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嵐大陸東部的荒原上,一抹灰色的圓影出現(xiàn)在那里,它緩慢的移動著,渾身的毛被凜冽的寒風(fēng)刮著炸了起來,像毛球滾動在地上般。
岑澤麻木地在地上蠕動著。欲哭無淚地想著“我這么帥氣的貓,部落里給我選的伴侶竟然是個禿了一塊的丑豹子,阿姆你不在都沒人給我做主了……我一定要趕快到阿父的部落去。”
岑溪在遠處打了個噴嚏,揉了揉自己的臉。期盼的目光看著遠方“傻兒子什么時候來啊,我都等累了?!?/p>
風(fēng)吹起柔順的毛糊了岑澤的眼睛,他走的迷迷瞪瞪的。
岑澤所在的部落是青嵐大陸上較小的一類,獸人體型都較小。
岑澤的獸型是變異的緬甸貓,被他的阿姆喂的圓滾滾,毛發(fā)極為光滑順亮。
這次又離家出走,是因為岑澤在聽到那個消息后,他難以接受就收拾自己的小包袱先跑路了。
路程一步步接近,岑澤看到了眼前熟悉的場景,立即加快腳步。
岑溪看著自己的傻兒子圓滾滾的滾了過來,不可避免的笑了起來,歡喜地招了招手。突然他像是看見些什么面色煞白地盯著無可改變的事實,虛弱地倒了下去。
沙漠中的沙子向中心靠攏有些大幅度地變化,岑澤還不知道這一切只顧努力奔跑,卻越陷越深,他四肢都在撲騰,被流沙吞沒了。
岑澤在流沙底下感到自己被壓縮被周轉(zhuǎn)一下一下,窒息感鋪面而來。
突然他的身體有一種輕盈而又恐懼的感覺,岑澤用最后的力氣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是一個男人抱著自己,他威猛的獸身變得瘦削,茂盛的毛發(fā)也稀疏了不少,哭唧唧。
顧淮年看著自己懷里的那只胖貓,不僅突然出現(xiàn),還碰瓷對自己既不討好還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看著他。忍無可忍地開口:“胖貓,趕緊從我身上下去老子的胳膊都要被你壓垮了?!?/p>
岑澤憤怒地看著那個男人,他長著一張精致的面孔,一雙深情流轉(zhuǎn)的眼眸看著讓貓都有點害羞,粉嫩晶瑩的嘴唇吐出了那樣傷貓的話,岑澤抬起爪子給顧淮年來了一爪子。
醫(yī)院大廳里,一人一貓無語對視中。
岑澤:“喵喵喵喵喵喵”兇惡對視ing
顧淮年:“喵喵~不,你這貓碰瓷還把我咬傷,欺人太甚?。?!”
岑澤:“喵喵喵喵喵喵???”我只是單純的一只貓,不知道你說的什么。
周圍的病人和醫(yī)護人員看著他們像看著兩個傻子。
秦醫(yī)生在科室里等著下一個據(jù)說是嚇唬貓被抓了的病人,不知是犯了什么病啊,真令人期待??!
蘇護士看著秦醫(yī)生又漏出這樣的表情,預(yù)感不妙,急忙出去叫他們進來。
“ 69號病人,請您帶上你的貓,到2號會診室”
“我說了這不是我的貓”顧淮年拉著岑澤無奈地拖向診室。
岑澤叫了一聲逃脫了顧淮年的魔爪,輕盈的腳步顯得格外嬌憨可愛。
“喵??!”岑澤看見秦醫(yī)生,秦安穿著一身白大褂,身材纖細高挑,熟悉的眉眼下面戴著口罩,看起來就是一個精致的都市麗人。
秦安面色激動地看著對面的那個在自己夢中出現(xiàn)的孩子。雖然胖胖的,但在自己的眼中就是可愛的天使。
“鵝子媽媽的鵝子,你終于來了!來親一個!”秦安抱住岑澤柔軟,扶住他的頭在額頭上猛親一口。
“喵喵喵?”(阿姆你終于來找你的寶貝阿澤。)
岑澤欲掙扎出母親過于激動的懷抱,卻被摟的更緊,他用求救地眼神看著顧淮年。
顧淮年輕咳一聲,“秦醫(yī)生這是你的貓啊,他把我抓了這怎么算啊?!?/p>
秦安意識到了還有外人在,就放開了岑澤,改摟在懷里。
想到兒子陷進流沙里的場景,眼皮上下一和就要哭了起來,她伸手抹了抹眼睛,使勁咳嗽兩聲,才緩緩開口。
“我的兒子把你抓了一下,同學(xué)你叫什么名字?”
