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厭沉默地收起紙條,這個字跡……
和他的一樣。
只是稍顯稚嫩青澀。
沈厭靠著墻咳得撕心裂肺,蒼白的唇上都沾染了些血跡。
他把紙條收回自己的襯衫口袋,冰涼的指尖按在管家的手腕上,嗓音涼?。骸昂昧?,今天就找到這里了,該回去睡覺了?!?/p>
沈厭打開房門,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管家吩咐道:“回去吧,我中午想吃牛排。”
沈厭看見管家抬起頭,在看著他。
“是,先生。”
一整個上午沒有大事發(fā)生,沈厭躺下根本沒睡著,被電子芯片遺留下來的副作用折磨的不停嘔血,好不容易緩下來,找了個空檔看了眼樓下的玫瑰花,卻被刺耳的尖叫聲打擾到。
住在二樓的林零尖叫一聲,把附近房間的人都吵起來了,接著一個大男人就開始嗚嗚咽咽地哭了。
沈厭收拾好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賀楠正在安慰林零。
許沐捂住口鼻,讓幾個人把尸體抬了出來。
脖子和身體分了家,眼睛瞪的極大,身體被砍的支離破碎,血液凝固在身體上。
是昨天死掉的江源。
林零一把鼻涕一把淚哭道:“我就想洗個澡,結(jié)果鏡子上突然就有了幾個血字,然后江源的尸體就出現(xiàn)在浴缸里,然后,然后就這樣了……”
沈厭湊近看了一眼尸體,不知怎的才一夜的功夫,尸體已經(jīng)發(fā)出了濃郁腥臭的腐味。
沈厭被熏了回來。
管家掐著點出現(xiàn),只是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體:“午餐時間到了,各位請——”
沈厭優(yōu)哉游哉地去了餐廳。
林零因為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有點精神失常了。
他嘴里混沌不清地叨叨著什么,還被管家逼迫著喝了一碗粥。
江源又一次被掛在吊燈上的頭顱未流盡的血液滴落迸濺到他的碗里。
他不敢不吃。
午餐時間一結(jié)束,他就沖上了二樓催吐。
林零面色慘白地下了樓。
活動范圍極廣,除了三樓,其他地方基本都可以去,包括外面種滿了香水玫瑰的大花園。
花種的多,連空氣都彌漫著馥香。
管家為他們介紹這個花園?! ?/p>
“花園里的香水玫瑰是老夫人和老先生親手種的,用的是最新鮮的肥料,各位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一看,但是請不要摘玫瑰,不然守護者會不高興的?!?/p>
管家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先生也很喜歡玫瑰?!?/p>
沒等游客們問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就朝著眾人欠了欠身子。
“各位有什么疑問可以去問花園的園丁,他會告訴你們,請記住,千萬不要惹惱守護者?!?/p>
花園確實大,偌大的花園只有一個園丁照料。
園丁低著頭,動作嫻熟地修剪著玫瑰枝。
一個新人在許沐的指揮下湊近園?。骸拔覀兿雴枎讉€問題可以嗎?”
園丁抬起頭,手上拿著修剪玫瑰枝的大剪刀,多數(shù)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園丁身上,根本沒有在意那把剪刀,所以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玫瑰枝留下的汁水是暗紅色的。
“啊——”
新人被嚇得后退了兩步。
園丁走出玫瑰園,大剪刀別在腰間:“你們要問什么?”
新人被嚇到了。
園丁長的并不好看,半邊臉已經(jīng)潰爛,空洞的眼眶里憑空長出了一支玫瑰。
“你怎么長的這么難看???”新人被嚇得躲到許沐身后。
園丁碰了碰自己眼眶里的玫瑰花,花香更濃郁了幾分。
園丁并沒有回答新人的問題,只是用那只完好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新人一眼。
“你們要問什么問題?”
許沐湊的近了些:“我們想知道別墅的主人是誰?”
“別墅的主人一直是先生?!?/p>
許沐張嘴想問下一個問題,卻被園丁制止了:“你們只能問兩個問題?!?/p>
他頓了頓,眼眶里的玫瑰葉抖了抖:“必須由不同的人提問?!?/p>
“花肥是什么?”賀楠打斷了許沐即將脫口的問題。
園丁疑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花肥就是不聽話的壞孩子?!?/p>
說完還讓了讓位,方便他們?nèi)タ瓷砗蟮幕ㄌ铩?/p>
一具尸體被攪爛了半截。
“江源,江源在里面!”
林零上下牙打著顫:“你說的肥料,就,就是這個?”
園丁點了點頭。
“用這些當肥料可以讓玫瑰開的更紅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