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目標,位于一棟二零三號。
——林了只日記。
林了只“裴軟,走了?!?/p>
裴軟“來了。”
宴會設在普爾家開的酒店,叫做弗朗斯酒店的二樓。
近一兩個月以來,失蹤案連續(xù)出現(xiàn)了三起。
警方曾懷疑過是否是連環(huán)兇殺案,可卻是連一副尸首都未曾找到過,而且時間不穩(wěn)定,沒有任何邏輯。
這其實并不奇怪,任哪個殺人犯都知道,得盡快把尸體處理掉。
一直到現(xiàn)在,案件也沒什么眉目,且個個失蹤者之間毫無關(guān)聯(lián)。
林了只與裴軟這次是受邀參加一場作者會,并不是為了案件所去。
兩人同屬1770號重案組。
-
觥籌交錯。
雖說是作者會,卻依舊不缺少酒量好的人。
中場,發(fā)起者開了一瓶上等香檳。
似乎是被搖晃過,瓶蓋一被拔起,香檳酒噴出了十幾厘米高,直接把整個場子給熱了起來。
林了只和裴軟一直待在一起,偶爾分開也不會太久。
其實兩人都不是作者,只是假借了組內(nèi)某人的名譽來到的宴會。
有人搭訕也從不多說幾句。
之所以答應來這場宴會,只是因為它有令人疑惑之處。
組里的人有特別調(diào)查過宴會上的邀請名單,畢竟要求個安全。
所有類型都涵蓋了,不過言情的偏多。
恐怖推理小說的有三位。
其中有一位叫做白戲的作者是最近才寫出的小說,而且一次性發(fā)布兩本。
是關(guān)于殺人分尸的。
因為描寫得過于真實和血腥,前幾天還引起了網(wǎng)上民眾的激情討論。
不過從開始到現(xiàn)在,林了只和裴軟都沒有看到白戲。
林了只“看見了嗎?”
這明顯是在問裴軟。
裴軟只是象征性地搖了搖頭。
“什么啊?”
“這是在找誰???”
一旁看似非常自來熟的小說家玩笑似地發(fā)問。
“這里還有找不到的人?”
林了只側(cè)目,確認了小說家的身份。
椿頌,言情小說家。
換了一副表情之后,林了只笑著回應。
林了只“椿頌你別打趣了。”
林了只“只不過我確實想認識一個人?!?/p>
林了只旁敲側(cè)擊地打聽了白戲本人的身份。
“啊,你說她啊?!?/p>
“本人和筆名都是一樣的呢?!?/p>
在椿頌嘮嘮叨叨的時候,林了只傳了一個眼神給裴軟。
裴軟立刻領(lǐng)會到了意思。
裴軟“抱歉蕪巷,我要失陪了?!?/p>
椿頌只能停下來,等林了只回答了再說。
林了只“行?!?/p>
兩人如此默契,椿頌不禁八卦起來。
“話說,你們認識?”
林了只“嗯?!?/p>
林了只“她是淤忱?!?/p>
“哈?”
“那個出了三本末世小說的淤忱?”
“長這么甜?。俊?/p>
“我還以為會是一位很帥的姐姐呢?!?/p>
-
與林了只道別之后,裴軟獨自去與一些看起來比較八卦且比較好接觸的人交談。
裴軟“別這樣說了?!?/p>
裴軟“不過我確實構(gòu)思了很久?!?/p>
“哪里會。”
“淤忱的首發(fā)書我看了好幾遍嘞?!?/p>
到處都是恭維和寒暄。
裴軟其實沒什么心情繼續(xù)與她們聊下去了,這是在浪費時間。
她有位同僚推演過,如果放任這件事繼續(xù)下去,這周里會有另一個人失蹤。
而且她一向秉持著禍從口出這一真理。
說是借了別人的身份,但要是被人多問也很容易露出破綻。
裴軟“我聽說白戲也有來?”
“啊,你說她…”
L白戲“我在這里!”
前者還沒說完,另一道聲音就出現(xiàn)了。
L白戲“淤忱找我做什么?”
