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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衫沾酒,馬蹄踏花

無歸意

第一章 風(fēng)里藏著少年的酒香

江南的春總是來得張揚,像潑翻了的胭脂盒,把桃花染得灼灼,柳絲描得翠翠。沈驚鴻第一次拽著謝長風(fēng)的衣袖,跳上那匹棗紅色的駿馬時,正是這樣的時節(jié)。

“怕了?”謝長風(fēng)勒著韁繩,笑出的虎牙在陽光下閃著光,他身上那件月白春衫被風(fēng)掀起一角,沾著昨夜杏花村的酒香。

沈驚鴻把臉埋在他頸窩,聞到的卻是比酒更烈的少年氣——皂角的清爽混著汗水的微咸,還有袖口那抹不小心蹭到的胭脂紅,是前幾日在秦樓聽曲時,被姑娘們的羅袖掃上的?!罢l怕了?”他抬頭時,發(fā)梢掃過謝長風(fēng)的下頜,“駕!”

馬蹄踏碎滿地落英,驚起一串鶯啼。謝長風(fēng)的笑聲比春風(fēng)更張揚,他松開一只手,反手握住沈驚鴻的手腕,兩人的影子被斜陽拉得很長,投在青石板路上,像幅流動的畫。

那時他們總愛這樣瘋跑。從城東的酒肆到城西的馬場,從破曉的露水跑到日暮的炊煙。謝長風(fēng)的馬快,沈驚鴻的箭準(zhǔn),有時在桃花林里比誰射落的花瓣多,有時在護城河上賽誰的紙船漂得遠。輸了的人要罰酒,用那種粗陶碗,咕咚咕咚灌下去,酒液順著下巴淌進領(lǐng)口,把春衫浸得透濕,風(fēng)一吹,涼絲絲的,卻笑得更歡。

“你看這風(fēng)?!币淮巫淼乖诨湎?,謝長風(fēng)指著天上的流云,手里還攥著半壺沒喝完的青梅酒,“它從塞北來,要往江南去,多自由。”

沈驚鴻枕在他腿上,看他被酒氣熏紅的眼,像盛著春日最烈的光?!拔覀円矔@樣。”他伸手去夠飄落的杏花,指尖擦過謝長風(fēng)的手背,“等考完功名,就去塞北看雪,去江南聽潮,讓這風(fēng)永遠跟著我們?!?/p>

謝長風(fēng)低頭,酒氣混著花香落在沈驚鴻臉上:“說定了?”

“說定了?!鄙蝮@鴻勾住他的小指,春風(fēng)卷著他們的笑聲,穿過層層疊疊的花枝,驚得蜜蜂嗡嗡地飛。

那時的春衫總帶著洗不掉的酒漬,馬蹄總沾著拂不去的花香。他們在城墻上刻下彼此的名字,在孔明燈上寫下荒唐的愿,以為只要握緊對方的手,就能讓時光停在這最張揚的年歲里。謝長風(fēng)會把新得的好墨偷偷塞進沈驚鴻的書箱,沈驚鴻會把謝長風(fēng)愛喝的酒藏在床底,等他練完劍回來,兩人就著月光分著喝。

有次謝長風(fēng)得了匹好馬,連夜?fàn)康缴蝮@鴻的窗下?!翱?!”他翻身下馬時,春衫上的金線繡紋在月光下閃閃發(fā)亮,“這馬叫踏雪,配不配我們?”

沈驚鴻披著單衣翻窗而出, barefoot 踩在帶著露水的草地上,冰涼的觸感從腳底竄上來,卻抵不過心里的熱。他們沒騎馬,就牽著韁繩在巷子里慢慢走,踏雪打了個響鼻,把花瓣蹭了他們滿身。謝長風(fēng)忽然停下腳步,從懷里掏出個錦囊,里面是曬干的桃花瓣?!敖o你的,”他耳根微紅,“聽說泡茶喝,能安神?!?/p>

沈驚鴻捏著那袋花,指尖觸到錦囊內(nèi)側(cè)的硬物——是枚玉佩,上面刻著“長風(fēng)”二字,邊角被摩挲得光滑。他抬頭時,正撞見謝長風(fēng)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還亮,像把整個春天都揉碎在了里面。

風(fēng)穿過巷口,帶來遠處酒肆的喧囂,也帶來少年藏不住的心跳。那時他們都以為,這樣的日子會很長,長到能把所有的春天都過成詩,長到能讓馬蹄永遠踏在落英繽紛的路上。

第二章 花下埋著未說的心事

初夏的雨總來得猝不及防。謝長風(fēng)把沈驚鴻按在畫舫的船篷下時,兩人的春衫都已濕透,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年清瘦卻挺拔的骨相。

