地笑了。
“你剛才吹的是……斯卡布羅集市嗎?”
譚幸的酒窩露出來:“你也喜歡這首歌嗎?”
蔡捷想了一會,說:“這首歌能滿足我對,呃,永恒之愛的全部認(rèn)知?!?/p>
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你也能呢。
譚幸拈著笛子,眼睛里泛著些眷戀。
“這首歌,是我母親走之前聽過的最后一首?!?/p>
“就在去年,啊對,就是我們一起觀星的那天?!?/p>
蔡捷的心有一小塊塌陷下去,她想,那時她還在因為一個幼稚的理由決定自殺,他就在承受失去至親的悲傷了。
有點難過。
蔡捷說:“不過,你吹得真好……”
悠長,哀傷,像野草被火燒過。
“謝謝?!?/p>
譚幸鬢邊的頭發(fā)貼在臉上,彎下腰鞠了一個躬。
她的心弦有點亂了,兩個人的學(xué)校天臺,吹笛少年和他的暗戀者。
譚幸把笛子慢慢插進(jìn)袋子里,拍了拍她的肩膀,說:“現(xiàn)在有點晚了,我先走啰?!?/p>
蔡捷呆立住,原地爆炸。被拍到的地方火燎一般滾燙。
……
放學(xué)的時候,蔡捷推著自行車,向與平時相反的方向走來。這邊是譚幸回家的方向。
她深吸了幾口氣,有點緊張地在他的旁邊騎著車,問:“譚幸,這次作文你準(zhǔn)備寫什么欸?”
譚幸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說:“寫醉死當(dāng)涂吧,李白和月亮?!?/p>
“不過你今天怎么走這邊?”
蔡捷在心里暗暗竊喜,看來他還是會稍微關(guān)心一下她每天往哪個方向走的。
“沒事啦,今天……我去這邊吃飯,那里不是有個黃燜雞米飯~”
編得有模有樣的,不愧是她。
“你很喜歡李白嗎?”
“站在我自身角度的話……我不羨慕他?!?/p>
“Why?”
“因為他是一個浪漫主義者,他會說,“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而我不會,我只會關(guān)心今天有沒有錢吃晚飯,然后寫一點迎合出卷人的作文?!?/p>
蔡捷第一次聽到譚幸這樣說話,噗嗤一下笑了。
“巧了,譚幸,我們是同一類人啊。”
“不過我還是喜歡他。我想在現(xiàn)實和理想中找一個支點,然后堅強(qiáng)地活下去。”
譚幸笑得有些難過,說:“大多數(shù)人是這樣做的?!?/p>
他家就身處這一片老居民樓中,推著車進(jìn)了車棚。蔡捷費勁地把車往回蹬,冬青叢郁郁蔥蔥,影子繞著影子。
開心。
醒骨真人于是乎進(jìn)行一波字的碼。
醒骨真人十點多了,希望明天能有點靈感,幸妹啊求求你開點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