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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中沉星,筆下生風

無歸意

第一章 墨香引風來,硯底見星辰

暮春的風卷著槐花,落進城南的墨香齋時,沈硯星正在給一方端硯開鋒。他戴著細白的手套,指尖撫過硯臺細膩的冰紋,墨條研磨的沙沙聲里,忽然聽見檐角的銅鈴叮當作響。

“店家,可有‘宿墨’?”

聲音清冽如松間流泉,沈硯星抬眼的瞬間,看見個穿青灰色長衫的青年站在柜臺前。那人背著半舊的行囊,發(fā)間沾著些塵土,可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揉碎了星子的夜空——尤其是笑起來時,眼角的細紋里仿佛有風流過,帶著種漫不經心的灑脫。

“柳長風?!鼻嗄曛噶酥缸约貉g的玉佩,玉上刻著遒勁的“風”字,“聽說這里的墨能鎖得住月光?”

沈硯星放下墨條,從博古架上取下個烏木盒:“陳年宿墨,取松煙三錢,露水半兩,埋在梅樹下三年方成。”他打開盒蓋,墨錠泛著溫潤的光澤,上面隱約可見星點紋路,“能鎖月光的不是墨,是磨墨人的心?!?/p>

柳長風湊近時,沈硯星聞到他身上的氣息——是風塵的干燥混著紙頁的陳舊,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松香,像剛從千里之外的書齋趕來?!澳俏业挂囋?。”他接過墨錠,指尖不經意擦過沈硯星的手背,微涼的觸感像春風拂過湖面,“借你的硯一用?”

沈硯星取來自己常用的端硯,硯池里還盛著昨夜的殘墨。柳長風挽起袖子,露出小臂上道淺淺的疤痕,像是被書頁邊緣劃破的。他磨墨的手法很特別,手腕輕轉間,墨條與硯臺相觸的聲音竟帶著韻律,像風穿過竹林的簌簌聲。

“你磨的不是墨,是曲子?!鄙虺幮侨滩蛔≌f。

柳長風抬頭笑了,眼里的光晃得人移不開眼:“我寫的也不是字,是風?!彼麖男心依锍槌鰪埛狐S的宣紙,鋪在案上時,沈硯星看見紙角印著枚小小的風紋印章,“比如這個——”

狼毫筆飽蘸宿墨,柳長風落筆的瞬間,沈硯星忽然覺得有風從案頭升起。筆鋒游走如龍,“風起于青萍之末”七個字剛勁中帶著飄逸,最后一筆“末”字的收鋒處,竟似有星點飛白,像被風吹散的星子。

“好字?!鄙虺幮堑闹讣馕⑽l(fā)燙,他看著硯臺里被攪起的墨暈,忽然覺得那深黑的底色里,仿佛真的沉睡著星辰,“柳兄是游歷的文人?”

“算不得文人,只是個逐風的過客?!绷L風將筆擱在筆山上,墨汁滴落在宣紙上,暈開小小的墨花,“我要往漠北去,聽說那里的風能吹開千年的壁畫?!?/p>

那天的風一直沒停。柳長風沒立刻走,他坐在窗邊,看沈硯星給硯臺刻字。沈硯星的手法極慢,刻刀在硯底劃出細密的紋路,竟是幅微型的星圖——北斗七星斜斜地懸在銀河邊,像被墨汁凍住的流光。

“這硯叫‘沉星’?!鄙虺幮谴等コ幣_的碎屑,“我爹說,好硯能藏住天上的星。”

柳長風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落在沈硯星耳畔:“那你說,筆墨能不能留住風?”

沈硯星的耳尖瞬間紅了。他看見柳長風的睫毛很長,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那里面仿佛盛著流動的風,盛著他不敢細看的光。“或許……能留住風的影子。”他低下頭,繼續(xù)打磨硯臺,卻覺得心跳聲比墨條研磨的聲音還要響。

柳長風在墨香齋住了下來。他說要等一場南風,好借著風勢往北走。沈硯星便每日給他留著最好的墨,最好的紙,看他在案前寫字到深夜——有時是邊塞的詩,字里帶著風沙的粗糲;有時是江南的詞,筆鋒又軟得像春水。

有次沈硯星起夜,看見柳長風站在院里,對著月亮張開雙臂。月光灑在他身上,青灰色的長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像要乘風而去?!澳憧矗彼仡^沖沈硯星笑,“風里有星子的味道?!?/p>

沈硯星望著他被月光照亮的側臉,忽然覺得,這個人就像一陣穿堂而過的風,帶著星子的璀璨,卻注定留不住——就像他刻在硯底的星圖,再清晰,也只是冰冷的石紋。

第二章 風攜星子走,墨痕記心事

入夏后,暴雨接連下了半月。柳長風往北去的路被山洪阻斷,倒成了墨香齋的常客。他幫沈硯星修補漏雨的屋頂,沈硯星則教他辨別不同產地的硯石,兩人常常在燈下對坐,一個磨墨,一個裁紙,雨聲混著墨香,倒生出些安穩(wěn)的意味。

“你這墨香齋,像個籠子。”柳長風用手指卷著紙角,看雨水順著窗欞蜿蜒而下,“鎖得住墨香,鎖不住人心。”

沈硯星正在給柳長風的筆鋒上膠,聞言動作頓了頓:“總有些東西需要被鎖住?!彼肫鸶赣H臨終前的話,說沈家的人要守著墨香齋,守著那些能沉住氣的筆墨,“比如……容易被風吹散的事?!?/p>

