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五點,寂靜的街道傳來吱吱嘎嘎的聲響,林渝安推著破舊的自行車走向?qū)W校,她把頭埋地低低的,生怕別人認出來。
正因為她低著頭,絲毫沒看見身后不遠處默默跟著的他。
江淮臨還是那副一成不變的模樣,吊兒郎當?shù)摹K麄兙瓦@樣一路走到學校,到了校門口,江淮臨趁她放車的空隙溜進了校門,等她到教室的時候江淮臨早就在最后一排坐下了,林渝安一征,剛想開口說什么,卻又想到了什么,閉上嘴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她趴在桌子上,盯著旁邊空蕩蕩的位置,試圖在上面尋找曾有人在這里坐過的痕跡,可是什么也沒有。是的,他搬走了,走得那樣突然,以至于林渝安都沒反應過來,連悄悄出現(xiàn)在身后池淞韻也毫無察覺。
“嘿!”
池淞韻猛地拍了一下她的桌子,
“干啥呢安安!這么久沒見,有沒有想我啊”池淞韻一臉油膩地沖林渝安笑。
“咦,幾天不見你怎么這么油了”林渝安極度嫌棄,“不會生病燒壞腦子了吧?”“你才燒壞腦子呢!快說,到底有沒有想我!”池淞韻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林渝安被逼無奈只能違背良心,“想想想,想死你了,行了吧”“這還差不多,哼,扶本公主回座位~”池淞韻蹬鼻子上臉,“別得寸進尺啊,當你巴啦啦小魔仙呢!”“我就是魔仙!”“才不是…”
許久未見的兩人打鬧起來,全然不顧教室后面靜靜看著她們的江淮臨,突然他“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幾步走出了教室,誰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臨近上課江淮臨才慢慢悠悠地回來,進教室的時候偷偷瞄了一眼前面的她,她正低頭不知在寫什么,江淮臨下意識地想湊過去看,卻又把頭縮了回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放學后江淮臨拽起書包帶挎上肩大步走出校門,這次空無一人的教室里剩下的變成了林渝安,像昨天那樣,林渝安望著前面被余暉拉得長長的影子慢慢走遠,她匆忙把作業(yè)塞進書包,鏈子都忘了拉就追了上去。
她在安臨路口見到了她最想見到的人——江淮臨,他靠在路牌的桿子旁。林渝安走上前,嗓子略微沙啞,“你怎么了?不是說輔導嗎?你怎么自己走了?”
江淮臨不搭理她,車來了,少年踏上了車,汽車發(fā)動了,隨即揚長而去,跟著車一同去的,還有林渝安那顆失落至極的心。她喃喃道,“對不起…”,她自己也不知道對不起什么,是因為她的自卑心在抗拒江淮臨的接近嗎,還是說他討厭自己。
汽車開走了,同時,她的光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