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蘭殿下,當(dāng)時看到那丫鬟鬼鬼祟祟地捧著個小紙包,正往鎏金酒壺里倒什么,我覺得蹊蹺,她手指纖白,本無異常,可腕間那對滿綠翡翠鐲子,質(zhì)地通透、色澤鮮亮,,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珍品。這樣貴重的鐲子,與她身為丫鬟的身份格格不入。
盛如蘭我跟著她到假山旁,見到一個身著暗紫色斗篷的女子,問她,“都辦妥了?”丫鬟一邊點頭哈腰,一邊回話說,“菊花釀里下了藥,已經(jīng)送到柳姑娘那里。”
盛如蘭等她們走后,我心急如焚,想著必須盡快把消息告訴柳姑娘 ,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辦,于是我佯裝被絆倒,撞在桌子上,碰灑了酒壺,讓柳小姐喝不了。
盛如蘭后來,在宴席上,我又看到那個斗篷女子,她跟著譽(yù)王妃呢。
如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講給蕭景琰聽。話剛說完,咬了咬下唇,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盛如蘭殿下,我這么做,會不會被那些人懷疑?。?/p>
蕭景琰靜靜地聽著,目光始終落在如蘭眉眼之上。
蕭景琰如蘭,你做得很好。莫怕,你與柳姑娘此前并不相識,這是天然的掩護(hù)。他們盤算著下藥的勾當(dāng),絕不會無端懷疑到一個‘局外人’頭上。
如蘭想了想,終于鼓起勇氣,仰起頭,目光中滿是探究,問出那句:
盛如蘭他們給柳姑娘下藥,是不想讓她嫁給你,對嗎?
蕭景琰聞言,劍眉瞬間皺起,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神色。望著如蘭目光灼灼的眼睛,沉默片刻,喉結(jié)滾動,緩緩開口:
蕭景琰今日,譽(yù)王設(shè)宴,給我下的是合歡散。他們想一石二鳥,既想毀了柳姑娘,切斷我與柳家往來。又妄圖塞個女人毀掉我的清譽(yù)。朝堂之上,各方勢力明爭暗斗,后宅也從來不清凈,無數(shù)人被當(dāng)作爭權(quán)奪利的棋子,有時連婚書都是詔獄的枷鎖。
盛如蘭合歡散?
密室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燭火燃燒的細(xì)微聲響。如蘭不自覺地絞緊了手中的帕子,上面繡著的海棠花紋被她揉得變了形。
盛如蘭殿下...打算怎么辦?
蕭景琰如蘭
他突然握住如蘭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讓她感到疼痛。
蕭景琰朝堂之上,后宅之中,所有人都想把我當(dāng)成棋子。但我蕭景琰,絕不做任何人的棋子。我不會娶柳氏,不會娶任何他們?nèi)o我的女人。我的靖王妃,只會是你。
盛如蘭可是,柳姑娘真的好美!
蕭景琰這世上漂亮的人不少??墒⑷缣m的純粹,只此一份 ,最為珍貴。
如蘭感到一陣眩暈,不知是因為密室缺氧,還是因為蕭景琰眼中灼熱的光芒。
聽到腳步聲漸遠(yuǎn),蕭景輕輕推開密室,掃射四周,確認(rèn)安全后,拉著如蘭出來,仍警惕地左右觀察,快速走到窗邊,抬手推開窗扇,他轉(zhuǎn)身看向如蘭,目光里滿是關(guān)切與叮囑:
蕭景琰如蘭,從這兒出去,沿著假山小徑走,就能到菊園。你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像平常一樣回去,千萬不要露出破綻。
如蘭鄭重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擔(dān)憂:
盛如蘭殿下,你怎么辦?
蕭景琰伸手替她捋了捋耳邊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
蕭景琰我已無礙,我翻墻走,戰(zhàn)英在外面接應(yīng)。
說著,他雙手輕輕扶著如蘭的腰,助她跨出窗戶。
輕輕一下,如蘭雙腳落在石板路上,她回頭看向蕭景琰。
蕭景琰記得,若無其事,別讓人看出端倪。
如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每走一步,都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她忍不住加快了腳步。很快,如蘭看到了菊園的花廳。她長舒一口氣,整理好衣衫,調(diào)整好表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緩緩走過去。
花廳內(nèi),墨蘭正和身旁身著月白襦裙的貴女聊天。如蘭迅速在墨蘭旁邊坐下。墨蘭眼角余光瞥見如蘭,長舒口氣,隨即不動聲色地繼續(xù)說道:
盛墨蘭五妹妹,這是沈家妹妹,詩詞歌賦無一不精,我剛有幸聽沈家妹妹吟詩,那意境,那文采,連我都自愧不如??上闳ジ铝?,沒聽到。
如蘭揚(yáng)起得體的笑容,和沈姑娘打起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