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獸的獠牙在虞辭咽喉前戛然而止。丁程鑫的軍刺帶著破空聲貫穿猛獸太陽穴，黏稠的腦漿濺在虞辭慘白的臉上。她趁機翻滾脫身，右臂皮肉翻卷，隱約可見森森白骨。

簡亓"后面！"

簡亓的警告伴隨著骨裂聲傳來。他正用膝蓋死死抵住狼獸的脊椎，雙手掰著獸頭反向扭轉(zhuǎn)，頸骨斷裂的脆響令人牙酸。

最后那頭變異虎獸突然人立而起，兩米多高的陰影完全籠罩住搖搖欲墜的虞辭。

小程鑫"跑?。?

丁程鑫聲嘶力竭地吼叫，卻被垂死的豹獸纏住雙腿。

千鈞一發(fā)之際，簡亓將匕首擲向虎獸眼睛。猛獸偏頭躲閃的瞬間，虞辭突然暴起，染血的手指精準插入虎獸另一只眼睛。劇痛讓虎獸瘋狂甩頭，她像破布娃娃般被甩到墻上，落地時吐出一口鮮血。

丁程鑫趁機將軍刺捅入虎獸肛門直搗內(nèi)臟。簡亓撿起地上斷裂的獸骨，狠狠刺入虎獸耳孔。三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就像經(jīng)歷過千百次演練。

當最后一頭猛獸抽搐著斷氣，整個角斗場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二樓傳來丁老爺子冷漠的聲音：

丁老爺子"西北角有出口。"

沒有醫(yī)療隊，沒有擔架。只有一扇緩緩升起的鐵門，后面是間不足十平米的儲藏室。簡陋的架子上擺著幾瓶酒精，半卷繃帶，和一把生銹的手術(shù)鉗。

丁程鑫一拳砸在墻上，指節(jié)迸裂出血：

小程鑫"老東西！"

簡亓"先處理傷口。"

簡亓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他脫下浸透血的襯衫，露出腰腹處深可見骨的爪痕。虞辭想幫忙，伸出的手卻抖得拿不住紗布。

小程鑫"坐著別動。"

丁程鑫按住她，用牙咬開酒精瓶蓋。液體澆在傷口時，虞辭咬爛的下唇又滲出血珠，卻硬是沒吭一聲。

簡亓突然抓住她顫抖的手腕：

簡亓"疼就喊出來。"

虞辭搖頭，冷汗順著下巴滴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丁程鑫縫合的動作突然放輕，線頭穿過皮肉時，他額角的青筋比傷者跳得還厲害。

當最后一道傷口包扎完畢，儲藏室的燈突然熄滅。鐵門上方亮起血紅的倒計時：23:59:59。

簡亓"二十四小時恢復(fù)期。"

簡亓擦凈眼鏡上的血污，

簡亓"然后是新回合。"

角落里突然傳來窸窣聲。三人瞬間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卻見一只灰老鼠叼著半塊壓縮餅干竄過。丁程鑫眼疾手快踩住餅干，撿起來在褲子上擦了擦，掰成三份。

小程鑫"吃。"

他把最大那塊塞給虞辭。

壓縮餅干混著血腥味在口腔化開時，虞辭突然發(fā)現(xiàn)簡亓正凝視著死去猛獸的方向。那雙總是溫潤的眼睛此刻漆黑如墨，看不出半點憐憫，只有冰冷的計算。

簡亓"它們在饑餓狀態(tài)下被關(guān)了至少一周。"

簡亓突然開口，

簡亓"下一批會更狂暴。"

丁程鑫捏扁空水瓶：

小程鑫"老爺子是要我們變成和它們一樣的野獸。"

虞辭慢慢蜷縮起來，把臉埋進膝蓋。兩只溫暖的手同時落在她肩上，簡亓的掌心有血腥味，丁程鑫的指尖帶著硝煙氣息。她在這觸碰中漸漸停止顫抖。

黑暗中有水滴落的聲音。不知道是誰的血，還是誰的淚。

虞辭在血水中睜開眼睛，鐵柵欄外的電子鐘顯示「DAY 4」。她的左腿被簡易夾板固定著——那是簡亓用獸骨和繃帶制作的。不遠處，丁程鑫正用軍刺從一頭變異狼的脊椎里挑出神經(jīng)束。

