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的瞬間，他的目光先落在了江稚魚身上，隨即，像是感應(yīng)到什么，視線微移，定格在了她身旁的張真源臉上。

空氣似乎有瞬間的凝滯。

丁程鑫的腳步頓住，臉上閃過一絲極快的驚訝，隨即被完美的專業(yè)表情掩蓋。

他收起手機，嘴角牽起一個恰到好處的禮貌笑容。

丁程鑫目光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zhuǎn)，最終落在張真源身上，語氣平和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意外。

丁程鑫“張老師？這么早，來探班？”

他這話問得很有技巧，既點明了張真源的出現(xiàn)，又給出了一個最合理的解釋——“探班”，隱去了私人關(guān)系的猜測。

張真源迎上他的目光，笑容同樣無可挑剔，帶著后輩的謙和與熟稔：

張真源“丁老師，早?！?/p>

張真源“是啊，剛好在附近有點事，聽說稚魚在這邊拍戲，就順路過來看看，給她加個油?！?/p>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用了“稚魚”這個圈內(nèi)朋友常用的稱呼。

既顯得親近，又不至過分曖昧，同時把“探班”的性質(zhì)限定在朋友關(guān)心的范疇。

丁程鑫點了點頭，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江稚魚。

丁程鑫“張老師有心了?！?/p>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什么情緒，隨即轉(zhuǎn)向江稚魚，話題回到了工作上。

丁程鑫“造型師那邊好像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我們差不多該過去了。”

江稚魚感受到兩人之間那種無形的、客套下的暗涌，連忙接口。

江稚魚“好，我馬上過去。”

張真源“那行，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了?！?/p>

張真源“稚魚，加油拍?！?/p>

他又對丁程鑫笑了笑，

張真源“丁老師，回見?！?/p>

丁程鑫微微頷首

丁程鑫“回見。”

張真源說完，便干脆利落地轉(zhuǎn)身，沿著來路離開，背影瀟灑，沒有一絲留戀。

整個過程自然得像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偶遇和寒暄。

丁程鑫看著張真源走遠(yuǎn)，這才將目光重新完全落在江稚魚身上，眼神比剛才深了些許，但語氣依舊平靜：

丁程鑫“走吧?！?/p>

江稚魚“嗯”了一聲，跟在他身旁朝化妝間走去。心里卻不像表面那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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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間里，氣氛比往日更添了幾分凝肅。

江稚魚閉著眼，任由化妝師為她做最后的補妝和整理發(fā)髻，心里卻不像表面那么平靜。

今天要拍的是《長河落日》中帝后感情線的一個重要轉(zhuǎn)折點——

宋昭野與沈君凝在經(jīng)歷朝堂風(fēng)波、狩獵遇險等一系列事件后，關(guān)系破冰，在一個雪夜暖閣中，有了第一次帶有試探與情意意味的親近，劇本里明確標(biāo)注了“吻戲”。

她不是沒拍過吻戲，但對手是丁程鑫，這讓原本程式化的工作，莫名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心理壓力。

她能聽到隔壁化妝間隱約傳來的動靜，知道丁程鑫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

片場特意布置成了一間雅致的暖閣，窗外是人工造雪機營造出的紛飛雪景，屋內(nèi)炭盆燒得正旺，暖意融融。

張藝謀導(dǎo)演正在給兩人講戲，語氣是少有的溫和與細(xì)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