“顧淮安”
“一針狂犬疫苗,先去接種臺那邊等著?!鼻匕岔盗税?,扶著眼睛,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躍。
她回頭對著蘇護士低聲交代著??粗鴶[著一臉無辜樣的傻兒子,她就一陣頭疼?!搬瘽赡悻F(xiàn)在去陪著你淮安哥哥,別裝無辜了,快好好去賠禮道歉。”
顧淮安早一步邁出了診室,在電梯間里正準備按下關(guān)門鍵,一個圓滾滾的身影闖了進來。
岑澤氣喘吁吁地趴在地上,尾巴揚起像一個雞毛撣子。
“喵喵喵喵”也不等我一下。
(;`O′)o
顧淮安看也不看岑澤轉(zhuǎn)身出了電梯,看著周圍一片白色,彌漫著的消毒水味。顧淮安面色不好,眉頭緊鎖,好看的眼睛里也充滿了苦澀。岑澤在他身后看著他的囧樣,嘴角上揚詭異地笑了起來。
護士站的一個小護士,看著這一幕隨手拍了一張照片發(fā)到了網(wǎng)上,把顧淮安的臉打了馬賽克。
“陳護士別拍了,這有一針狂犬疫苗要打?!?/p>
陳琳尷尬地收起了手機,進了接種室內(nèi)。
顧淮安好看的手指蜷縮著表現(xiàn)出極為地不刻意,但還是將胳膊上的衣服拔了上去,他身體輕微顫抖,看著冰冷的注射器一點點推進,感覺針眼仿佛有巨獸在撕咬,血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岑澤看著顧淮安難受的樣子不停搖著尾巴,圍繞著他的褲腿打轉(zhuǎn)。
陳琳看著帥哥難受╯﹏╰也不忍心但只能囑托他,回去之后不要碰水,多按一會不然容易留下淤青。
顧淮安道了聲謝,就出了醫(yī)院。
岑澤顛顛地跑回秦安的辦公室,跳上阿姆的懷里。
秦安感覺自己的懷里像壓了一個秤砣?﹏?
她向主任請了個假,帶著岑澤一起回了家。
馬路上的人們都看著一個好看的姑娘懷里吃力地抱著一只起碼有 15斤的貓,憐惜地搖搖頭。
秦安租的公寓在寧和高中附近租著 ,大多都是兩室一廳。
此時公寓里岑澤正在地毯上趴著,接受母親大人的連環(huán)十八問。
(?????; ≡ ?????;)
“為什么撓別人家的孩子,你受傷了阿姆心疼,他的媽媽聽到自己的孩子受傷了也會心疼,以后別亂抓別人,聽見沒得?!?/p>
岑澤點點頭,對不起。
“認錯態(tài)度好點,明天跟我去小顧家道歉,要不要我跟他媽媽認識,你干的這事我都不好意思向人家說?!?/p>
秦安一巴掌化厲掌為柔風(fēng)拍在了岑澤腦殼上,毛絨絨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揉了起來。
“不要委屈巴巴的,下一個問題,還能變成人形嗎?”秦安看著兒子的樣子有點心疼,秦安撐住為母則剛!
岑澤看著自己的身子,想起了祭司之前說過的話。
“初到異世者,形毀,復(fù)其者可待月圓之夜”
岑澤用自己的爪子在空中畫了一個圈。
熟悉各大言情小說的秦安立刻明白了這個意思,月圓之夜嘛~看了下日歷,月圓之夜就在明天。
秦安突然意識到現(xiàn)在不是那個落后的獸世了,孩子還需要身份證戶口,當(dāng)時做夢的不止她一個所以那個男人在哪里?。框_老娘感情現(xiàn)在孩子都出來了,也不知道來找我,都怪院長非要年終獎發(fā)那什么造夢手表。
遠在醫(yī)院辦公室里最年輕有為的富二代的岑院長打了個噴嚏,他的手機頁面上正掛著一個聊天框。
(以下為聊天場景)
囈夢公司:岑總,數(shù)據(jù)庫今天出問題了,您和您特地叮囑過的那位小姐在夢里生的孩子,他穿過數(shù)據(jù)漏洞跑了出來,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現(xiàn)在他在秦女士的家里。
岑溪:謝謝,但我希望這個消息你不向任何人透露,我的孩子自己護著,如果讓那些人知道了我饒不了你。
囈夢公司的老板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這可是京城岑家最出息的繼承人。他哆哆嗦嗦地回復(fù)。
囈夢公司:好的。
岑溪的手撐著額頭,頭疼。本來只是想用一點科技手段去追個老婆,結(jié)果孩子出來了,老婆也不認自己了。
岑溪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想法——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他面色害羞地點開與秦安的聊天框,上面古板老套的話語刺痛了他的眼睛。好懷念以前高中那個害羞的秦小安啊,每天早上在校門口用清脆悅耳的聲音假裝不期遇遇到自己,然后輕輕地向自己問好。當(dāng)時自己也是,裝什么??!聽到人家小姑娘的問好,耳朵紅了,還假裝冷酷地把帽子帶上。
現(xiàn)在倒好,自己淪陷了,人家姑娘說不定早就忘了。
(以下為聊天框)
岑溪:秦醫(yī)生我有個事想跟你說。
未來老婆(秦小安):院長怎么了?
貓貓頭疑惑表情
岑溪:其實我就是那個渣男,那個造夢手表我也用了,岑澤出來是因為數(shù)據(jù)紊亂。
聊天截圖
未來老婆(秦小安):岑溪,你大爺有病是吧,我當(dāng)年瞎了眼了去追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到我家去,帶上你的心意。如果不滿意我和兒子是不會原諒你的。
岑溪:好的,老婆
未來老婆(秦小安):爬開
岑溪看著《我和兒子》那句話,偷偷地笑了起來,他向老爺子請了個假。
翹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