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的白熾燈在雨幕中暈開朦朧的光,溫枝郁望著玻璃窗上蜿蜒的水痕,聽見身后傳來鹿寒清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想起上次三模成績公布后,兩人之間就橫亙著這樣詭異的沉默——她攥著年級第十的成績單,而許嘉程的名字依舊穩(wěn)穩(wěn)釘在榜首。喉間泛起苦澀,她盯著倒影里自己倔強的眉眼,忽然輕笑出聲:"原來就算把錯題本翻爛,把五點的晨光都熬成墨汁,也還是追不上你。"
雨珠砸在防盜網上的聲響里,鹿寒清的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他望著姐姐單薄的背影,蟬鳴在潮濕的空氣里顯得愈發(fā)沙啞,他想起上個月她發(fā)燒到39度,卻硬撐著來上學他心里就很難受,州源一中的錄取通知書像塊滾燙的烙鐵,在他心口反復灼燒。"要是考砸了怎么辦?"他盯著地面水洼里破碎的霓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座小城的風這樣冷,除了我,誰還能擋住那些往她身上潑的臟水?"梧桐葉被風吹得簌簌作響,少年把書包帶又緊了緊,將未出口的承諾咽進喉間。
溫枝郁好了,小鹿語,我該回家了
鹿寒清好的姐姐
僅僅幾天后,成績公布的那一刻,班級群瞬間沸騰了,消息像潮水般涌來,各種驚嘆、炫耀和議論聲此起彼伏。然而,在這片嘈雜與喧囂中,溫枝郁和許嘉程卻始終沉默著,沒有發(fā)出一個字。他們的安靜如同深海里的暗流,不顯山露水,但卻讓人隱約覺得,他們的心緒早已翻涌成浪。
“枝郁寶寶,你成績下來了嗎”溫枝郁媽媽問到
溫枝郁下來了
“怎樣呢”媽媽問到
溫枝郁媽媽!我考了678分?。。?!
溫枝郁考上州源一中了?。。?!
“真棒!”媽媽說
這時,許嘉程指尖在屏幕上輕點,一條消息躍然而出,發(fā)送到了溫枝郁的手機上:“考得怎么樣?”簡單的幾個字,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與期待,仿佛透過屏幕傳遞了一抹溫暖的目光。
溫枝郁可以的可以的,678呢考上了。
許嘉程不錯呀!
溫枝郁你呢?
許嘉程704呢
溫枝郁哇塞哇塞,這也太厲害了吧,你不會真的要考州南明中吧?
許嘉程誰知道呢,我爸想讓我報那個
溫枝郁的心中涌動著難以掩飾的失落。她拼盡全力,一路跌跌撞撞地追趕著許嘉程的步伐,可到頭來才發(fā)現,人家的父母早已為他鋪好了最耀眼的道路。那是一種她無法企及的高度,也是一場注定無法公平的競爭。她不是輸在努力上,而是輸在了人生的起跑線上。無論她如何掙扎,終究夠不到那個遙不可及的距離。
溫枝郁行,那個中學很好。我去問問鹿語考的怎么樣?
溫枝郁鹿語考的怎樣?!
鹿寒清698呢,姐姐你呢
溫枝郁678呢
鹿寒清太好了,我們兩個都考上了!
溫枝郁可不咋滴
溫枝郁徐嘉程好像真的要報州南明中
鹿寒清他家庭條件還不錯,他父親很看重他的成績,所以報那所中學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溫枝郁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