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華一隊人馬躲在荒林,在遠(yuǎn)處觀望他們,這一隊殘軍無疑是他放出來的,本觀戰(zhàn)之時還得意,這一隊人少說也有百人...單憑他們這三十幾號護(hù)身侍衛(wèi),也確實可能難以抵擋,就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罷了,結(jié)果這一聲爆竹,也讓他的原計劃打亂。
“將軍...劉子喻馬上就帶人過來了...怎么辦...”
王東華沙啞的嗓子擠出一陣呵笑,捋捋他寬下巴上的一撮胡子,氣定神閑,“怎么辦...跟我一起去救‘咱們’的郡王,那幾個燕國的,給過他們將機(jī)會,既然辦不了事..一個活口都不留?。。 ?/p>
正帶人出了林子,劉子喻的人也趕了上來,策馬上前趕上,寒暄一句:“劉將軍...也趕著救郡王立功領(lǐng)賞啊...”
劉子喻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是救主心切,策馬時還是一副緊張模樣“王將軍...還是少說廢話,趕緊去救郡王!”
聽著不遠(yuǎn)處一陣馬蹄聲,那一伙殘軍也是知道了害怕,立即想要調(diào)兵逃走,劉子喻一聲令下,“保護(hù)郡王!”
身后趕來的一批大宛馬騎兵將那一小股殘軍團(tuán)團(tuán)圍住,劉子喻剛一句“留活口!”
一旁的王東華就將所剩無幾的殘軍一舉絞殺,一臉得逞的模樣讓劉子喻盡收眼底,“劉將軍...晚了...”
“王東華!兵家是什么規(guī)矩你是知道的!”
“是啊...我知道...”說完王東華便下馬向郡王謝罪“郡王!末將救駕來遲還望郡王恕罪!”
身后的劉子喻也跟著跪了下來,他心里清楚,這波殘軍...是他所為,現(xiàn)在卻只能恨自己...沒能留下證據(jù)?!翱ね踮H罪,臣...罪該萬死!”
陳庚焱看著懷里像是奄奄一息的美人,終是怒了,“劉將軍....倘若不是這姑娘舍身救他恩公...再來遲一些...怕是本王都要被斬殺在此了吧!”
王東華方才的舉動,陳庚焱自然心里也產(chǎn)生了疑慮。
聽到王東華嘴里擠出來“郡王息怒?!边@四個字,陳庚焱只覺得作嘔。
“不勞王將軍費心了...將軍也莫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劉子喻一路伴在車馬側(cè)簾,應(yīng)是看出了陳庚焱的心思,那遲遲沒來的爆竹煙鳴,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隱忍許久才道出,“外面的危險郡王也看到了,郡王倘若不想在軍中歷練,末將護(hù)送郡王回去?!?/p>
王東華聽這話上前,便是反駁,“劉將軍是想違背太子殿下的命令么...”王東華沒有忘記趙太尉那句囑托,“現(xiàn)今郡王邊塞,太子在出塵,兄弟二人身處異地,是制造矛盾的好時機(jī),待到時機(jī)成熟朝中勢力大增,挾天子以令諸侯,大陳收入囊中指日可待!”
這四個字直接穿進(jìn)陳庚焱的耳朵“太子殿下...”本還以為是嚴(yán)大人不可違背父皇命令,結(jié)果還真是自己的好哥哥將自己發(fā)配邊境。
“本王...不過是看這小娘子是否有外應(yīng),兩位將軍也不允許嗎?再敢問我大陳的皇子就如此不堪一擊么?”
劉子喻知道這一句也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只能趕緊賠個不是,“郡王臣并非此意,一時說錯了話,還望郡王海含...”
此時陳庚焱才幡然覺得...皇室...高位...可能這就是代價...無時無刻的提防,無時無刻的警惕...他都在想,他的皇兄可能比他背負(fù)的要更多吧...可就在心中有一絲心痛之時。
他也無時無刻不在恨他,恨陳庚曦向來都得父親喜歡,恨不惜他耍著手段與自己爭搶皇位,恨他如天上嬌嬌白月讓他觸碰不得,恨自己從小都要活在他的影子里,... 都要與他作比較!這不公平!皇位本來就是我的!更恨他將自己拋在邊疆,很好啊...太子殿下的命令...
想著那一股恨意手里也不管是捏著什么東西了,將韓嬰的臂膀死死捏住知道 那一聲唔噎,他才發(fā)覺韓嬰被他抱緊在懷,又恍然間聞到了一股幽香,附近也并無繁花,更無蓮花,卻一直都能蓮花的香氣,不是清香,更像是將這世間所有荷蓮聚集在一起的幽香。
他細(xì)細(xì)聞著,是韓嬰身上的味道...不...具體的說,應(yīng)是韓嬰鮮血的味道...那日將他救下時也是這樣一股幽香,本以為是附近真的會有蓮池,竟沒想到是他血的味道。而那耳后的銀蓮...連著耳后脖頸的經(jīng)脈都在發(fā)光就好像長進(jìn)了他的經(jīng)脈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