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屋里，大家陸續(xù)到齊。十幾個人，全是跟老左交情深的兄弟。我環(huán)視一周，看到的全是憤怒和悲痛交織的眼神。

"三爺為什么要對老左下手？"我直接問。

阿輝握緊拳頭："老左前天在碼頭發(fā)現(xiàn)三爺?shù)娜嗽趥}庫里卸貨，貨不對。老左認出來那是毒品，就跟他們起了沖突。"

我的心沉了下去。毒品，這是所有人的紅線。即使在灰色地帶混，我們也從不碰這個。

"有確切證據(jù)嗎？"

小天從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機："老左的手機，他拍了照片。"

我接過手機，翻看照片。確實是大量的白色粉末和包裝。老左想必是想搜集證據(jù)準備揭發(fā)三爺，卻不想被發(fā)現(xiàn)了。

"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我合上手機，"三爺碰的是硬貨，如果這些照片被傳出去，他就了。"

"你想用這個來威脅三爺？"阿龍問。

"不，我想用這個來談判。"我說，"三爺想要這些照片，我們要老左的公道。"

小蔣不解："什么意思？"

"我們要讓三爺交出殺害老左的兇手，親自向老左道歉，然后永遠退出碼頭區(qū)域。作為交換，我們把照片給他，不再追究。"

"你瘋了嗎？"小天跳起來，"老左的命就值這么點？"

我平靜地看著他："你覺得老左希望看到我們所有人都為他去送死，還是希望我們活著，過得更好？"

小天啞口無言。

"而且，"我繼續(xù)說，"如果三爺不同意我們的條件，這些照片就會發(fā)給警方，發(fā)給記者，發(fā)給他的競爭對手。三爺會身敗名裂，他的生意會蛋，他的手下會背叛他。這比直接殺了他更狠。"

房間里陷入沉默。大家都在思考我的話。

"我覺得老大說得對。"阿輝最終開口，"我們要用腦子打這場仗。為老左報仇，不是靠一時血氣，而是要讓害他的人付出真正的代價。"

其他人也漸漸點頭。計劃開始成型。

"那誰去跟三爺談？"阿龍問。

"我去。"我站起來，"我和小蔣、阿輝三個人去。其他人準備好后手，如果我們?nèi)齻€出了事，就立刻把照片公開。"

"你確定只帶兩個人？"老趙擔憂地問。

我點頭："人多反而會讓三爺緊張。我們是去談判，不是去打架。再說，三爺要是敢動手，照片立刻就傳遍全城，他比我們更害怕出事。"

計劃就這么定了下來。大家開始分頭行動，為可能的各種情況做準備。我則拿著老左的手機，開始起草一封郵件，把所有照片都附上，設置好定時發(fā)送。這是我們的保險，萬一我們出事，三爺也得不到他想要的安寧。

外面，天已經(jīng)蒙蒙亮。新的一天開始了，但對我們來說，老左離開的那一刻，某些東西永遠改變了。無論今天的結果如何，我們都不會再是從前的樣子。

我站在窗前，看著東方漸漸泛白的天空，心中默默對老左說："兄弟，等著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一個我們都能接受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