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配合的將手里的竹籃交出,目光游移,“搜查房間我不在場也沒什么影響,倒是搜身的話,可否找個侍女來?”
金繁下意識接過東西檢查,反應過來,臉瞬間變得通紅。屋子里的其他人看見,也后知后覺的面上發(fā)燙。
宮子羽不自然的低頭,“不用搜身,我相信你。由于是突然檢查,女客們都只是搜房?!?/p>
到底是有正事要做,他很快帶著金繁離開醫(yī)館。
他一離開,宮遠徵就解釋起他之前的說謊的原因,“我和宮子羽不對付,要讓他知道你和我昨晚說起地牢里的事,肯定會不停盤問你。”
他可不想給宮子羽提供粘在上官淺身邊的機會,不然那個家伙一定會背地里說他的壞話。
上官淺卻換了個話題,“昨晚徵公子剛離開沒多久宮門就出了變故,各處都掛著白綢,我、我以為……”
她越說越急,整個人透出白瓷般的易碎感,直到再次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前人一眼,釋然的感嘆,“還好,你沒事?!?/p>
“你瞎擔心什么。”陌生的復雜情緒在胸口蔓延,熾烈的仿佛能將人灼燒,宮遠徵徒勞的捏緊身側(cè)手指,一字一句的承諾,“我還要治好你的病呢。”
“是,我的命全仰仗你了?!彼芙o面子的恭維。
讓人不知所措的火熱急躁瞬間轉(zhuǎn)化成蜜糖般的甜,宮遠徵松開泛白的手指,滿意的抬抬下巴。他不客氣的伸出手直接拉著上官淺找個位置坐下,開始把脈,還是很健康的脈象。
這讓他不禁懷疑起來,“難道周大夫給你診錯了?”
上官淺搖頭,“那日我私下也重新摸過脈,確實如周大夫所言。徵公子,剛才我聽見你和羽公子提起百草萃可解送仙塵,真的嗎?”
說到熟悉的領域,宮遠徵重新挺起胸膛自信起來,“當然,百草萃可是我研發(fā)的,解百毒。不過,你不一定是中毒?!?/p>
他以為上官淺急于解毒,思考片刻安慰道,“大不了之后我勻顆我的給你?!?/p>
“徵公子,你人真好。”回想起兩年前給點竹下毒的事,上官淺敷衍的發(fā)出好人卡。
沒想到宮遠徵反應不小,“從小到大,除了哥哥,你是第一個說我好的,別的人都怕我。”
這話一出,讓上官淺本不存在的良心都幻痛片刻。不過想想自家被滅門的糟心事,果然良心還是拋棄的好。
她撥弄著腰間的玉佩,眉目傳神的訴說,“有時候,害怕比親近好用。徵公子年紀太輕,不讓其他人害怕又怎么坐穩(wěn)一宮之主?”
宮遠徵有些驚訝,“哥哥也說過類似的話。”
上官淺的神色更加溫柔,“無鋒害怕他,江湖尊敬他,宮二先生自然是懂這個道理的?!?/p>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后傳來一個充滿磁性但是極度冰冷的聲音。
“你很了解我嗎?”
上官淺站起身,對上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瞳。宮尚角冷若刀鋒的面容涼薄而淡漠,渾身黑袍,眸色幽邃,身上有一種他這個年紀少有的深沉和神秘,看起來像一只蒼鷺,生人勿近。
“我想了解宮二先生?!彼p手合攏,側(cè)身半蹲,恭恭敬敬的行禮,動作間剛才在手中把玩的玉佩顯眼的晃動著。
明明是三個人的場合,但上官淺的眼中卻只有宮尚角一人,燭光搖曳下燦爛的不容忽視。
宮遠徵終于明白之前復雜的情緒是什么:他想讓上官淺用這樣眼神看著他,只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