裴軟一看見白戲就皺起了眉。
人不可相貌是真的。
你光是看著白戲那一張笑臉,是實在想不到她和恐怖小說有什么關(guān)系。
不過裴軟立刻反應過來。
裴軟“想認識認識你,不行嗎?”
她的導師曾經(jīng)因此責備過她。
說她改不掉說話嚴謹且老是一副嚴肅得很的樣子。
面對案件的時候,反而會有弊端。
裴軟其實有刻意放輕語調(diào)。
可在白戲看來卻不是這樣。
L白戲“咦~”
L白戲“為什么你這個樣子不像是想和我認識?”
L白戲“反而是想拿我歸案?”
這本來是一句開玩笑的話,且目的也達到了,很多人都笑了起來。
不過在裴軟看來。
這有點像威脅。
-
后來回組里討論過這件事,覺得白戲確實有不對勁的地方。
重案組立刻展開了調(diào)查。
不過很遺憾,進展并不順利。
白戲本人的生活并沒有與普通人有很大的出入。
也不是沒有想過從她身邊的人入手,但是這人的關(guān)系網(wǎng)實在簡單明了的很。
除了去自己的工作崗位,白戲平常幾乎不怎么出門。
林了只“這很麻煩?!?/p>
林了只“也不能貿(mào)然行事。”
似乎陷入了死局。
幾天之后,他們徹底放棄了從白戲那里找到任何可能性。
等到許多人差不多都要清除白戲的嫌疑的時候,白戲忽然向淤忱等作者發(fā)出了邀請。
說是去參加她的生日會。
-
生日會依舊是設在弗朗斯酒店。
L白戲“大家吃好玩好,玩好吃好?!?/p>
作為這次生日會的頭等人物,白戲自然少不了與眾人小聊幾句。
生日會上不只是有作者,還包括喜歡白戲小說的書粉。
“超級喜歡那本《樂園》的?!?/p>
“對對對,那本真的好看。”
聽著自己書粉對自己小說的認可,白戲卻意外的沒有很高興。
L白戲“哦。”
換一句話說,其實她根本就不在乎。
認可她聽過太多了。
-
在生日會結(jié)束的第二周,組里突然接到消息,說是案件有線索了。
等到林了只和裴軟到達地點,有幾個同僚已經(jīng)在與那位提供線索的人員交談了。
同僚“你別緊張,好好梳理一下?!?/p>
同僚“慢慢說?!?/p>
在同僚的引導下,那位人士全盤托出了她知道的所有。
她是白戲的書粉。
當然,那天的生日會她自然是也去了。
那個時候她是為自己有機會見到自己最喜愛的恐怖作者感到慶幸的。
“我必須要說?!?/p>
“我是一位心里有些變態(tài)的偷窺狂。”
“我知道這是違法的?!?/p>
“可就是因為這種心理,才讓我有給你們提供線索的機會。”
那天的生日會上,這位書粉給白戲送了一支鋼筆。
鋼筆上裝有針孔攝像頭。
她是比白戲更早回到家的,一回到家里她就打開了針孔攝像頭的監(jiān)控視頻。
她觀察了白戲很久,但是卻沒有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東西。
白戲過著和普通人毫無區(qū)別的生活。
于是這位書粉便興趣大減地去洗漱了。
但她并沒有關(guān)閉監(jiān)控。
洗漱完之后她看到筆記本電腦還開著監(jiān)控本來是想關(guān)掉的。
但她再次看了一眼監(jiān)控上呈現(xiàn)出來的畫面,眼睛頓時睜大了。
只見白戲手上拿著解剖刀正洗著。
眼神焦點轉(zhuǎn)向一旁,那是滿墻的人體部位,甚至還有一副沒有來得及解剖的。
墻底還有已經(jīng)干涸的不知過了多久的暗紅色血跡。
這位書粉當時差點尖叫出聲。
她花了幾天時間平復下自己的心情,并決定再也不會打開這份監(jiān)控后。
在今天來到了局里。
“我求求你們,我只是嚇瘋了?!?/p>
“雖然我做的這件事是違法的?!?/p>
“但我希望你們不會追究?!?/p>
“我可以保證我再也不會這樣做!”
