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著陸后,容齊立馬松開蘇涉,江澄也把溫寧塞給溫情,都趕過去察看容嫣的情況。
容齊含光君,把嫣兒給我
無視他伸出的雙臂,藍湛轉頭對藍曦臣說道:
藍忘機兄長,我們速回客棧
魏嬰還是一陣后怕,此刻也顧不得那么多,想不了那么多,他大力喘了幾口氣,聲音還有些顫抖:
魏無羨江、江澄,我們趕緊回客棧,讓溫姑娘給阿嫣看看
容齊只能收回手,藍湛大步抱著人回到客棧。
安頓好容嫣和溫寧后,魏嬰拉著溫情來到床前。
魏無羨溫姑娘你快看看阿嫣怎么了,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
溫情的手臂被他抓的疼了,不耐煩的甩開,說道:
溫情就算你不開口,我也一定會醫(yī)治她的,你不用……
話還沒說完,溫情猛的頓住,因為她一抬頭,就看見魏嬰眼眶通紅,眸中的難過與著急快要溢出來。
魏嬰平日里總是笑嘻嘻的,天生長著一張笑臉,從來沒動過怒生過氣。
溫情我知道了,你別擔心
幾人守在床邊,待在房間里,寸步都不愿離開。
溫情讓魏嬰幫忙煎藥,江澄打下手,她取出銀針試探地扎在幾個穴位里,反復刺探。
魏嬰端著一碗黝黑冒著熱氣的湯藥回來,遞給溫情。
這還是溫情第一次見到魏嬰這么乖,安靜又聽話。
魏無羨對了,溫寧也昏迷了,你待會也去看看他吧
他們只顧著擔心容嫣,忘了還有個溫寧。
溫情無妨,他沒事
溫情語氣平淡說道,用湯匙攪拌了藥汁,往容嫣的朱唇上沾上一些,進入她口中。
須臾,少女眉頭蹙了蹙,朱唇微抿,睜開眼睛。
江澄阿嫣,你醒了
無人知曉,方才等待的這短短時間內,他的一顆心仿佛在在油鍋里翻騰煎熬。
縱使容嫣沒有掉進水行淵里,可誰知道會不會有什么陰邪的東西入體。
容嫣我無事
少女一開口說話,聲音有點沙啞,更加綿軟無力。
溫情可還有什么不適?
容嫣看著眼前的女子,她只比自己大了幾歲,此時神色柔和幾分。
容嫣只是有一點頭昏腦漲,不打緊的
溫情把被子給她掖好,輕聲說道:
溫情那你好好休息,我去隔壁看看溫寧
容嫣點了點頭,縮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張臉,一雙眼眸雙瞳剪水,盈盈動人。
藍曦臣和藍湛見她無事,都松了一口氣。
藍曦臣既然容姑娘無事,那好好休息,明早再回云深不知處,各位也忙碌一天了,都回去歇息吧
江澄和魏嬰心里再不舍也不得不從房間里出來,藍曦臣正要關上門,卻見容齊還待在房里,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容嫣。
藍曦臣容公子,怎么還不去休息?
容齊倒了一杯茶,走過去喂給容嫣,理所當然地說道:
容齊我在這里守著嫣兒
藍曦臣總是噙著一抹溫潤地笑,此刻臉色有些冷厲下來,竟有幾分藍湛的影子,話語依舊溫和,讓人不寒而栗。
作為宗主,怎么可能真的一點棱角都沒有。
藍曦臣容公子,男女有別,縱然你是她的親哥哥,深更半夜,也不該同她在一處
容嫣喝過茶潤了潤喉,也已經睡去,藍曦臣刻意壓低聲音。
藍曦臣何況,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她是……我的未婚妻
此話一出,容齊猛然抬頭,表情可怖,眼尾泛紅,眸中蔓延紅血絲,面上仿佛覆著一層寒霜。
容齊藍宗主,是想搶走嫣兒
容齊嗤笑一聲,俊美的面容愈發(fā)冰冷。
容齊她只會是我一個人的,你又算什么?我從小呵護長大的姑娘,是你的未婚妻,你在癡人說夢!
藍曦臣袖中的手握的緊緊的,面色不顯,云淡風輕地說道:
藍曦臣這恐怕,不是你說的算的
是容宗主,容齊閉上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真是自己的好父親啊!
擔心吵醒容嫣,容齊還是換到另一間房,離容嫣的房間也很近。
夜色深了,究竟睡著與否,翻來覆去,一概不談。
江澄總是忍不住回想起白天的場景,容嫣送他藥,給他包扎,還……牽了他的手。
腦袋埋到枕頭里,憋的通紅,輾轉反側都睡不著覺,一顆心跳的劇烈,"砰砰"在寂靜的房間充耳可聞。
另一邊,藍湛坐在床上打坐,念了一遍又一遍的清心咒,默背藍氏家規(guī),可腦海里不停地回憶起容嫣躺在她的懷里,那樣依附著他,很輕,沒有什么重量,她的腦袋趴在自己的胸口,心里像是被填滿了一樣。
耳朵又染上緋紅,藍湛低聲說道:
藍忘機回去抄寫家規(guī)三百遍
睡夢中的容嫣不知道她惑亂了多少人的心神,擾人心緒,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