“你說,咱們能一起中舉嗎?”沈驚鴻用指尖劃著船板上的水痕,雨珠從他發(fā)梢滴落,砸在謝長風(fēng)的手背上,涼絲絲的。

謝長風(fēng)正用草繩捆著被風(fēng)吹歪的船帆,聞言回頭,雨幕模糊了他的眉眼,卻模糊不了那抹笑意:“不然呢?我要做狀元,你做榜眼,讓皇帝老兒親自給咱們斟酒?!?/p>

“俗?!鄙蝮@鴻笑他,卻把臉轉(zhuǎn)得更偏,不讓他看見自己泛紅的耳根。他知道謝長風(fēng)的志向從來不是功名——那天在城樓上,謝長風(fēng)指著遠處的烽火臺,說要去守邊關(guān),要讓胡馬不敢再踏過長城半步。而他自己,只想在江南的書齋里,把謝長風(fēng)的故事寫成詩。

可有些話,像埋在花下的酒,越是發(fā)酵,越不敢開封。

他們依舊在風(fēng)里瘋跑,只是多了些安靜的時刻。謝長風(fēng)練劍時,沈驚鴻就在一旁磨墨,看他的身影在月光里翻飛,銀劍劃破夜色,像把散落的星子;沈驚鴻寫詩時,謝長風(fēng)就趴在案頭,用指尖蘸著墨,在他的詩稿邊緣畫小狗,畫歪了的馬,還有兩個手拉手的小人,一個高些,一個矮些。

“這是什么?”沈驚鴻舉著詩稿笑他。

“我們啊?!敝x長風(fēng)搶過紙,卻不小心碰倒了硯臺,墨汁潑在他的春衫上,暈開一朵黑色的花,“等你成了大詩人,我成了大將軍,就把這畫刻在石碑上,讓后人都知道?!?/p>

沈驚鴻的心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悶得發(fā)疼。他想起前日在茶樓聽來的話,說謝家已為謝長風(fēng)定下一門親事,是兵部尚書的千金,年底就要完婚。那時謝長風(fēng)正在隔壁桌與人猜拳,笑得張揚,春衫上的酒漬比往日更濃,可沈驚鴻卻覺得,那笑聲里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澀。

他沒問,謝長風(fēng)也沒說。他們依舊在桃花林里賽馬,在酒肆里拼酒,只是謝長風(fēng)的春衫換得勤了,再也沒沾過胭脂紅;沈驚鴻的詩稿里,開始頻繁出現(xiàn)“長風(fēng)”二字,有時是“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有時是“風(fēng)吹花落知何處”,筆鋒里藏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悵惘。

七夕那天,他們偷了家里的孔明燈,跑到最高的烽火臺上。謝長風(fēng)點著燈芯時,火光照亮他眼下的青黑——他昨夜又去跟父親爭執(zhí)了,沈驚鴻在墻外聽見摔碎茶杯的脆響,還有謝長風(fēng)那句帶著血氣的“我不娶”。

“寫什么?”謝長風(fēng)把筆遞給沈驚鴻,聲音有些啞。

沈驚鴻握著筆,手卻在抖。他想寫“愿得一心人”,想寫“歲歲長相見”,可最終落在燈上的,只有“平安”二字。

謝長風(fēng)看著那兩個字,忽然笑了,笑聲里帶著點哽咽:“好?!?/p>

孔明燈緩緩升空,被風(fēng)吹得搖搖晃晃,像顆孤獨的星。他們站在烽火臺上,看著它越飛越遠,直到變成一個光點,消失在夜色里。謝長風(fēng)忽然伸手,輕輕碰了碰沈驚鴻的頭發(fā),動作溫柔得不像他。

“驚鴻,”他的聲音很輕,被風(fēng)吹得快要散了,“若有一日,我去了塞北……”

“我等你?!鄙蝮@鴻打斷他,眼眶發(fā)燙,“等你回來,我們還在這里放燈?!?/p>

謝長風(fēng)沒說話,只是轉(zhuǎn)身望著遠處的城池,萬家燈火在他眼底明明滅滅。風(fēng)掀起他的春衫,露出腰間的玉佩——那是枚新的,上面刻著“平安”,與沈驚鴻那枚“長風(fēng)”,本是一對。

那天的風(fēng),帶著桂花的甜香,也帶著少年心事的微苦。他們都以為沉默能留住些什么,卻不知道,有些離別早已寫好,就像春天總會過去,花落總會結(jié)果,任誰也留不住。

第三章 夢里留著踏花的馬蹄

消息傳來時,沈驚鴻正在給謝長風(fēng)的畫像題字。畫是他前日偷偷畫的,謝長風(fēng)騎在踏雪馬上,春衫飛揚,手里舉著酒壺,笑得像偷了春光的賊。

“謝家公子……戰(zhàn)死了。”家丁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在雁門關(guān),據(jù)說……據(jù)說尸首都沒找著,只尋到一件染血的春衫,還有半塊玉佩……”

