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止了掙扎,手腕依舊在他掌中,聲音卻陡然平靜下來,帶著一種心如死灰的冰冷。
江稚魚“罷了?!?/p>
她輕輕吐出兩個字,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
江稚魚“陛下,請回吧?!?/p>
她垂下眼眸,不再看他,
江稚魚“你我,都需要冷靜冷靜?!?/p>
這四個字,比任何激烈的言辭都更具殺傷力。它兜頭澆滅了宋昭野所有的怒火,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冰涼和茫然。
他看著她低垂的、拒絕再溝通的側臉,看著她手腕上被自己攥出的紅痕,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緩緩地,一根根地,松開了手指。
那股支撐著他的,混合著憤怒和解釋欲望的氣力,瞬間消散。
他踉蹌著后退了一步,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
最終,他什么也沒再說。
轉身,步履有些蹣跚地,一步一步,踏出了這座曾經(jīng)充滿溫情,此刻卻冰冷如窖的鳳儀宮。
殿門在他身后沉重地合上,發(fā)出沉悶的巨響,徹底隔絕了兩個世界。
在他離開的瞬間,沈君凝強撐的脊梁終于垮塌下來,她無力地靠在床榻上,淚水無聲地洶涌而出,浸濕了衣襟。
她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是任由那蝕骨的痛楚和絕望,將自己一點點吞噬。
門外,宋昭野站在階下,仰頭望著沉沉的夜空,寒露打濕了他的衣襟,他卻渾然不覺。
胸中翻涌著未能宣泄的郁氣與她最后那句話帶來的刺骨寒意。
一場爭吵,耗盡心力,卻什么問題也沒能解決,只留下更深的傷痕和……不歡而散的結局。
“Cut!”
導演的聲音帶著激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響徹在布置成鳳儀宮的攝影棚內。
這場情緒張力極大的戲,終于拍攝完成。
現(xiàn)場一片寂靜,過了好幾秒,才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
工作人員都被兩位主演極其投入,幾乎讓人窒息的表演所震撼。
丁程鑫還站在剛剛“摔門而出”的位置,背對著宮殿布景,胸膛微微起伏,眼眶周圍有明顯的紅暈。
而宮殿內,江稚魚依舊維持著跌坐在地的姿勢,助理趕緊上前為她披上外套,遞上熱水。
她低著頭,長發(fā)披散下來,遮擋住了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接過水杯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過了好一會兒,丁程鑫才緩緩轉過身,目光復雜地看向殿內那個蜷縮的身影。
他走過去,腳步有些沉重。
丁程鑫聲音還帶著一絲戲里的沙啞,輕聲問。
丁程鑫“還好嗎?”
江稚魚聞聲,慢慢抬起頭。
她的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眼神有些渙散,過了幾秒才聚焦到他臉上。
她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呼吸,然后才點了點頭,聲音很低:
江稚魚“……還好?!?/p>
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語氣帶著專業(yè)的評價,卻也難掩一絲疲憊:
江稚魚“你剛才……最后那個眼神,很好。”
丁程鑫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卻有些失敗。
丁程鑫“彼此彼此。你罵我那句,我都快真的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