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接住那顆白果,捏了一下,笑問:“我給你剝?”
“欸?”念姝驚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小碟子,示意他把白果放回去,皺眉嫌棄,“我可不是你那妹妹?!?/p>
“你們算是有緣……”
軒的話還未說完,就見她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疏離又冷漠:“哪門子有緣,你可別這么說啊,這話留著跟別人說吧?!?/p>
軒又一次側(cè)目,隱晦地看了她一眼,她對(duì)自己的偏見很大啊,還僅僅是對(duì)他一人,真是讓他有些說不上來的不愉快。
在他們說了幾句話后,涂山璟坐下來了,小六一邊吃他剝好的白果,涂山璟悄悄笑了一下一邊接著剝。
“……涂山夫人左挑右選,才給涂山二少主定下這防風(fēng)氏小姐,防風(fēng)氏小姐,從小跟著父兄,四處游歷,非一般閨閣千金,不但生得如花骨朵一般嬌美,還射得一手好箭?!?/p>
三人就看著小六手中的白果被他捏成了粉,說書人的每一句話就像刀一樣快把他戳爛了。
“欸,你叫什么名字,這下次再遇到裝不認(rèn)識(shí)也不合適呀,即使你不介意,你那媳婦兒也得給我一箭呀。”小六見他不說話,繼續(xù)說著,“你要是不說,我也早晚從別人那里知道?!?/p>
“……涂山璟?!?/p>
軒磕瓜子的動(dòng)作頓了頓,看了涂山璟一眼。
“涂山璟……怎么寫?”
涂山璟沾了一下茶水,在桌面上端正地寫下了他的名字。
“你那快過門的媳婦叫什么?”
念姝捏緊了茶盞,被小六的話驚得出了神。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奇怪了,小六也不想再說什么,他看向涂山璟,直言:“我收留了你六年,你免我六年租金,我們這樣就算兩清,互不相欠?!?/p>
小六起身的瞬間,涂山璟就抓住了他的手。
軒一臉按耐不住的看戲的表情,掛著笑:“青丘公子,我以后得這么稱呼你吧。”
念姝:“……”
損啊,太損了。
人都走得干凈,念姝也沒有再聽下去的欲望了,收拾了一下都沒怎么動(dòng)過的吃食。
“不再坐一會(huì)?”軒吐了下瓜子殼,笑著繼續(xù)說,“給你剝兩白果?”
“有點(diǎn)問題吧你,走了。”念姝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
這幾日的夜空都很晴朗,沒有什么厚重的積云,能夠很清楚地看輕天空中繁星點(diǎn)點(diǎn),月亮也分外皎潔。
相柳倚靠著坐在樹干之上,看著遠(yuǎn)處軍營亮起的篝火,淡淡地說著:“軍中最近很多人都中了瘴毒,急需一批藥物,但城中不少藥鋪的藥材都被買空了,竟無藥可買?!?/p>
他危險(xiǎn)地瞇了下眼,心中越發(fā)肯定這次的事情跟山里那遲遲找不到的內(nèi)奸脫不開關(guān)系,他含著冷意開口,“一旦病情控制不住,軍心就會(huì)動(dòng)搖?!?/p>
念姝也明白他眼下所處的情況危機(jī),她問:“那怎么辦?”
相柳若有所思,晃了一下手中裝有酒的白瓷瓶:“你之前說的那個(gè)涂山二少主,如果是涂山家,那這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