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隔著兩年的時空,韓暖、楊易楓二人依然覺得心里很溫暖。
“暖暖?”他看著紙條上自己的名字說。
“怎么了,易楓?”
“呃,我想問你個問題呢?”
“你說吧?!彼亍?/p>
“為什么你,要把我的名字這樣寫呢?”他問。
“怎么?”她沒有聽明白。
“你總是把我名字中的'易'字寫成'目'字頭的,為什么呢?”
——原來是這個事情呀!
她羞赧地說:“不為什么?!?/p>
“是暖暖不方便說嗎?”
“不是,是沒什么好說的?!?/p>
“我很想知道呢?!彼肭蟮?,“求求你了!”
——好吧。
她沉吟了一會兒,才無比羞澀地說:“我想把它寫成,我的眼睛。”
楊易楓笑了,說:“暖暖是想用眼睛一直監(jiān)視我嗎?”
“不,”她囁嚅道,“是我怕,怕見不到你?!?/p>
——原來,那個“目”,是她守望的眼睛吶!
“暖暖——”他徹底感動了。
“嗯??怎么??”
“放心吧!”他下保證似的說,“我們會見面的!”
“嗯嗯?!彼谛睦镉行﹤械卣f:但愿如此……
“明天,我們明天,'滴水清音'見?!彼麩o比堅定地說。
——對于他來說,是明天;而對于她來說,則是明年的明年。
對此,韓暖的確是缺少一些信心的,因為她不知道未來的兩年會發(fā)生什么。
不過,她還是故作樂觀地說:“好,咱們'滴水清音'見?!?/p>
“謝謝你,暖暖?!彼f。
“謝我什么?”她問。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彼\懇地說。
“這話豈不客氣?”她何曾向他討過“謝”呢?
“不不不,不是客氣!”他無比真誠地說,“是我真心地覺得,和暖暖一起走過,真好!”
其實,這也是她心里很想說的話。
“那我們——”她語帶雙關地問,“還接著一起走下去嗎?”
“求之不得!”他也意味深長地回道,“我們一起走吧。”
……
韓暖、楊易楓二人又返回了翡翠湖邊的“錢景”雕塑,然后從這里出發(fā),開始沿著湖邊順時針游玩了。
這是湖的南岸,道路層次分明,立體感很強,蛇行蜿蜒。
靠近湖邊的是一條大理石鋪就的寬道,既可以拾階而下,到湖邊戲水;又可以拾階而上,立在湖岸眺望碧波蕩漾的水面??梢宰層慰蛷牟煌慕嵌?,欣賞到翡翠湖不一樣的風景。
蘇子瞻描繪西湖“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p>
倘若杭州西湖是美女西施的話,那么廬城的翡翠湖,就酷似一位骨感的時尚女子了,裊娜、嫵媚。
雖然沒有西湖的蘇堤、白堤,沒有青蛇白蛇、雷峰塔的故事,但是它的現代,新潮,不失為一位優(yōu)雅的知性女子。
“翡翠湖真美呀!怪不得你會常常提起它呢?!表n暖感嘆道。
“等梅雨季節(jié)來了,湖水變得豐盈,還要更美些呢!”楊易楓說。
韓暖到湖邊撿起一塊白色的鵝卵石,說:
“其實露著幾塊卵石,不是也別有風味嘛!”
“那倒也是!誒暖暖,”他說,“給我留點兒空,我走你的右邊吧?”
“為什么呀?你剛才不是一直走在我左邊的嗎?”韓暖知道,走馬路時他說走左邊是為了提醒她靠右手走,好避讓左邊行駛的車輛。
“暖暖會游水嗎?”他問。
“不會呢?!彼苫蟮卣f,“怎么了??”
“請暖暖看手機時,更要注意腳下哦?!彼麌诟赖馈?/p>
原來,他是擔心她會不小心掉進湖里呀。
她的心里,禁不住又涌起一股暖流。
“不過,我可不怕?!彼f,“旁邊不是有你嗎?”
他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說:“話雖如此,可是,我還是請求暖暖能離湖邊遠一點兒?!?/p>
她知道這話的確是他真誠的關心話,可是,她還是故意出難題說:
“倘若我真的掉進湖里了,你會怎么辦?不打算救我嗎?”
——這的確是個難題啊!他是心有余而力不逮哪。
“那我只能祈求玉皇大帝派個天使來救你嘍?!彼麘蛑o道。
“天使是西方的,玉皇大帝可管不著哦?!彼f。
“救人苦難的都應該是天使嘛!”他說,“無論是中國的神仙,還是西方的天使?!?/p>
——也對哦!
“不過,你就打算光靠祈禱來救我嗎?”她繼續(xù)質問道。
——這可真難了!除了祈禱,他還能做些什么呢?
“我給玉帝打電話,”他開玩笑地說,“一定讓他派天兵天將去救你?!?/p>
——還真當自己是如來佛主、孫悟空啊!
“如果電話也打不通呢,怎么辦?”她執(zhí)拗地問。
他傻眼了——電話也打不通,這可咋弄呢?
“那我就親自去救你,救不起你我也不從湖水里出來?!?/p>
他一半揶揄一半認真地說,“這個,算不算是殉情吶?”
“誰要你殉情啦!”韓暖的心里一顫,頃刻之間,臉已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