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p>
齊妃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手指死死絞著帕子,帕角被揉得皺巴巴的,聲音發(fā)顫:“那香囊是臣妾閑來無事繡的,...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娘娘,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齊妃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手指死死絞著帕子,帕角被揉得皺巴巴的,聲音發(fā)顫:“那香囊是臣妾閑來無事繡的,想著分給姐妹們討個好,哪知道里面會有藥……臣妾真的沒那個心思啊!”
她的解釋蒼白無力,連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
年世蘭看著她這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心里暗笑。
齊妃素來蠢笨,連陷害個人都藏不住心思,當年害甄嬛小產(chǎn),手段粗糙得一眼就能看穿,如今這事,確實不像是她能謀劃的。
“祺貴人,你呢?”年世蘭收回目光,落在祺貴人身上,語氣里帶著幾分篤定,“你總不會也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吧?”
祺貴人跪在地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得她直咧嘴,卻強裝鎮(zhèn)定:“嬪妾確實無話可說。”
“娘娘若認定是嬪妾做的,嬪妾認栽。可嬪妾真的沒害緋昀公主,也沒給安常在下藥,就算娘娘要罰,嬪妾也不能認這個冤屈。”
她心里清楚,年世蘭素來瞧不上她,不管自己怎么辯解,怕是都難脫干系。
可她出身瓜爾佳氏,若是認了這殘害公主、構陷妃嬪的罪名,不僅自己要完,家族也要受牽連,只能硬著頭皮撐著。
年世蘭點了點頭,剛要開口說自己的辦法,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只見蘇培盛臉色鐵青,腳步匆忙地闖進來,連禮儀都顧不上周全,對著年世蘭躬身行禮:“給皇貴妃請安,給各位小主請安!”
“蘇公公這是怎么了?”年世蘭見他神色不對,心里咯噔一下,“可是皇上有要事吩咐?”
蘇培盛抬起頭,眼神里滿是急切,聲音壓得極低:“回皇貴妃,奴才有些事,得單獨跟您說。”
年世蘭瞬間明白事情不簡單,對著殿內(nèi)的嬪妃擺了擺手:“你們先退下吧,今日請安就到這兒,往后若再敢在本宮面前推諉扯皮,仔細你們的皮!”
“臣妾告退!”齊妃、祺貴人幾人如蒙大赦,連行禮都慌慌張張的,快步退出了殿門,生怕多待一秒就被卷入什么麻煩里。
殿門剛關上,年世蘭就快步走到蘇培盛面前,聲音都帶著顫:“蘇公公,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哥哥那邊有變故?”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年羹堯遠在西北,是她在宮里最大的依靠,若是哥哥出事,她這個皇貴妃的位置,怕是坐不穩(wěn)了。
“娘娘,您先穩(wěn)住!”蘇培盛趕緊扶住她,生怕她站不穩(wěn)摔倒,“奴才也是剛聽來的消息,還沒完全確定?!?/p>
“今兒一大早,張廷玉大人就揣著折子進了養(yǎng)心殿,一待就是一上午,連早膳都沒吃。中午奴才進去提醒皇上用膳,正巧聽見張大人說年大將軍行事驕縱,恐難再重用,奴才心里咯噔一下,趕緊退出來了?!?/p>
年世蘭身子一晃,差點栽倒,她扶住旁邊的桌子,指尖冰涼:“不可能!哥哥年前還給我寫信,說他在西北收斂了性子,凡事都謹小慎微,怎么會突然被張廷玉參奏?”
“張大人是三朝老臣,素來剛正不阿,從不結黨營私,他怎么會突然針對我哥哥?”
“奴才也覺得奇怪?!碧K培盛湊得更近了,聲音壓得幾乎聽不見,“大將軍這兩年確實沉穩(wěn)了不少,去年還主動上書請辭了部分兵權,怎么會驕縱?依奴才看,這里面怕是有誤會,或是有人在背后遞了假消息給張大人!”
