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幼儀踏入景國紫宸宮時,恰逢一場春雨,細雨打濕了朱紅宮墻,暈開幾分朦朧。澹臺燼已在殿內等候,見她進來,原本緊蹙的眉峰微不可察地舒展了些許,卻依舊端著帝王的威儀,指了指案前的空位:“坐。”
他沒提貿易之事,只將一疊奏折推到她面前:“這些是盛國邊境的民生奏報,你看看,有何看法?!?/p>
張幼儀接過奏折,指尖觸到紙頁上殘留的墨香,忽然明白他的用意——他是想借奏折,探她對盛、景兩國局勢的態(tài)度,也是想找個借口,與她多待片刻?!緳z測到攻略目標主動創(chuàng)造互動,好感度+3%,當前進度40%?!肯到y(tǒng)的提示音在腦海里響起,張幼儀心頭微動。
她低頭認真翻看,時而蹙眉,時而點頭,待看完后,條理清晰地說出自己的見解:“邊境百姓缺糧少衣,景國若想穩(wěn)定民心,需先開倉放糧,再減免賦稅,而非一味用武力壓制?!?/p>
澹臺燼看著她侃侃而談的模樣,眼底掠過一絲贊許:“與朕所想不謀而合?!彼D了頓,語氣依舊平淡,卻多了幾分溫度,“你在景國期間,便留在宮中幫朕處理這些事?!?/p>
這分明是留人的借口,張幼儀沒有戳破,只應道:“遵旨?!?/p>
此后幾日,張幼儀每日都來殿中陪澹臺燼處理政務。他話不多,卻總會在她伏案時,默默讓人端來溫熱的茶水;在她因兩國立場糾結時,不動聲色地避開敏感話題。這種笨拙的關懷,讓張幼儀漸漸放下了防備,甚至有時會忘了自己是攻略者,只覺得眼前的人,并非傳聞中那般冷酷。
這日,葉夕霧突然來訪,看到殿內兩人并肩看奏折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喜色,隨即笑道:“陛下與郡主倒是默契,看來我之前的撮合,果然沒錯?!?/p>
澹臺燼抬眼,語氣冷淡:“朕與郡主只是商議政務,與你無關?!彼幌踩~夕霧的算計,更怕她的話讓張幼儀誤會。
張幼儀卻順著葉夕霧的話開口:“葉姑娘費心了,只是我與陛下終究是兩國之人,難有其他可能?!彼室膺@么說,想試探澹臺燼的反應。
果然,澹臺燼握著筆的手緊了緊,墨汁在紙上暈開一小片黑斑,他卻沒察覺,只沉聲道:“兩國立場,與你我無關。”
這句話說得直白,張幼儀心頭一跳,【攻略目標主動表明立場,好感度+5%,當前進度45%?!肯到y(tǒng)提示音響起,她轉頭看向澹臺燼,恰好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卻讓她心跳漏了一拍。
葉夕霧見目的達成,悄悄退了出去,心里暗喜:只要兩人繼續(xù)親近,拿到情絲指日可待。
就在景宮氣氛漸暖時,邊境傳來急報——澹臺明朗擄走了翩然追蹤的妖獸,吸食妖丹后實力大增,竟帶兵偷襲了景國邊境驛站,死傷慘重。
澹臺燼接到密報時,臉色瞬間沉如寒冰,當即下令:“傳朕旨意,朕親赴邊境,擒殺澹臺明朗!”
張幼儀聞言,心頭一緊:“陛下,邊境兇險,您不可輕易冒險?!?/p>
澹臺燼看向她,眼底帶著一絲安撫:“無妨,澹臺明朗不足為懼?!彼D了頓,補充道,“你留在宮中,等朕回來。”
可張幼儀卻搖頭:“陛下,我隨您一同前往。我熟悉盛國邊境地形,或許能幫上忙?!彼仁菗腻E_燼的安危,也知道這是提升好感度的絕佳機會。
澹臺燼本想拒絕,可看到她堅定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最終點頭:“好,不過你需時刻跟在朕身邊,不可擅自行動?!?/p>
兩人啟程前往邊境,途中,澹臺燼總會將自己的披風披在張幼儀身上,夜里宿營時,還會親自守在她的帳篷外。這些細微的舉動,讓張幼儀越發(fā)矛盾——她清楚這是攻略任務,可心底的悸動卻越發(fā)真實。
與此同時,盛國東宮,蕭凜收到密探傳回的消息,得知張幼儀隨澹臺燼前往邊境,瞬間坐不住了。他猛地拍案而起:“澹臺燼竟敢?guī)в變x去那么危險的地方!”
一旁的葉冰裳看著他焦急的模樣,心里泛起一絲苦澀。她手里捏著蕭凜之前寫的信,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開口:“殿下,您若擔心郡主,不如派人去邊境接應,只是……切勿與澹臺燼起沖突,如今盛國不宜再樹強敵?!?/p>
蕭凜看向葉冰裳,眼底閃過一絲愧疚:“多謝你提醒,是我失態(tài)了?!彼廊~冰裳的心思,可他對張幼儀的擔憂,早已壓過了一切。他當即下令,派精銳暗衛(wèi)前往邊境,務必保護好張幼儀。
葉冰裳看著蕭凜忙碌的身影,緩緩放下了手中的信。她終究還是比不過張幼儀,或許,蕭凜對她的承諾,真的只是源于夢境的愧疚吧。情愛虛無,她終究還是該守好自己的位置,不再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