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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謝時,君未歸

無歸意

初遇是在春分的梨園。

沈硯秋提著竹籃,站在一棵老梨樹下,看花瓣乘著風旋落,像一場溫柔的雪。他穿著月白長衫,袖口繡著幾枝疏梅,指尖捏著一張素箋,上面是剛寫的詩,墨跡還帶著未干的潤。

風里忽然卷來馬蹄聲,急促而響亮,驚得枝頭的花瓣簌簌亂落。他抬眼,看見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從梅林深處沖出來,馬上的人穿著玄色勁裝,腰間系著玉帶,身姿挺拔如松。

騎手顯然沒料到林中有客,猛地勒住韁繩,駿馬人立而起,嘶鳴震落更多花瓣。騎手順勢翻身下馬,動作利落,玄色衣袍掃過地面,卷起一片紛飛的白。

“抱歉,驚擾了先生?!彼笆种虑?,聲音清朗如玉石相擊,抬眼時,沈硯秋才看清他的臉——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唇角天然帶著點上揚的弧度,像藏著未盡的笑意,眼底的光卻比頭頂?shù)娜疹^還要烈。

沈硯秋微微頷首,將素箋折好放進袖中:“無妨?!彼哪抗饴湓趯Ψ窖g的玉佩上,那是塊上好的暖玉,雕著振翅的鷹,與他身上的勁裝相得益彰。

“在下顧辭洲?!彬T手笑得坦蕩,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看先生氣質,想必是位讀書人?”

“沈硯秋?!彼穆曇羟鍧櫲缛?,落在滿院花香里,格外熨帖,“在此尋些梨花,入藥。”

顧辭洲這才注意到他腳邊的竹籃,里面鋪著棉布,散落著幾朵完整的梨花?!跋壬t(yī)?”

“略通皮毛,在鎮(zhèn)上開了家小藥鋪?!?/p>

“巧了,”顧辭洲眼睛一亮,“我家就在鎮(zhèn)東頭,改日定當?shù)情T拜訪,討杯梨花茶喝。”

沈硯秋看著他眼里的光,像看到了初春解凍的河,帶著奔涌的活力。他點了點頭:“隨時歡迎?!?/p>

顧辭洲翻身上馬,卻沒有立刻離開,只是勒著韁繩,看著樹下的沈硯秋。月光般的花瓣落在他發(fā)間、肩頭,他卻渾然不覺,只專注地撿拾著地上的花,側臉在斑駁的光影里,溫柔得像幅水墨畫。

“沈先生,”顧辭洲忽然開口,“這梨花雖好,卻謝得快。等過些日子,我?guī)闳タ瓷胶蟮奶一ǎ遣沤袩狒[?!?/p>

沈硯秋撿花的手頓了頓,抬頭時,正撞進對方含笑的眼。風卷著花瓣掠過鼻尖,帶著清甜的香,他忽然覺得,這個春天,或許會比往年更綿長些。

他沒回答,只是彎唇笑了笑,像春風拂過冰封的湖面。

那時的他不知道,有些花的花期,從一開始就注定短暫;有些人的相遇,從一開始就藏著別離的伏筆。他更不知道,顧辭洲說的桃花,他終究沒能等到;而他等待的人,在花謝時,永遠不會歸來。

正文

顧辭洲果然成了“硯秋堂”的常客。

有時是清晨,他帶著一身露水從城外練箭回來,把沾著草葉的箭囊往柜臺一放,就賴在藥鋪的長凳上,看沈硯秋研磨藥材,說“這藥香比我家書房的墨香好聞”;有時是午后,他提著食盒,里面是廚房新做的點心,看著沈硯秋細細品嘗,眼睛亮晶晶地問“好吃嗎?我讓廚娘明天再做”;有時是傍晚,夕陽把藥鋪的窗欞染成金紅,他就坐在門檻上,聽沈硯秋講每種藥材的性子,像聽什么稀世的趣聞。

沈硯秋的藥鋪不大,卻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看暗奈恢脭[著一張書桌,上面常攤著未寫完的藥方或詩箋;墻角的竹架上堆滿了藥罐,空氣中總飄著淡淡的藥香;后院種著些常用的草藥,偶爾有蝴蝶落在葉片上,停駐片刻又飛走。

顧辭洲的到來,像給這安靜的藥鋪添了把火。他嗓門亮,笑聲朗,總能把沉悶的氣氛攪活。沈硯秋性子靜,卻從不嫌他吵,甚至會在他來時,提前泡好他愛喝的梨花茶,茶里放兩顆蜜棗,甜得恰到好處。

