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中,宋亞軒始終保持著絕對的專業(yè)和尊重,他的觸碰短暫、必要且毫無狎昵之意。
但正是這種克制之下的“必要”接觸,反而比任何刻意的親近,都更能撩動心弦。
江稚魚并非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她能分辨得出,那偶爾停留稍久的目光,那刻意放緩的指導(dǎo)語速,以及那在她完美完成一個高難度動作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容錯辨的欣賞與……某種更深的東西。
最后一套造型拍攝完成時,窗外已是暮色四合。
工作人員開始收拾器材,氣氛松弛下來。
江稚魚換回自己的衣服,身體疲憊,精神卻有種奇異的亢奮。
宋亞軒還在電腦前篩選照片。
她走過去,遞給他一瓶水。
江稚魚“今天辛苦了,宋老師?!?/p>
宋亞軒接過水,道了聲謝,目光仍流連在屏幕上那些定格的影像上。
宋亞軒“是你表現(xiàn)得好?!?/p>
他頓了頓,指著其中一張照片——是她穿著露背長裙,微微側(cè)首,看向鏡頭的瞬間,眼神復(fù)雜,帶著一絲未散的迷茫和一絲倔強的清醒,
宋亞軒“這一張,尤其好。”
江稚魚看著那張照片,心里也有些觸動。那幾乎是她某一刻內(nèi)心狀態(tài)的精準(zhǔn)復(fù)刻。
江稚魚“這張……可以發(fā)給我嗎?”
宋亞軒終于轉(zhuǎn)過頭,看著她,嘴角揚起一個清淺卻真實的弧度。
宋亞軒“當(dāng)然。我說過,我的鏡頭,是你的備用視角。”
他關(guān)掉電腦,站起身。
宋亞軒“收工了。一起走吧?”
兩人并肩走出老洋房。
初夏的晚風(fēng)帶著濕潤的花香,吹散了白日的黏膩。
司機已經(jīng)在路邊等候。
站在車門前,江稚魚忽然有些不知該說什么。這一次的合作,似乎將他們之間那層模糊的紗,又撩開了一些。
宋亞軒看著她,夜色將他的眼神渲染得更加柔和。
宋亞軒“下次……如果還有合適的拍攝,希望還能合作?!?/p>
他沒有說“再見”,而是說了“下次”。
江稚魚“好?!?/p>
她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
車子發(fā)動前,她透過車窗,看到宋亞軒依舊站在原地,昏黃的路燈在他周身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他朝她揮了揮手,身影清瘦而挺拔。
車子匯入車流,江稚魚靠在椅背上,閉上眼。
指尖仿佛還殘留著絲絨裙擺的觸感,背上似乎還能感受到那短暫、微涼卻存在感極強的觸碰。
宋亞軒。
她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這個男人,像他拍攝的照片一樣,初看平和安靜,細(xì)品之下,卻蘊含著驚人的力量與溫度,不動聲色地,一寸寸侵入你的感知。
她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
回橫店后沒幾日,馬嘉祺的電話便來了。語氣是慣常的聽不出喜怒,只說要路過,約在影視城外圍那家他們幼時常去的茶樓。
江稚魚到的時候,他已在雅間里坐著。
窗外是仿古街巷熙攘的人流,窗內(nèi)一室茶香清寂。
他穿著深灰色中式立領(lǐng)上衣,指間把玩著一個紫砂小杯,見她進(jìn)來,抬眸一瞥,那目光沉甸甸的,帶著審度的重量。
江稚魚“小叔叔。”
她喚了一聲,在他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