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對這位神秘榜首的疑惑,不止阮芷一人。
阮芷抬起頭,恰好看見虞辭擱下筆,剛寫完一套數(shù)學(xué)試卷。她輕聲喚道:
阮芷"辭姐。"
虞辭沒有出聲,只是微微側(cè)過頭,示意在聽。
阮芷“那個馬嘉祺,就是上次考試的第一名……你認(rèn)識嗎?”
虞辭緩緩搖頭,動作幅度小得幾乎難以察覺。
阮芷“噢噢,”
阮芷應(yīng)著,忍不住感嘆,
阮芷“這人誰啊,也太厲害了吧……”
話剛出口,她立刻意識到不妥,連忙找補(bǔ):
阮芷“辭姐!我絕對沒有說你不厲害的意思!這次只是意外,你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下次第一肯定還是你的!”
她邊說邊比劃了個加油的手勢,眼神里滿是篤定。
虞辭"無所謂。"
虞辭的聲音清冷平靜,仿佛在談?wù)撘患c己無關(guān)的事。說完,她已重新拿起筆。
阮芷看著她專注的側(cè)臉,嘴角不自覺揚(yáng)起——辭姐這張臉,真是美得慘絕人寰,自帶疏離感。
她又低頭刷起手機(jī)上的成績單,仔細(xì)看虞辭的各科分?jǐn)?shù)時,猛地發(fā)現(xiàn)異常:語文成績那一欄,赫然是83分。
83……
WOC!那豈不是說……她其他科目全是滿分?!
下課鈴一響,阮芷就沖去了辦公室。找到虞辭的語文答題卡一看,她對虞辭的“任性”有了全新的認(rèn)知——作文部分,一片空白。
辭姐果然還是那個辭姐,太有實力(也太過任性)了。
——————
上課鈴響,教室迅速安靜下來。班主任李飛走進(jìn)來,看著滿室埋頭苦讀的身影,滿意地點點頭。
辛勤小龍?zhí)?/a>『李飛』“同學(xué)們,筆都先放下?!?/p>
他清了清嗓子,
辛勤小龍?zhí)?/a>『李飛』“這個學(xué)期,我們班迎來了一位新同學(xué)?!?/p>
他轉(zhuǎn)向門口,語氣溫和,
辛勤小龍?zhí)?/a>『李飛』“進(jìn)來吧?!?/p>
踏入教室的少年,校服穿得一絲不茍。額前微垂的碎發(fā)稍稍遮擋了那雙標(biāo)志性的丹鳳眼,但眸中蘊(yùn)藏的溫柔卻仿佛要滿溢而出,無聲地流淌。
“哇——”
少年過于出眾的容顏,瞬間在教室里激起一片低低的驚嘆和騷動。
馬嘉祺"同學(xué)們好,我叫馬嘉祺"
他的聲音清朗溫和,帶著恰到好處的禮貌。
簡短的自報家門,引來一陣熱烈的掌聲。
就在這掌聲中,一直埋頭疾書的虞辭,筆尖驟然停滯。
這聲音……她熟悉得刻入骨髓。
她猛地抬起頭。臺上少年那張清俊溫潤的臉龐,猝不及防地撞入她的眼簾,與記憶深處模糊又清晰的影像轟然重合——深邃的眼窩,溫柔如水的眸光,高挺的鼻梁,緊抿的薄唇……
虞辭的目光死死鎖在那張臉上,仿佛要將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重新鐫刻。眼眶毫無征兆地泛紅,纖長的睫毛難以抑制地劇烈顫抖,嘴角也失控地微微抽動。握筆的手失了力道,墨跡在試卷上無聲地暈開,洇染成一團(tuán)模糊的深色。
周遭的掌聲仿佛被瞬間抽空,變得遙遠(yuǎn)而透明。虞辭的整個世界只剩下講臺上那個被窗外暖陽溫柔包裹的身影,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不真實的光暈。
虞辭(OS:是你……回來了嗎……?)
無聲的吶喊在她心底瘋狂翻涌。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熱,臺上的馬嘉祺似有所感,視線精準(zhǔn)地穿越人群,直直地投向她。
四目相對的剎那,時間仿佛凝固。
虞辭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掙脫束縛沖撞出來。全身的神經(jīng)瞬間繃緊到極致,如同被拉扯到極限的弦。能依舊維持著表面的坐姿,幾乎耗盡了她最后殘存的一絲理智。
辛勤小龍?zhí)?/a>『李飛』“好了好了,都別‘恭迎’了。”
李飛適時出聲,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試圖緩和氣氛,
辛勤小龍?zhí)?/a>『李飛』“嘉祺同學(xué),你先暫時坐在……”
他目光掃過教室,最終落在虞辭旁邊那個常年空著的座位上,
辛勤小龍?zhí)?/a>『李飛』“嗯,虞辭同學(xué)旁邊吧?!?/p>
阮芷"???!"
阮芷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驚呼出聲,教室里也響起一片壓抑的抽氣聲。
整個高一,虞辭身邊的位置形同虛設(shè)。無論多少人明里暗里表示想坐過去,都被她冰冷又直接地拒絕了。
然而此刻,整個教室確實只有虞辭旁邊有空位。馬嘉祺別無選擇。
所有同學(xué)的目光,包括李飛帶著幾分忐忑的眼神,都聚焦在虞辭身上,屏息等待著那聲預(yù)料之中的拒絕——畢竟,這并非第一次了。李飛甚至下意識地在褲子上蹭了蹭手心的薄汗,做好了被這位“小祖宗”當(dāng)眾駁回顏面掃地的準(zhǔn)備。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從李飛開口指定座位,到馬嘉祺安靜地走向那個空位,直至落座……虞辭始終一言未發(fā),沉默得像一座冰封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