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到!”
“家屬答禮”
諾大的靈堂,雖然占滿了賓客,但家屬席上卻顯得異常冷清,輝叔看了眼正步入靈堂打算行禮的一行人,不經(jīng)意的用胳膊肘懟了懟還在鞠躬還禮的顧一野,眼神示意了一下鄭源父子的到來。
“一野節(jié)哀,沒想到老顧他…”鄭源聲線壓的很低,不難看出對這個二十多年亦對手亦兄弟的人離去他是發(fā)自心底的難過
“爸,謝謝!您也多保重”顧一野伸出手握了握鄭源的手,和父親一樣的槍繭,只是今后再無法觸摸上父親那雙滿是槍繭的手了。
看著拿手絹擦淚的鄭源。旁邊的鄭梁到明顯不以為意,“好了,老爸,您這就過于了!”鄭源怒瞪了一眼旁邊吊兒郎當?shù)膬鹤印白】冢 ?/p>
又在老子這自討了一臉沒趣,但這早已成為慣事,鄭梁不以為意的沖跪在家屬席上燒著帛金的江南征玩味的努了努嘴,轉(zhuǎn)而又將眼神戲虐的落在江南征和顧一野之間的梓諾身上“呦,姐,孩子都這么大了!真好看像媽媽!”江南征對上他那張露出玩味笑容的臉。眼底滿是羞憤,與委屈。
“滾”鄭源氣的腦門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大力推了一把鄭梁,本就腿腳不好的鄭梁險些摻了一個趔趄。對!就是這樣!這偏心的老頭子心疼了!我就是要看到你們都不順心!鄭梁拖著不方便的腿腳搖頭晃腦的走出了靈堂。
“去你媽的!你他媽也敢欺負我是嗎!啊!”靈堂外的鄭梁拉著一個小弟的衣領(lǐng)泄憤似的不住毆打著對方,早已部署在附近的陳祁和小齊聞聲而來,沖上前扭住鄭梁的胳膊“他媽的沒長眼睛嗎…!呦,是陳警官,誤會誤會!”鄭梁看來者是警察跋扈的氣焰立馬收了起來?!笆撬虻哪銌幔 毙↓R查看了黑衣小弟的傷勢,“不,不是!是我自己剛剛摔的!”小弟驚慌的別過臉。
“對吧!警官我就說與我無關(guān)吧,我們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鄭梁囂張的氣焰又復炬。
“頭兒!您那邊什么情況需要我們過來嗎…!”對講機里傳出的聲音不由的讓鄭梁會心一笑“我就說嘛!我哪有這么大的面子,驚動你們看來今天陣仗不小啊!我鄭某人敢保證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但里面的人可不好說了!”鄭梁將目光投遞到靈堂里,手還不自覺的又搭上挨打小弟的腦袋,不斷的推觴搖擺“你怎么就這么不當心呢,看把兩位警官嚇的!”
“鄭梁!你丫的有把我們警察放在眼里嗎!”小齊畢竟年輕氣盛一個反手就將鄭梁摁在了墻上
“哎…!警察打人了,打殘疾人士了!”鄭梁扯著嗓子嚎開了
靈堂外的吵雜聲不免惹得顧一野側(cè)目,當然他本就料想到今天不會是風平浪靜的一天,“一野我去看看!”輝叔剛欲起身就被顧一野攔下了,“舅舅我去吧!”這個節(jié)骨眼外面來鬧事的苗頭定是指向他們顧家的。
陳祁倒也是個懂規(guī)矩的,見顧一野一人出來忙拉開了壓制住鄭梁的小齊,“陳警官,今天是家父的葬禮還望您能給家父幾分薄面畢竟逝者為大?!鳖櫼灰坝霉枪?jié)分明的手指扶了扶有些松動的黑袖章,并遞上一支煙示意陳祁移步談話,鄭梁這會兒倒也識趣的轉(zhuǎn)身進了偏廳的賓客休息區(qū)
“還是來我自己的吧,我倒是希望你,你的手下可以安份一點?!标惼畈⑽唇舆^顧一野遞來的煙,而是順勢點燃自己口袋里摸出的香煙深吸了一口。顧一野扯起嘴角輕笑順勢也點燃了剛剛未遞出去的香煙,“謝謝~~”男人之間的交談有時就是這么簡明扼要,兩個字卻能解讀出多種語言,一是感謝今天陳祁的沒有刻意為難,二是對陳祁類似關(guān)心的警告加以回擊。接下來便是漫長的靜默,二人吞吐著煙圈卻各有所思。一團小黑影的出現(xiàn)搗擾了此刻的靜默,顧一野迅速掐滅掉手里的香煙,用那只未觸碰過香煙的手摸了摸扯著自己褲管的小人兒,當顧一野抱起孩子的那一刻陳祁一時愣了神,這個不是…這個是那天……!
“走吧,跟爸爸進去吧!”聲音很是柔和,顧一野像陳祁點頭示意告辭,畢竟還要招待賓客追悼會也并未結(jié)束。
兩父子碰上路過的小齊,看清孩子臉的那一刻小齊也驚掉了下巴似的“頭兒,那個孩子,那天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