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蒙著面,但是身丈不高,應(yīng)該是名女子?!?/p>
王芳蓉繼續(xù)說,柳昭神色專注,仔細在聽,“嗯,然后呢?還有什么其他的特征嗎?或者她說了什么?”
她苦著臉努力回憶,眼珠子往斜上方轉(zhuǎn),“依稀聽到什么等誰死,下一個是…好像說的是禮部?!?/p>
禮部!程霖起,不!是太子!
柳昭喚人拿來紙筆,“你可能將那女子身形畫出?!?/p>
王芳蓉點頭,柳昭從腰間摸出鑰匙給她解鎖。
不多時一幅人像出現(xiàn)在紙上。
柳昭拿到畫像,問她:“你是怎么殺了你父親的?”
聽到這里王芳蓉睫毛顫了顫,手指尖捏著,“用我的簪子?!闭f著將頭上的簪子取下,一側(cè)呈花骨朵狀,被磨的很鋒利,邊緣有許多鋒利的刺。
取到證物,他沒有多問,等著她說。
“那日我在為錢進調(diào)理,然后我父親進來了,那個蒙面人將錢進打暈就走了,他看見我很是驚訝,準備質(zhì)問我,我趁他不注意刺進他的身體。那一刻我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一個會毆打妻子和女兒的人不配當父親?!?/p>
說最后一句話,她的臉是瘋狂的,解放后的輕松,殺父的刺激,還有長久對他的憤恨,這一刻都呈現(xiàn)在她身上。
“你會死的,弒父是大忌?!?/p>
“我不在乎?!彼α?,轉(zhuǎn)頭看著門外,她的母親和姨娘還在等待。
屋外陽光穿不進這里,她的人生一直都在黑暗中。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許多,核對那日進宮和宮女的名冊,一一比對高矮胖瘦。
核對了兩日,最后查到那個人是御花園的灑掃宮女,皇帝震怒,后宮之事外臣不好插手,就交給了皇后。
皇后調(diào)查期間,京中發(fā)生了一樁事。
征戰(zhàn)在外的七皇子要班師回朝。
七皇子是圣上與先皇后嘉蘭皇后所出,備受圣上和太后寵愛。
前年匈奴進犯,年方十六的七皇子蕭允沐領(lǐng)兵出戰(zhàn),經(jīng)過一年多抗敵,匈奴不敢來犯,與七皇子一同前來的還有匈奴使臣。
禮部一時忙的熱火朝天,又要準備洗塵宴,又要準備與使臣交談的事宜。
最后一合計兩個宴席一起辦,就在回來的第三天,四月二十。
柳昭公務(wù)在身,沒法參加宴會,該送的禮也托人送了去。
他點卯后匆匆離開,和七皇子打了個照面。
蕭允沐剛征戰(zhàn)回來,眉眼間均是肅殺之氣,皮膚被曬成了小麥色,爽朗大方,“柳昭柳大人是吧!樂平宴席的事情多虧有你,辛苦辛苦?!?/p>
柳昭對這種情況已經(jīng)見怪不怪,惶恐道:“七皇子吉祥,都是臣分內(nèi)之事,談何辛苦?!?/p>
蕭允沐不多說什么,只是笑笑,“有空到我府上喝酒,我這里的酒可是全京城最好的酒?!?/p>
柳昭稱是,匆匆告別。
上次查到那名宮女是被買進宮中的,買入地方是青樓香客坊。
他帶著人前去,青樓老鴇每日經(jīng)手這么多人,哪里還記得一個小丫鬟。
問遍了青樓的人才知道那宮女原名翠紅,是被他父親賣了換錢還賭債的。
不過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被賭坊的人打死了,事情鬧到衙門那里,最后也只賠了些錢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