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神秘的天空像是被人潑了一桶的黑墨,伸手不見五指。
阿那然懷中柔軟嬌小的身軀微動,他的神色也跟著顫了顫。
他并未錯過方才虞羨觀察白衣男子的好奇熟悉神色,心中警鈴大響,他敏銳的察覺出不對勁來。
白衣男子的內(nèi)力深厚,面上的面具雖然將他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一定能認(rèn)出他來。
阿那然的眉心微蹙,他始終覺著白衣男子,就是張正。
他倒吸一口涼氣,想到這兒時,額前已經(jīng)出了一片冷汗。直至袖口被人小幅度地輕扯兩下,他這才回過神來。
二人竟已經(jīng)到了張家門口。
傍晚攔著虞羨不肯讓她進(jìn)門的侍衛(wèi)們筆直的立于門前,余光看到自家家主捉完妖回來了,還沒來得及恭賀他便看到一抹倩影。
領(lǐng)頭的侍衛(wèi)微微瞇起眼睛,意識到那人為何這么熟悉后,下巴險些落在地上。
“家主!這,這位姑娘不是前腳剛來尋您么?怎,怎么現(xiàn)在——”
剩下的幾個侍衛(wèi)們同樣伸手揉了揉眼睛,見不是錯覺后,渾身上下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們方才百般推脫,還以為人家只是來攀親戚別有所圖的,沒曾想真如她所說和自家家主認(rèn)識。
看二人之間親昵的樣子,似乎關(guān)系還不一般。
想到這里,侍衛(wèi)們互相對視一眼,頭皮都開始發(fā)麻了。
她要是隨口在男人跟前說些什么,手里的飯碗還能保住嗎?張家的待遇可是一等一的好,在別處可沒有這樣的好差事。
幾人面上恭維,心里卻已經(jīng)開始盤算被趕走后的事情了。
“羨羨今日果真來尋我了?為何我不曾聽人說過?”前一句是溫柔的詢問,到后面語氣倏地冷了幾十度,冷得幾人忍不住的打哆嗦。
“這么久不見,還不許我來看看你么?左右還是見到了,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她嬌嬌的笑了兩聲,與往日如出一轍的明媚笑容叫阿那然的心瞬間軟了下來。
男人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而后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拉住她的小手。粗硬的骨節(jié)分開她纖細(xì)的指骨,與之十指緊扣。
虞羨笑意盈盈的跟著他入了府,男人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孤寂沉冷。虞羨看了眼地上交織在一起的黑影,唇頰兩邊的笑容甜得能讓人心甘情愿的溺于其中。
周圍眼線退下,脖頸間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癢意,她忍不住伸手去摸。
指腹還未觸碰到充滿鐵銹味的液體便被一大手抓住?!皠e動,先上藥。”
阿那然熟練地從床頭柜下拿出一盒藥膏,他單手毫不費力地將虞羨抱在臥榻上。還不等她做出反應(yīng),身下又傳來一股失重感。
原是男人將她抱在腿上。
她疑惑地眨眨眼,阿那然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這樣方便上藥,羨羨乖,馬上就好了?!?/p>
骨節(jié)分明的干凈手指將她的碎發(fā)挽至耳后,放輕動作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藥。
灼熱的呼吸盡數(shù)噴灑在她的脖頸里,冰涼的藥膏刺激得她一激靈,以至于她癢得不行,好幾次都想要躲開男人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