在審訊室外聽完了所有過程的林了只皺了眉頭,而裴軟則是搖了搖頭。
裴軟“不像有假的。”
林了只“我見到過她。”
林了只“在生日會上。”
那些審訊員再往深處細細問了一番,并向這位書粉要來了監(jiān)控。
整整熬了一個通宵,他們才查出來具體地址,只不過具體樓層還不知道。
柏利區(qū)一棟。
-
第二天重案組就向局里請示出隊,同時也得到了批準。
他們分了三隊,一隊前往柏利區(qū),一隊前往白戲所居住的小區(qū),剩下的一隊前往白戲工作的地方。
但奇怪的是,白戲哪里都不在。
這是不正常的,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是上班時間。
白戲不在工作崗位可能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或者別的什么請假了。
那就應該在家里。
再不行,他們甚至特意分了一小隊去柏利區(qū)找她。
正當他們在疑惑的時候。
局里再次傳來消息。
白戲來自首了。
-
“為什么要殺人?”
L白戲“文學創(chuàng)作?!?/p>
就是很平常的問話環(huán)節(jié)。
白戲說的理所當然,也讓整個審訊組很詫異。
她所回答的答案,是他們根本沒有設想過的。
L白戲“像我這種,無父母無親人無朋友的三無青年?!?/p>
L白戲“做這種事自然沒有負擔?!?/p>
“為什么來自首?”
L白戲“活膩了?!?/p>
白戲被判了死緩。
她確實是令人憎惡,不過也有人說,如果白戲不踏上這樣的道路,或許她會變成文學創(chuàng)作界的新星。
后來在白戲死刑緩刑期間,有人來找過她。
并不是死者的家屬。
兩人甚至交談甚歡。
一個月之后,白戲被處刑了。
她的事件被新聞報道所爆出,影響極其惡劣。
那里面稱呼白戲為另一個名字。
陸戲。
-
“誒,小白?!?/p>
“你看到爆出來的那則新聞了沒?”
被叫到的女孩回過神來。
白戲“啊,你說那個啊?!?/p>
白戲“看了?!?/p>
“虧我之前還看過她的小說呢?!?/p>
女孩對她身邊的談論不感興趣,只是隨著他們一起走著。
“說起來她的筆名叫白戲呢?!?/p>
女孩注意到身邊投來的目光。
立馬接上了話。
白戲“嗯,挺倒霉的?!?/p>
那天晚上,女孩回到家之后,打開了自己的電腦,搜尋著有關(guān)陸戲案件的全部信息。
當她看到一句“真不知道陸戲自首是笨還是明智了”的時候,她忽然笑出了聲。
白戲“笨?”
白戲“陸戲可是拿到了生物學和文學雙學位的人啊?!?/p>
-
沒錯。
去找陸戲的人的確是白戲。
但陸戲在接受審訊的時候并沒有撒謊,她們不是朋友。
陸戲“為什么來找我呢?”
陸戲“白小姐?!?/p>
陸戲是被白家贊助過。
她能上大學完全是依靠著白家的,她也對白家人懷著感激之情。
白戲“我看過你的文稿了?!?/p>
早就已經(jīng)算好了。
是的,白戲沒有說謊。
她早就算到像陸戲這樣聰明的人,不可能單單是因為活膩了才來自首的。
白戲“自首是因為會判死緩吧?”
白戲“你只是想看看監(jiān)獄?!?/p>
白戲“沒錯吧?”
最后一句看上去是反問句,但實際上白戲是有百分百的概率才說出來的。
陸戲“對啊。”
后來陸戲被執(zhí)行死刑的最后一個要求,是再見一見白戲。
那天陸戲給了白戲一支鋼筆。
-
兩個月之后,一位小說家憑借著一本首發(fā)書再次出名。
書名叫做,《失樂園》。
封面上印著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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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在天堂為仆。
不如在地獄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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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名叫“入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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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真沒想到會寫這么多。
純屬娛樂!娛樂!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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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