他們的相處,像春日里的陽光與風,自然而熨帖。

顧辭洲會拉著沈硯秋去騎馬,看他笨拙地爬上馬背,緊張得抓緊韁繩,就故意讓馬慢步走,在他耳邊講些軍中的趣事,看他緊繃的肩膀慢慢放松;會在集市上看到新奇的玩意兒,不管有用沒用,都買下來塞給沈硯秋——一支雕花的玉簪,一面小巧的銅鏡,甚至是一只毛茸茸的兔子,看沈硯秋無奈又縱容的眼神,笑得像偷了糖的孩子。

沈硯秋則會在顧辭洲練箭扭傷手腕時,拿出特制的藥膏,一邊嗔怪“多大的人了還毛躁”,一邊用溫熱的掌心替他揉按,力道輕重得宜;會在他染上風寒時,守在床邊煎藥,一夜不眠,看他退燒后,才趴在床邊淺淺睡去;會在他抱怨軍中伙食差時,做些便攜的干糧,用油紙包好塞進他行囊,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站在門口很久。

藥鋪的書桌抽屜里,藏著沈硯秋寫給顧辭洲的詩,字跡清雋,帶著草木的溫:“玄衣踏春風,笑擲一壺酒,馬蹄香滿徑,皆是少年游。”

顧辭洲的箭囊里,總躺著一張沈硯秋畫的草藥圖,邊角被摩挲得發(fā)毛,上面用小字標注著“此草性寒,不可多服”,像句隱晦的叮囑。

他們都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xù)下去。等顧辭洲從軍中歷練歸來,等沈硯秋的藥鋪聲名漸起,他們就一起在鎮(zhèn)外尋處院子,種滿梨花樹和草藥,春天看梨花如雪,秋天采草藥入罐,把這平淡的日子,過成一首悠長的詩。

變故發(fā)生在那年盛夏。

北方的游牧民族突然南下,邊關告急,朝廷下令征兵,適齡男子皆可入伍。顧辭洲是將門之子,自幼習武,自然在征召之列,且被任命為先鋒官,三日后便要隨軍出征。

消息傳來那天,沈硯秋正在后院曬草藥。顧辭洲找到他時,臉上沒了往日的笑,玄色勁裝也換成了厚重的鎧甲,襯得他身形愈發(fā)挺拔,卻也添了幾分疏離的冷。

“我要走了?!鳖欈o洲的聲音很沉,像壓著塊石頭。

沈硯秋翻曬草藥的手頓了頓,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臉上,明暗交錯,看不清表情?!昂螘r動身?”

“三日后。”

“嗯。”沈硯秋低下頭,繼續(xù)翻動著草藥,聲音輕得像風,“我去給你備些傷藥,軍中……藥材怕是不趁手?!?/p>

顧辭洲看著他纖瘦的背影,想說的話堵在喉嚨口。他想說“等我回來”,想說“別擔心”,想說“我舍不得你”,可話到嘴邊,卻只化作一句:“麻煩你了?!?/p>

那三天,藥鋪里彌漫著濃重的藥味。

沈硯秋幾乎把所有能用得上的藥材都找了出來,止血的、消炎的、鎮(zhèn)痛的,分門別類地包好,貼上標簽,再放進一個特制的木箱里。他的動作很慢,很仔細,仿佛在做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指尖偶爾會因為用力而泛白。

顧辭洲就坐在旁邊的長凳上,看著他忙碌,一句話也不說。他想幫忙,卻被沈硯秋攔?。骸澳悴欢@些,別碰壞了?!彼阒荒茏粗鴮Ψ降痛沟难劢?,看著陽光在他發(fā)間跳躍,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堵著,悶得發(fā)慌。

出發(fā)前夜,月色很好,清輝透過窗欞,灑在藥鋪的地板上,像鋪了層霜。

沈硯秋把收拾好的藥箱遞給他,箱子沉甸甸的,壓得顧辭洲手腕微沉?!斑@里面有內服的,有外敷的,標簽上都寫清楚了,記得看?!彼穆曇艉芷届o,聽不出情緒,“還有……這個?!?/p>

他從袖中取出一個錦囊,遞了過去。錦囊是用素色的布縫的,上面繡著一朵小小的梨花,針腳細密?!袄锩媸菚窀傻睦婊?,泡茶喝,能安神。”