筆掉在宣紙上,濃墨暈開,像朵黑色的花,遮住了畫里謝長風(fēng)的笑臉。沈驚鴻站起身,腿卻軟得像踩在棉花上,他想去扶桌沿,卻碰倒了硯臺,墨汁潑了滿地,像潑了一地的血。

他不信。那個說要讓皇帝斟酒的人,那個說要刻石碑的人,那個在烽火臺上說“好”的人,怎么會就這樣沒了?他跑到謝家,卻被攔在門外,只看見靈堂的白幡在風(fēng)里飄,像只斷了線的風(fēng)箏。

有人把那半塊玉佩塞給他,上面的“平安”二字被血浸透,硬邦邦的,像塊冰。還有那件春衫,洗不掉的血跡糊住了袖口的金線,可湊近了聞,似乎還能聞到杏花村的酒香,和那年桃花林里的風(fēng)。

沈驚鴻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三天三夜。再出來時,頭發(fā)白了大半,眼里的光像被風(fēng)吹滅的燭火,再也亮不起來。他沒去參加葬禮,只是騎著踏雪,沿著他們從前跑過的路,一遍遍地走。

桃花林還是那片桃花林,只是再沒人會勒住韁繩等他;酒肆還是那家酒肆,只是再也沒人會笑著罰他喝酒;城墻還是那座城墻,只是刻在上面的名字,被風(fēng)雨沖刷得快要看不清了。

他去了雁門關(guān)。黃沙漫過腳踝,比江南的風(fēng)烈上百倍,吹得他睜不開眼。當(dāng)?shù)氐睦媳f,那場仗打得慘烈,有個穿月白春衫的少年將軍,提著劍沖在最前面,殺得渾身是血,最后抱著炸藥,與敵軍的首領(lǐng)同歸于盡?!澳巧倌陮④姲?,”老兵嘆著氣,“懷里還揣著半朵干花,說是江南的桃花?!?/p>

沈驚鴻蹲在黃沙里,哭得像個孩子。他終于知道,謝長風(fēng)那日沒說完的話是什么——若有一日我去了塞北,你要好好活著,活成我們都沒能活成的樣子。

他開始做官,從縣令到知府,做得兢兢業(yè)業(yè),卻再也沒笑過。有人說他清苦,可誰也不知道,他的書箱里,永遠放著一件月白春衫,疊得整整齊齊,袖口的胭脂紅早已褪盡,卻依舊能聞到風(fēng)的味道;他的枕下,永遠壓著半塊玉佩,和自己那半塊拼在一起,剛好是“長風(fēng)平安”。

每年春天,他都會回到江南。騎著踏雪,走在落滿桃花的路上,恍惚間好像還能聽見身后的馬蹄聲,還能聞到那股熟悉的酒香。他會停在當(dāng)年那棵花樹下,倒上兩碗酒,一碗灑在地上,一碗自己喝下去,酒液淌進喉嚨,像那年被風(fēng)吹進眼里的沙。

轉(zhuǎn)眼又是三十年。

沈驚鴻已是白發(fā)蒼蒼的老者,坐在當(dāng)年那艘畫舫上,看著兩岸的桃花,像看著一場盛大的夢。船夫在哼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風(fēng)穿過船篷,帶來遠處酒肆的喧囂,和少年時一模一樣。

他從袖中摸出那半塊玉佩,陽光透過玉佩的裂痕,在船板上投下細碎的光,像撒了一地的星子。遠處傳來孩童的笑聲,驚起一串鶯啼,恍惚間,他好像看見兩個少年騎著馬,踏過滿地落英,春衫飛揚,笑聲比春風(fēng)更烈。

“長風(fēng)……”他喃喃地開口,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風(fēng)里沒有回答,只有桃花簌簌落下,像那年未說出口的話,像那些埋在花下的酒,像那段再也回不去的時光。

他低頭,看著自己枯瘦的手,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謝長風(fēng)在烽火臺上說的話,說要讓后人都知道他們的故事??扇缃?,知道的人,只剩下他一個了。

夕陽西下,余暉灑在江面上,像鋪了層碎金。沈驚鴻慢慢閉上眼睛,聽見風(fēng)穿過歲月,帶來一句模糊的嘆息,輕得像夢囈:

“韶華不為少年留,恨悠悠,幾時休?”

風(fēng)還在吹,桃花還在落,只是再也沒有那樣的春衫,再也沒有那樣的馬蹄,再也沒有那樣的少年,能把整個春天,都走成一首張揚的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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