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吻得盡興了，才算真正的過生日。

江亦翛是有準備蛋糕的，不知是心理作用作祟還是自己的味覺有問題，顧渝竟然覺得這個小蛋糕和之前姐姐送的蛋糕是一樣的味道。

嘴邊沾的一點奶油被囫圇抹掉，他摟著江亦翛的脖子眼神溫和眷戀。

“蛋糕很甜。”

“嗯?！苯嗔浢嫔先詿o波無瀾和他對視，喉結卻動了動。

他湊得更近，聲音壓得很低，“要不要嘗嘗?”

“砰——”

聲音不大，是一聲悶響，顧渝背后抵著墻，前面是江亦翛，一只手被十指相扣抵著，江亦翛捏著他的后頸逼他抬頭，直接吻了上去。

煙火什么時候停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被放開的。

江亦翛總壞心眼地掐他腰間的軟肉，激得他輕輕顫著，只會摟著那人脖子一遍遍說要親。

最后顧渝漂亮的眸里暈出水霧，歪在他懷里默默緩著情緒。

江亦翛最后吻了下他的眼尾，聲音有些啞，“嘗過了，真的很甜?！?/p>

“不許說了!”顧渝思緒成了一團糨糊，耳根的紅暈一直蔓到耳朵尖上，說出的話也沒什么威懾力，有點兒像撒嬌。

江亦翛不再逗快要冒煙的小貓，白皙修長的手點過書架，指尖一挑拿了一個用紙包著的方形物品。

“這是什么？”

“禮物?！彼难凵駵厝?，像在看天間的月光。

“魚魚?！?/p>

“嗯?”

“拆開?！?/p>

“嗯?！?/p>

顧渝撕開粘合的地方，沿著紙的折痕把它拆開，看見里面的東西是一面鏡子，上面正映著顧渝的臉。

顧渝邊摸索著看這面鏡子有何不同一邊碎碎念，說江亦翛是不是認為他很自戀，結果手觸到后面的開關燈一亮，鏡子變成了一幅畫，夕陽如血撒在水面，岸邊蘆葦飄飄蕩蕩，有幾株隨風飛著。

顧渝眼里盛著盡是暖黃的光，一時想不起來說話。

這一天，他已經被驚訝兩次。

不知是誰碰到了燈，房間只剩下鏡子的光，幽幽照著旁邊兩人相吻的身影。

隔天顧渝把這面本就一塵不染的鏡子擦了個干凈，然后重新用紙包好放進了防塵袋再塞進書架里，書架里裝了防塵袋的“書”一共就兩本，其中一個就是這面鏡子。

今天白露，從前桌女生今日的口述中得出，她為了攝影不知道跑去什么山頭拍照，果真拍到了霜，此外下山差點踩到樹根倒頭就睡。

她拍了很多照片洗出來分給一些人，正轉頭問顧渝他們要不要。

“都是你拍的？好厲害?！鳖櫽逵芍再潎@。

前桌女生撓撓頭笑笑，無所謂一攤手，“隨便拍的，想要就拿去?！?/p>

于是顧渝便道了謝拿走一張，于順他們聞著味兒就來了，控訴重色輕友，結果挨了頓打也拿了張照片委屈回去了。

顧渝拿著照片拍到的是清晨溪邊的蘆葦，繁繁茂茂飄飄蕩蕩，拿到照片的幾個人全笑鬧著，沈楠和前桌女生說著話，說要在照片后題字，問沈楠想題什么，沈楠想了想便把這個任務扔給正在補作業(yè)的葉陽。

葉陽:?

無辜ing。

下晚自習后出教室，外面的風很涼快，有秋天的感覺，風吹過了顧渝的棕卷發(fā)，他一揚手便接到一片葉子，葉片很寬，差不多有手掌那么大。

顧渝壞心思起來了誰都擋不住，他把葉子拿在手里，用比較尖的地方蹭了蹭江亦翛的掌心，癢癢的，好像撓在了他的心上。

“別鬧。”江亦翛沒收了他的作案葉子，拿在另一只手里，這只手牽著顧渝。

“別扔我的葉子?！鳖櫽暹呑哌叺?。

江亦翛忍不住笑了一下，“留著做什么?”

顧渝思考了下，“沒想好?！?/p>

最后這片葉子還是到家門口自己沒拿穩(wěn)飛地上，被當事人一腳踩碎了。

顧渝看著葉子的碎片有點傷心又有點想笑，最后抬眸和江亦翛一對視便雙雙破功，笑得停不下來。

“別笑了，快把它埋了?！鳖櫽逯棺⌒Υ链僚赃吶?。

“你不是不扔嗎？”江亦翛輕咳一聲淡淡道。

“反正明年會再長出來?！彼讶~子碎片拾起來灑進門邊樹下。

進了門在玄關不用開燈，顧渝倒還有些不習慣。

客廳的人忙忙碌碌，見他們回來顧蕊笑了笑，“回來了？快進來，小渝的生日沒來得及過，小翛你的生日也已經過了吧？”

說著她臉上染上歉意，“對不起哦，一開始阿姨不知道你的生日在七月，買的花也已經枯得不剩幾支了就今天再補償，可以嗎？”

江亦翛愣了一下，隨即垂下眼睛來應聲。

“快進來等下吃蛋糕。”

顧渝有些警惕，路過她小聲提了一句，“媽，這次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

顧蕊心虛笑笑，“怎么會呢，我做的哪有這么漂亮啊?！睂崉t不然。

“是嗎？”顧渝眼里有些懷疑，“那為什么那邊上有焦黑的部分被擋了?！?/p>

“哎呀不要在意那么多細節(jié)，”她笑著擺擺手解下了圍裙，“好了小朋友們慢慢吃，我先去休息了?！?/p>

顧渝看著這個不大不小的蛋糕，壞心眼問江亦翛，“我?guī)湍闱?”

江亦翛上樓幫他們放包，聞言眼也沒抬，“嗯?！?/p>

顧渝笑得狡黠，把焦黑的那一部分全劃給了對方，甚至多抹了些奶油以免被他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