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除了電閃雷鳴風(fēng)雨交加陰風(fēng)怒號就沒有別的東西了,這場雨第三天才停下來,期間,尚涔和白笙僅靠干嚼方便面和一點(diǎn)零食度日。由于沒有電,游戲也不能打了,電視也不能看,于是尚涔決定玩別的東西。
第二天時,尚涔拿出了一副撲克牌,變著花樣的玩,后來,白笙只贏了一把…
到了第三天,雨停了,但家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吃的了,于是尚涔帶著白笙敲響了程帆家的門。
尚涔她們所處的地方是西部,西部的地勢比東部稍微高點(diǎn),但這并不影響西部停電。
當(dāng)尚涔帶著白笙下了樓才發(fā)現(xiàn)地上已經(jīng)積了一層水,水不深,甚至剛到腳背。尚涔走到程帆家前,用力地敲門:
“程帆,雨停了出來吧,我快餓死了,你拿四袋方便面出來,我知道你有…程帆,趕緊出來吧!”尚涔拼命的喊,程帆也是終于打開了門,他一臉懵逼:“大姐,我才起啊?!?/p>
尚涔顧不得那么多,打發(fā)程帆回去拿方便面:“快點(diǎn),咱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內(nèi)個,作為感謝,后面你的地可以隨時來找我--只要我有時間,一定會幫你解決的?!鄙袖拐f著,就把程帆往屋子里推,程帆只得順從。
過了一會兒,程帆真的拿著四袋方便面出來,他把方便面遞給尚涔,問道:“你說,怎么煮?”
尚涔接過方便面,然后指揮起了程帆:“你隨便拿個容器就行,然后拿幾根棍子,再拿三個碗三雙筷子…對了,水也得有,然后我負(fù)責(zé)生火?!?/p>
程帆也不吱聲,只回到屋里,聽話的取出尚涔要的東西。
他拿的棍子是幾根鋼管,把這些鋼管插到地里,然后捆在一起;容器是一個鐵皮水壺,壺嘴和壺把分別拴上繩子,然后和鋼管捆在一起;最后則是生火的東西,這邊尚涔選擇了她去年珍藏的柴火。
尚涔拿著她隨身攜帶的打火機(jī)(因?yàn)樯袖箍梢哉f是一個老煙鬼,一天最多三根煙),接連點(diǎn)了幾下,柴火都沒有著。
“不對啊,這柴火也沒濕啊,怎么點(diǎn)不著???”尚涔帶著她裝魚的腦袋發(fā)出疑問。
白笙摸摸兜里,居然還有一塊廢紙,然后她搶過打火機(jī):“還是我來吧?!秉c(diǎn)燃廢紙,隨后又拿起一塊柴火,讓廢紙的外焰灼燒柴火,在廢紙即將全部變成灰時,柴火終于被點(diǎn)著了。隨后,白笙將柴火放回去,靜靜的看著柴火燃燒。
火勢大了些,程帆趕緊撕開方便面,一股腦下到鍋里,然后把調(diào)料包也撕碎,統(tǒng)統(tǒng)放進(jìn)去。
三人圍坐在“鍋”旁,靜靜看著面,企圖用自己的目光使面熟的更快。終于,白笙不耐煩了,她抬起拴著水壺的兩根繩子,小聲bb:“快搭把手啊,剛才用的是內(nèi)焰,熟的肯定不快?!鄙袖孤牶螅泵ζ鹕碜ё±K子,程帆坐在原地思忖著什么,然后,他拿起一旁用來煮面的水,朝著火焰上倒了一點(diǎn),隨后還自作聰明般大笑:“這樣不就好了,多省力啊?!鄙袖挂幌伦颖銗懒?,抓了一把程帆的頭發(fā)教訓(xùn)他:“你把柴火整濕了還怎么煮面?”程帆痛的齜牙咧嘴,急忙去拽尚涔的手讓她松開一點(diǎn),好在尚涔嫌棄程帆頭油,沒有用多大力氣。