顧辭洲接過錦囊,指尖觸到里面干燥的花瓣,心里忽然一酸。他伸手,想抱住沈硯秋,卻又怕唐突,最終只是緊緊攥著那個錦囊,啞聲道:“沈先生,等我回來。等我打了勝仗,就請你去京城,看那里的牡丹,比桃花還要熱鬧。”

沈硯秋看著他眼里的光,那光里有少年的意氣,有家國的責任,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他點了點頭,聲音輕得像嘆息:“好,我等你?!?/p>

他沒說“一路保重”,沒說“平安歸來”,只是說了“我等你”。有些話,不必說出口,彼此都懂。

顧辭洲走的那天,天還沒亮。

沈硯秋沒有去送。他站在藥鋪的門口,看著遠處城門口隱約的燈火,手里緊緊攥著一枚顧辭洲送他的玉佩——那是塊普通的玉佩,上面雕著簡單的云紋,是顧辭洲第一次登門時,硬塞給他的,說“算是見面禮”。

晨風吹過,帶著露水的涼,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他知道,從顧辭洲轉身的那一刻起,等待就開始了。像院子里的草藥等待雨水,像枝頭的花苞等待春風,而他等待的,是那個穿著玄色勁裝的少年,帶著一身風塵,笑著推開藥鋪的門,說“沈先生,我回來了”。

顧辭洲走后,藥鋪又恢復了往日的安靜,甚至比以前更靜了些。

沈硯秋依舊每天曬藥、配藥、看診,只是動作慢了許多。他會在傍晚時,習慣性地泡兩杯梨花茶,卻在遞出第二杯時,才想起對面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他會在整理藥柜時,看到顧辭洲留下的那支玉簪,愣神片刻,又輕輕放回去;他會在夜深人靜時,坐在書桌前,對著空白的素箋發(fā)呆,想寫些什么,最終卻只落下“平安”二字。

邊關的書信來得很少,每次都要輾轉數(shù)周,才能送到沈硯秋手里。

信上的字總是很潦草,大概是在匆忙中寫就的,說些軍中的日常,說北方的風沙很大,說偶爾會想起藥鋪的梨花茶,卻從不提戰(zhàn)事的兇險。

沈硯秋把這些信小心翼翼地收好,夾在一本醫(yī)書里,每一封都讀了又讀,直到能背下上面的每一個字。他回的信卻總是很短,說鎮(zhèn)上一切安好,說藥鋪的生意不錯,說后院的草藥長勢很好,說……梨花又開了。

他沒說“我很想你”,沒說“你快回來”,只是把思念藏在字里行間,像藏在藥罐里的秘密,熬煮著漫長的時光。

那年秋天,梨花早已謝盡,枝頭結滿了小小的青果。沈硯秋收到了一封比往常更厚的信,信封上沾著些暗紅的痕跡,像干涸的血跡。

他的心猛地一沉,拆信的手都在抖。

信不是顧辭洲寫的,是他的副將。字跡生硬,帶著壓抑的悲慟:

“沈先生親啟:顧將軍已于上月十五,在烏蘭山之戰(zhàn)中陣亡。將軍身中數(shù)箭,仍死守陣地,直至最后一刻……臨終前,將軍懷里緊揣著一個繡梨花的錦囊,說……說不必記掛?!?/p>

信紙從沈硯秋手中飄落,像一片被風吹落的枯葉。他站在原地,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耳邊嗡嗡作響,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看不見,只有“陣亡”兩個字,像兩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進心臟。

他不信。

那個說要帶他去看桃花的人,那個說要請他去京城看牡丹的人,那個笑著接過錦囊說“等我回來”的人,怎么會……就這樣死了?

他瘋了一樣沖進后院,翻出顧辭洲留下的所有東西——那支玉簪,那面銅鏡,那些字跡潦草的信,還有……那枚普通的云紋玉佩。他把這些東西緊緊抱在懷里,像抱著一個破碎的夢,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你騙子……”他終于忍不住,蹲在地上,發(fā)出壓抑的嗚咽,淚水打濕了衣襟,也打濕了懷里的玉佩,“你說過要回來的……你說過……”

