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潤倚著窗,手里拿著一卷書,床邊盤著一條蓬松雪白的狼尾,上面罩著一狼骨燈,狼骨燈下燃著一支薰衣草蠟燭。
姚昱辰走進藏書閣,里面望不到盡頭的書架上陳列著各類書,門口掛著一只精致的門口掛著一支精致的狼骨鈴鐺,上面刻著什么符號。
藏書閣的墻上,扣著一盞狼骨燈,狼的頭骨內(nèi)發(fā)著幽幽的光,
眼窩里嵌著一塊透明的紫色琉璃石。
每隔幾米就會有一盞狼骨燈。
姚昱辰從進來就感覺不對勁,墻上的那些頭骨好像盯著他,他每次回頭那些書架的位置都不一樣,而狼骨內(nèi)的紫色琉璃石,好像會轉(zhuǎn)動,始終盯著他。
姚昱辰用手碰向那盞狼骨燈,在指尖觸碰到那顆紫色琉璃石的瞬間一股惡寒,攀上了他的指尖。
這絕不是干枯已久的死尸那種呆滯的,沒有生命的涼,而是透心傾骨的冰冷,一寸一寸,侵略著的指尖,刺骨的冰冷,貫穿的肌膚,深入骨髓。
姚昱辰看見無數(shù)根纖細的血絲吸附在自己的五指上,白森森的狼骨上出現(xiàn)了紅色的經(jīng)絡(lu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著。
尖叫聲、哭嚎聲、狼嗥聲交織著,此起彼伏。
有幾只狼尸堆積在角落里,若隱若現(xiàn)。他們都沒有頭,血淋淋的肉外翻著,露出白森森的一截骨頭。他們身上大多都沒有傷痕,甚至毛發(fā)平順,只有頭骨被完整地割了下來。那些斷了的脖頸,傷口平整、精細,脖子上的一圈毛發(fā)已被染紅,干癟而僵硬,連骨頭都沒有被折斷,骨頭之間的筋肉卻被一整塊撕了下來。看來他本就不想殺,但最后還是下了手。
墻壁上,地板上到處都是血污,有些是新鮮的,有些已經(jīng)凝固已久,顏色暗沉,散發(fā)著陣陣腥臭。
一些畫面如潮水一般涌來,在姚昱辰面前徘徊。那些畫面上的人面目猙獰,表情痛苦,血花濺上了姚昱辰的臉龐。姚昱辰發(fā)現(xiàn)他無法觸碰那些畫面,那些透明的畫面倒映出姚昱辰的身影,冰冷刺骨雨點般進入姚昱辰,吞噬著他。他努力向一個畫面夠去,不管那是什么了,這次的畫面不再透明,姚昱辰徑直進入畫面。
耳邊的叫囂消失了,只有寒風咆哮的聲音。
是一片皚皚白雪。
姚昱辰看了看周圍,有幾棵枯樹,每棵樹都是透明的,倒影出萬物的樣子。但是……竟然沒有姚昱辰!
正在驚恐之時,姚昱辰聽到有人喃喃道:
“如果我不是黑狼王……”
你是不是就不會走……
姚昱辰回過身,看見一個黑衣少年背對著他坐在雪地里。姚昱暢強忍著驚恐,輕手輕腳地走到黑衣少年身邊。
“那個……”
黑衣少年好像沒有聽見他說話,或者說根本看不見他。姚昱辰膽子放大了一點,湊近一看,竟然是趙冠羽!
趙冠羽好像看不見他。趙冠羽懷里抱著一個人,那個人身子很瘦弱,氣息已經(jīng)平靜了。他的臉血肉模糊,已經(jīng)看不清五官了。但不難猜測,趙冠羽深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