折騰好長時間,三人才成功吃到面,哪顧得上面里有硬芯,個個都狼吞虎咽。吃著吃著,尚涔還不忘調(diào)侃一下程帆的頭發(fā):“帆啊,你頭發(fā)都長到眉毛了,趕緊整整去吧,不然不注意就把頭發(fā)吃了,整個寸頭,適合你。”
程帆抬起頭,從嘴里吐出來幾個字:“我是女的?!焙苊黠@,白笙被嗆到了,尚涔一邊拍白笙的后背,一邊道:“你隱藏的挺好啊,一年了,你行啊?!币娚袖共恍抛约海谭テ鹕袖沟氖址旁谧约旱男馗希骸昂煤酶惺芤幌?,現(xiàn)在信了吧?!鄙袖沟纱箅p眼,她打死都想不到這一年來任勞任怨給自己扔垃圾的小弟居然是個女的。
“不可能,我還分不出男女???”尚涔急了,上手把程帆濃密的頭發(fā)扒拉開,仔細(xì)端詳著程帆的長相:面如冠玉、眉峰入鬢、劍眉星目,還有著修長高挑的身材,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女的。
尚涔坐下端起碗準(zhǔn)備繼續(xù)吃面,嘴里還念念有詞:“行,你小子,騙了我一年,行…我記住你了…”
“吃飯吧?!卑左铣鰜泶驁A場,氣氛瞬間凝固了。
吃完飯后,程帆把碗什么的全收起來了,提議道:“姐,咱上后面菜地看看吧?!鄙袖古e手贊成,一行人來到菜地,頓時亞麻呆住,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破了洞的塑料布、勉強(qiáng)支撐的木頭、稀淌淌的泥土以及不知道被雨水沖到什么地方的種子…
“不是吧,我的地啊,我的錢啊,我全搭進(jìn)去了,老天爺,你憑什么這么對我!”程帆頓時瘋癲,她氣的直跺腳,朝著老天大罵:“這是我的血汗錢啊,沒菜了你讓我靠什么吃飯啊,你個不……”前面的發(fā)瘋尚涔沒有理會,可聽到這句話尚涔三步并作兩步,飛快上前捂住程帆的嘴,然后安慰她:“行了,抱怨的話說兩句就好,蒼天有眼。”程帆奮力掙扎,隨后又大喊:“我吃什么,我要餓死了!”
尚涔竟一時語塞,不知說些什么,她看到暴雨過后附近大河的水也漲到齊岸高,短時間恢復(fù)是不可能的。
白笙走上前去,將手搭在程帆的肩膀安慰她:“我知道有個地方,你可以去三江路口殯儀館上班,待遇不錯呢?!?/p>
“真的嗎?”程帆眼底閃過一絲光芒。
“真的,就在西區(qū),走路四十分鐘,你可以選擇騎你的小電驢去,不過這么大的雨,總要恢復(fù)一段時間?!?/p>
“我現(xiàn)在就去!”程帆起身準(zhǔn)備回去收拾東西,卻被尚涔一把拽住:“你現(xiàn)在去,大家都忙著災(zāi)后重建,你不是還有點(diǎn)錢嗎,等過幾天再去吧。”聽到這話,程帆又失落了。
在各回各家后,尚涔嘗試打開客廳燈的開關(guān),發(fā)現(xiàn)居然恢復(fù)供電了,她打趣道:“想不到西區(qū)的電還挺好恢復(fù)的,也是,供電站離得近?!?/p>
尚涔一下子癱在真皮沙發(fā)上,白笙則是拘謹(jǐn)?shù)淖?“阿涔,那地,你打算怎么辦?”
“不種了唄,反正我有存款。你說咱剛把地種上就下雨了,還這么大,這一定是老天不讓種?!鄙袖故沁@么說,但白笙覺得這就是迷信,不過她本人也是稍微信一些的--比如某些好事。
此時的程帆正在家里整理儀容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