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坑洞這么大,說不定人掉下去了?!鼻f無端對著江懷年巴望,似乎想要得到對方的肯定。
“這也有可能,第二種可能就是被救走了?!?
“那我回去一趟?!?/p>
“我去吧,你在這等著?!鼻f無端毛遂自薦。
“山里靈體很多,我怕你會中幻術?!?/p>
莊無端抿著嘴笑,跑上前去“勾肩搭背”,“你說的并不是沒道理,但像我們這么厲害的人,如果是幻術,早就該察覺到了吧?江懷年,我發(fā)現(xiàn)你怎么越來越婆婆媽媽的?”
“……你說是就是吧?!彼麑τ谀承┦率侵锌系?,可對于他所謂的“婆婆媽媽”是極不情愿的,直接抬手掰開了搭在自己右肩上的胳膊。
江懷年原先自己不在乎,不到二十歲的少年朝氣蓬勃,內心滿是澎湃,必然比不上老一輩的冷靜沉著。
“那你去吧,等下記得報點?!?/p>
“成!”莊無端也不是什么三腳貓功夫,畢竟他是昆侖派的人,一個輕功騰空而起,再借一顆樹,給自己的腿加點力,幾步就從天上飛出這地方。
江懷年靜靜地望著他走了,靠在大坑邊的一棵樹干上,默默的等待著莊無端回來。
莊無端來到小木屋旁,細心的他又發(fā)現(xiàn)了不同,這屋子明明就在山林里,其他的地方都被濃淡不同的白霧包圍著,纏繞著,只有這屋子,時時散發(fā)出酒香,還被暖陽包裹。
難道是因為木頭的材質?
“你的腿受傷了,今天我給你上了藥,往后的日子先別去山上了?!?/p>
“那山上那么一大片林子,誰替我守???”
“這不有我嗎?”他真切地聽到屋中兩個男人的交談聲。
“那就拜托你了,黃兄?!?/p>
“小意思?!?/p>
闖蕩江湖的人總在不經意間成了別人友情的見證者,上次是江懷年,這次是他自己。
見到元國景被救了,他也放下心,來回樹林里找江懷年去。
樹林里驚奇的微微透過一絲陽光,他在迷霧中看到了他要找的人,兩人匯合后,一同從森林里出來了。
這讓江懷年不禁暗暗感嘆,他這位朋友雖然還是老樣子,放蕩不羈,并非調皮,卻談不上沉穩(wěn),但也多了一絲機智,這是他看好的。
暮色暗淡,殘陽如血,從西山斜射而來,將大地上的一切籠罩在金黃色的朦朧中。
他們走出這片樹林,時候不早了,回到守林員的小木屋外,他的朋友已經離開了。
但這件事情遠遠沒有結束,莊無端和江懷年心中明鏡般的清楚。
這些日子也在暗中默默的盯著元國景,他的傷勢漸漸好轉,這兩位善良的小伙子也經常到外面摘果子,送到他門口。
也許它是將著二人當成了他的朋友,有一日,竟將他最愛的酒放在了門口。
“少喝點。”江懷年搶過莊無端手中的酒。
“做什么?”
“忘了嗎?這酒叫烈陽?!?/p>
“哦,就那人說很沖的那個?!?/p>
“敏感的靈體都愛酒又覺得沖,我們肯定也這么覺得?!?/p>
“可是,他就給了一杯?。《己攘艘膊凰惆??!?/p>
“隨你……”他想著這個人可真難勸,便也不再去了。
樹林里的日子,缺少了往日的兇險,反而帶給他們一份安逸。
守林園的腳還沒好,他的朋友天天來看望他。
“元兄,我來給你換藥了,不好意思,哈哈今天來晚了?!?/p>
“這有什么的,還得謝謝你照顧我?!?/p>
“謝什么,回頭報答我就行了?!彼麨榱俗屖軅耸扛吲d一點,不禁調侃起來。
“哈哈沒問題,請你喝酒。”
“那就這么說定了?!?/p>
元國景相約的友情,懷念,本不是感性的人,越發(fā)多了這樣的情緒。
老年得友?
“怎么。羨慕了?”莊無端看著江懷年。
“沒。”
“那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p>
“種族之間本就殊途,有交朋友的必要嗎?”
“當然了,交朋友還是限制嗎?”
“我有質疑。”
“為什么不會呢?”江懷年聽了莊無端的話,有了更多的思考。
兩人說著悄悄話,屋里的兩人的攀談即將結束。
“這兩天林子里怎么樣了?”
“沒什么?!?/p>
“氣溫差距也太大了吧?我一進去都得凍死?!?/p>
“這個我也奇怪,多穿些衣裳。”
“嗯,兄弟,好好養(yǎng)傷,我明日看你來?!?/p>
“好,我等著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