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說,我們這次……能成功嗎?”一個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男人嘴里叼著根煙,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起了老繭的手轉(zhuǎn)著方向盤,準(zhǔn)備倒車入庫。
“如果成功了,那將是驚艷世界的實驗,我將名揚天下,哈哈哈!”坐在副駕的男人皮膚白皙,眼鏡下是病態(tài)的狂熱與幾夜無眠的疲憊,嘴歪得能掛個帆布包。
女孩手腳被綁,嘴里塞了塊沾了麻醉的白布,昏了過去,麻袋很糙,扎人得很,大概率是用了很久,一路上顛簸已經(jīng)將女孩手肘和右臉刺出血漬。
劉銀母親后事料理完,生活又重歸平靜。
劉銀在六點起來,不多不少,甚至不需要鬧鐘。她小小的臉上布滿淚痕,眼尾紅紅的像小兔子,照例在窗前坐一小時,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劉銀起床后的一小時內(nèi)很詭異,她就這樣呆呆地坐地,沒有情緒,只是任眼淚流下,聽不到任何聲音,也不說話。
姑姑和楊也剛開始也嚇到了,那天早上,不論問她什么,她都緊閉著嘴,眼睛沒有一點神,很是瘆人。
姑姑哪見得了劉銀這個樣子,直接把她載去了醫(yī)院睡眠醫(yī)學(xué)科。醫(yī)生檢查詢問后,各項指標(biāo)都很正常,于是問道:“她有夢游的毛病嗎?”
“這,這我還真不知道?!迸四樇t,稍顯局促。
“這樣吧,回去觀察一段時間后再來復(fù)診?!贬t(yī)生撫了撫緊皺的眉頭。
一星期后,女人帶上劉銀復(fù)診,楊也這孩子也吵著去陪姐姐,那能怎么辦呢,帶上唄。
“醫(yī)生,這孩子夜晚倒是不夢游,只是一到六點就起床哭,感知不到一點兒情緒,到了七點又自動恢復(fù)了。”
醫(yī)生只好開了些治焦慮的藥……
可沒起一點效,只是劉銀這癥狀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對己對人都沒什么傷害。女人就設(shè)了個七點的鬧鐘,并囑咐兒子只有鬧鐘響了才能進(jìn)姐姐房間。
“布谷,布谷”鐘聲一響起,楊也便急不可耐地沖了進(jìn)來,單腿跪在地上,拿紙巾給劉銀擦眼淚。高一的小伙子發(fā)育的很快,蹲下來和劉銀坐著一般高,剛好平視。
“劉銀,你說好暑假要一起去迪士尼的,快出來洗漱吃飯?!睏钜猜曇舴诺煤艿秃軠厝幔吹絼y還是呆呆的,像一具尸體,又不免在心里對她有些責(zé)怪。
劉銀突然眼神渙散,向左邊倒了下去,楊也心道:不妙。忙用自己的身體接住了她,劉銀的頭靠在楊也右肩,很近能聞到她發(fā)絲的味道,楊也臉上燒得慌,手懸空著不知往哪放。
“劉銀,醒醒?!彼p拍她的頭。劉銀腦部一麻,像卡頓的電腦突然連接上了。眼神逐漸變得清明,從楊也的懷抱中出來,撓了撓頭發(fā),問:“幾點了,還有,你抱我干嘛?”
“你,你你你,不和你說了,出來洗漱吃飯吧,買了豆沙包。”楊也又羞又惱,像一只受傷的小狗,慌慌忙忙地跑了出去,關(guān)上了門,靠在門上,聽見自己的心跳一會像打鼓,一會又停滯,脖子以上都變成了暖色調(diào)。
劉銀腦子里滿是問號,可慣性地把手放嘴角,思考著:他咋了?小時候又不是沒抱過。
門外的小狗在生氣,門內(nèi)的兔子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