年世蘭踱著步,腦子飛速運轉,張廷玉不會平白無故參奏年羹堯,定是有人故意把假消息傳到他耳中。
而這個時候發(fā)難,偏偏選在她剛晉封皇貴妃不久,時間太巧了。
分明是沖著她來的!
“是皇后那邊的人?”年世蘭停下腳步,眼神里滿是冷意,“宜修被禁足,肯定恨透了我,想借我哥哥的事扳倒我?!?/p>
“可烏拉那拉氏有太后撐腰,按理說不該這么冒險,畢竟張廷玉不吃那套人情,萬一查出來是他們搞鬼,反而會連累宜修?!?/p>
蘇培盛點了點頭:“娘娘說得是。奴才也覺得,未必是皇后親自授意,可能是她手下的人急著邀功,或是有人借皇后的名頭挑事。您剛掌六宮,若是大將軍出事,您在宮里就沒了靠山,到時候……”
“我知道。”年世蘭打斷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先回養(yǎng)心殿盯著,有任何消息立刻派人告訴本宮。這事不能聲張,免得被人抓住把柄?!?/p>
蘇培盛應了聲是,剛要走,年世蘭又叫住他:“等等?!?/p>
她對著殿外喊頌芝,讓小廚房把剛蒸好的芙蓉糕裝進食盒,“這是本宮賞你的,你拿著回去,就說是本宮讓你過來取點心,免得旁人起疑?!?/p>
蘇培盛心里一暖,連忙接過食盒:“謝皇貴妃體恤!奴才這就回去,一有消息馬上派人來報!”
蘇培盛走后,年世蘭立刻讓頌芝進來。
頌芝一進門就看出她臉色不對,趕緊關上門,上前扶住她:“娘娘,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將軍那邊……”
“你立刻去辦兩件事。”年世蘭抓著她的手,語氣急促卻堅定,“第一,讓周寧海親自去將軍府,見著我嫂嫂,問清楚哥哥最近有沒有書信回來,信里說了什么,有沒有提過朝堂上的事,哪怕是一句閑話,都要記下來。”
“告訴嫂嫂,這事要瞞著府里的下人,只許她自己說?!?/p>
頌芝點頭如搗蒜:“奴婢記住了!周寧海是跟著將軍從西北回來的,可靠得很!”
“第二,把咱們后院那個銀灰色的信鴿放飛。”年世蘭接著說,“信鴿腳環(huán)上刻著蘭字,是早年我和哥哥約定的,只有他認得。信上就寫‘速歸,京中異動’,別多寫,免得被人截獲?!?/p>
她知道,年羹堯原本計劃過完正月回京,如今出了這事,必須讓他提前回來,否則遠在西北,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她心里隱隱不安,若是真有人想借年羹堯的事扳倒她,說不定還會在半路動手,哥哥早回來一日,就多一分安全。
“奴婢馬上去辦!”頌芝說完,轉身就往外跑,連披風都忘了拿。
年世蘭獨自坐在殿里,殿外的陽光透過窗紙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可她卻覺得渾身發(fā)冷。
炭盆里的木炭燒得噼啪響,暖意卻怎么也傳不到心里。
她又想起蘇培盛的話,突然意識到一個更可怕的可能。
這未必是皇后的人做的。
皇后被禁足,手下人就算再急,也不敢動年羹堯這顆硬釘子,畢竟年家手握兵權,真鬧大了,太后也保不住宜修。
可若是有人借皇后的名頭挑事,故意讓她以為是宜修干的,那后果就嚴重了。
她定會去找皇后算賬,宜修被禁足卻遭誣陷,也定會讓手下人反擊。
到時候她和皇后斗得兩敗俱傷,不管誰輸誰贏,皇上都會對她們徹底失望。
而那個真正挑事的人,就能坐收漁利,穩(wěn)穩(wěn)掌控后宮。
年世蘭越想越心驚,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這后宮里,誰有這么深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