小程鑫"今天要學這個。"

他顫抖的手指捏著那束發(fā)光的藍色組織，

小程鑫"弱點。"

天花板突然噴灑冰水，三人條件反射地圍成防御陣型。這是每天例行的"清潔"，水溫會隨機在零度與沸水間切換。簡亓迅速把虞辭推到中間，自己的后背瞬間燙出血泡。

夜間，儲藏室的鐵柜突然彈開，里面是三人份的壓縮餅干——但包裝袋浸滿了腐蝕性液體。丁程鑫用骨片小心挑起完好的部分，分成三十等份。

小程鑫"每天一口。"

他嘴唇干裂滲血，

小程鑫"撐到下次投放。"

虞辭的指甲全部脫落又再生了三次?，F(xiàn)在她的指尖能敏銳地感知地面震動，這是被投放的盲蛛獸逼出來的生存技能。簡亓正在給她右手植入自制的感應(yīng)器——用獸牙磨成的骨針埋在皮下，遇到危險會共振。

簡亓"忍忍。"

他咬斷縫合用的獸筋，

簡亓"下次就能提前三秒預(yù)警。"

丁程鑫的右眼暫時失明了。昨日的毒氣測試讓他眼球結(jié)滿血痂，但他反而笑得暢快：

小程鑫"正好練習盲射。"

說著甩出骨釘，精準命中十米外的水閥。

這天他們獲得了意外獎勵：一套外科手術(shù)工具。簡亓用它給三人做了肌腱強化手術(shù)——將獸筋編織進膝蓋韌帶。虞辭在無麻醉狀態(tài)下咬穿了丁程鑫的肩胛骨。

——

通風口開始噴出粉色霧氣。虞辭看見丁程鑫變成腐爛的尸骸，而簡亓的眼眶里爬出蜈蚣。她瘋狂攻擊幻覺中的怪物，直到真實的簡亓從背后抱住她，在她手心敲摩斯密碼：

簡亓【我是真的】

他們發(fā)明了新的交流方式：當有人陷入幻覺，另外兩人就用骨釘刺他足三里穴。疼痛能短暫喚醒神志。丁程鑫的小腿因此布滿蜂窩狀傷口，但他笑著說：

小程鑫"總比殺死同伴好。"

某天，系統(tǒng)播放起生日歌。三人愣了很久，才意識到這是虞辭的八歲生日。他們用獸血在墻上畫蛋糕，簡亓拆下肋骨磨成蠟燭。那根骨頭后來成了最鋒利的武器。

——

虞辭發(fā)現(xiàn)丁程鑫在偷偷記錄守衛(wèi)的輪班時間。他的記事本是剝下來的人皮——來自某個被他們反殺的"陪練員"。簡亓則破解了部分通風系統(tǒng)，現(xiàn)在能預(yù)判毒氣類型。

小程鑫"老爺子在犯錯。"

丁程鑫磨著新得的鈦合金刀片，

小程鑫"他忘了困獸也會學習。"

他們開始利用監(jiān)控死角傳遞信息。虞辭發(fā)明了"呼吸密碼"，通過控制咳嗽頻率來通訊。有次她故意在鏡頭前癲癇發(fā)作，掩護簡亓往通風管投放致幻劑。

獎勵機制變了?，F(xiàn)在每殺一頭變異獸，就能獲得一件生活用品。三人攢了三個月，換來的卻是一面鏡子。鏡中的他們早已面目全非——簡亓的瞳孔變成冷血動物般的豎瞳，丁程鑫的皮膚覆蓋著角質(zhì)鱗片，虞辭的犬齒延長成獠牙。

虞辭的脊柱能感知氣壓變化。當新一輪毒氣開始灌注時，她的棘突會提前十秒刺痛。三人現(xiàn)在共用一套神經(jīng)系統(tǒng)——簡亓發(fā)明的神經(jīng)橋接術(shù)讓他們能共享部分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