秋風穿過藥鋪的窗欞,發(fā)出嗚嗚的聲,像誰在哭泣。后院的梨樹上,青果在風中搖晃,終究沒能等到成熟的那天。

沈硯秋沒有哭很久。

第二天清晨,他像往常一樣打開藥鋪的門,臉上沒有任何悲戚的表情,只是眼底的光,比以前更淡了些,像蒙了層霧。

他把顧辭洲的信和錦囊收進一個木盒里,鎖在書桌最深處,鑰匙扔進了后院的井里。他依舊每天曬藥、配藥、看診,只是再也不種梨花了,后院的空地都種上了耐旱的草藥,像在刻意抹去什么痕跡。

鎮(zhèn)上的人說,沈先生好像沒什么變化,又好像什么都變了。他還是那么溫和,那么耐心,只是再也沒人見過他笑,藥鋪里的梨花茶,也換成了最普通的粗茶。

春去秋來,轉眼又是三年。

邊關早已平定,凱旋的將士們受到了熱烈的歡迎,有人衣錦還鄉(xiāng),有人加官進爵。沈硯秋的藥鋪依舊開在那里,只是他的鬢角,悄悄染上了霜白。

那年春天,鎮(zhèn)上有人家娶親,花轎從藥鋪門前經(jīng)過,吹吹打打,熱鬧非凡。沈硯秋站在門口,看著那頂紅色的花轎消失在街角,忽然想起顧辭洲說過的話——“等我回來,帶你去看京城的牡丹”。

他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像風吹過平靜的湖面,只留下一圈淺淺的漣漪。

那天晚上,他關了藥鋪的門,第一次打開了那個鎖著的木盒。

顧辭洲的信已經(jīng)泛黃,錦囊上的梨花依舊清晰,只是邊角有些磨損。他把錦囊里的梨花倒出來,干燥的花瓣散落在桌上,像一場遲來的雪。

他拿起一張空白的素箋,提筆寫下:

“梨花落盡桃花開,君辭三載未歸來。

藥香依舊人空待,風里家書染塵埃?!?/p>

寫完,他將素箋與那些梨花一起,放進錦囊里,然后走到后院,把錦囊埋在了那棵老梨樹下。

泥土覆蓋上去的瞬間,他仿佛聽到了顧辭洲的聲音,清朗如昔:“沈先生,這梨花雖好,卻謝得快……”

是啊,謝得真快。

快得還沒來得及好好告別,快得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藏了很久的話,快得……連等待的期限,都成了空茫。

又過了十年。

沈硯秋的藥鋪還開著,只是他已經(jīng)很少親自坐診,大多時候是坐在窗邊的書桌前,看著窗外發(fā)呆。鎮(zhèn)上的人都說,沈先生老了,記性也差了,常常對著一株草看半天,嘴里還念叨著什么。

那年春分,梨花開得格外好,雪白的花瓣堆滿了枝頭,像當年他初遇顧辭洲時那樣。

沈硯秋穿著那件月白長衫,只是袖口的梅花已經(jīng)磨得模糊。他拄著拐杖,慢慢走到鎮(zhèn)外的山坡上,那里有一片新栽的桃林,是前幾年鎮(zhèn)上人種的,如今已是花團錦簇。

他找了塊石頭坐下,看著滿林的桃花,像看著一場盛大的煙火。

一個放牛的孩童路過,好奇地問:“老爺爺,你在看什么呀?”

沈硯秋轉過頭,看著那孩子清澈的眼,像看到了年輕時的顧辭洲。他笑了笑,聲音沙?。骸翱刺一ā!?/p>

“桃花好看嗎?”

“好看?!彼D了頓,補充道,“就是開得太熱鬧了?!?/p>

孩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騎著牛走開了,清脆的歌聲隨著風飄過來,像極了當年顧辭洲爽朗的笑。

沈硯秋望著桃林深處,那里的桃花開得如火如荼,映著湛藍的天,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個穿著玄色勁裝的少年,勒著馬,笑著對他說:“等過些日子,我?guī)闳タ瓷胶蟮奶一ǎ遣沤袩狒[。”

風穿過桃林,吹落了滿袖的花瓣,帶著清甜的香。他伸出手,想接住一片飄落的花,指尖卻什么也沒觸到,只有微涼的風,從指縫間溜走。

他慢慢地閉上眼睛,靠在身后的桃樹上,像睡著了一樣。陽光透過花枝照下來,落在他花白的發(fā)間,溫柔得像很多年前的月光。

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去了。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手里緊緊攥著半塊玉佩——那是顧辭洲送他的那塊云紋玉佩,不知何時斷成了兩半,一半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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