柳長風忽然笑了,從行囊里翻出本殘破的畫冊。最后一頁畫著片星空,用朱砂點的星子被雨水洇過,暈成淡淡的紅,像誰哭腫的眼?!斑@是我在敦煌看到的,畫在藏經洞的墻上?!彼闹讣夥鬟^那些模糊的星子,“畫師沒留下名字,可這星子卻亮了千年?!?/p>

沈硯星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著柳長風專注的側臉,忽然想,或許有些風是該被留住的,有些星子是該被記住的。他取來最好的朱砂,研得極細,然后在柳長風的畫冊空白處,補畫了幾顆明亮的星——筆尖落下時,他故意讓朱砂滴在柳長風畫的銀河里,像兩滴交匯的淚。

柳長風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直到燭火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交疊成一片模糊的暖。

暴雨停的那天,柳長風收到一封來自漠北的信。他看完信后,坐在門檻上沉默了很久,青灰色的長衫被風吹得貼在身上,像片即將飄落的葉子。

“我要走了。”他回頭看沈硯星,眼里的光暗了些,“朋友在那邊發(fā)現(xiàn)了新的壁畫,說上面的風紋和我畫的很像?!?/p>

沈硯星的心像被什么東西攥緊了。他想說“能不能別走”,話到嘴邊卻變成:“我給你備些墨吧,漠北的風大,普通的墨會被吹飛。”

他連夜趕制了一匣“鎖風墨”,取陳年的松煙,混著自己曬的槐花汁,在墨錠里嵌了顆小小的珍珠——迎著光看,像墨里藏著的星?!斑@墨……”他想說這墨能鎖住風的影子,卻被柳長風打斷。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绷L風接過墨匣,指尖觸到沈硯星的指腹,像帶著電流,“沈硯星,等我回來,我教你寫會飛的字,你教我刻不會走的星,好不好?”

沈硯星用力點頭,看著柳長風的身影消失在巷口,青灰色的長衫被風掀起,像只展翅的鳥。他站在門口,手里捏著柳長風留下的那支狼毫筆,筆桿上還帶著他的溫度,帶著風的味道。

那天晚上,沈硯星在“沉星”硯的背面,刻下了一個小小的“風”字??痰脴O淺,像怕被人發(fā)現(xiàn)的心事,又像堅信風一定會回來的承諾。

第三章 風停星子落,筆墨鎖余溫

柳長風走后的第三個月,漠北傳來消息——說是一支商隊在沙漠里遇了沙塵暴,連人帶駱駝都被埋了,其中就有個帶著風紋印章的文人。

送信的老駝夫把一枚破碎的風紋印章放在沈硯星面前,銅質的印章被風沙磨得發(fā)亮,邊角還沾著些暗紅的沙粒,像干涸的血。“柳先生最后還念叨著墨……”老駝夫嘆了口氣,“說要給沈先生帶漠北的星砂?!?/p>

沈硯星捏著那枚印章,指節(jié)泛白。他想起柳長風說的壁畫,說的星子,說的會飛的字,忽然覺得喉嚨里像堵了團燒紅的炭,疼得發(fā)不出聲。他沖進內室,翻出柳長風留下的畫冊,那頁補畫了朱砂星子的銀河,被他的眼淚打濕,暈成一片模糊的紅,像場永遠不會停的雨。

那天之后,墨香齋的燈亮到更晚了。沈硯星開始在硯臺背面刻滿星圖,北斗、天狼、獵戶座……每一顆星的位置都精準無比,仿佛要把整個夜空都刻進石頭里。他磨墨的時間越來越長,宿墨的香氣里漸漸混了些苦澀,像沒說出口的話。

有次他在整理柳長風的行囊時,發(fā)現(xiàn)夾層里藏著張紙。上面是柳長風寫的字,只有一句:“硯中沉星子,風里待歸人。”筆鋒很輕,像是怕被風吹走,可最后那個“人”字,卻用力得劃破了紙背。

沈硯星把那張紙貼在“沉星”硯的盒蓋里,每次磨墨時都能看見。他開始學著柳長風的樣子寫字,寫“長風幾萬里”,寫“星垂平野闊”,可筆鋒總是太硬,少了那份隨風流動的灑脫。他知道,有些風是學不來的,就像有些星子,一旦沉進硯底,就再也浮不上來了。

秋末的時候,有個從漠北回來的畫師路過墨香齋。他說在沙漠深處的壁畫上,看到有人用朱砂補畫了幾顆星,旁邊還題了行小字:“贈硯星,風暫留?!?/p>

沈硯星聽到這話時,正在給“沉星”硯上蠟。溫熱的蠟油滴在硯底的“風”字上,像凝固的淚。他忽然想起柳長風離開那天,南風很大,吹得檐角的銅鈴一直響,像誰在說“等我回來”。

畫師還說,那片壁畫很快就要被風沙淹沒了,可那些朱砂星子,在月光下亮得驚人,像有人把心掏出來,掛在了墻上。

沈硯星沒說話,只是給了畫師一錠最好的宿墨。他想,柳長風一定是想讓那些星子再亮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第四章 硯冷星難覓,筆停風未歸

三十年彈指而過。

墨香齋的主人變成了白發(fā)蒼蒼的沈硯星。他依舊每天磨墨,刻硯,只是動作慢了許多,手指也開始發(fā)顫。案上的“沉星”硯被磨得光滑如玉,硯底的星圖和那個“風”字,卻依舊清晰,像昨天才刻上去的。

有個雪夜,年輕的學徒問他:“師父,您說風真的能被筆墨留住嗎?”

沈硯星望著窗外飄落的雪,像看見漫天飛舞的星子。他從抽屜里取出那枚破碎的風紋印章,還有柳長風留下的畫冊——那頁銀河已經泛黃,可朱砂星子依舊紅得刺眼?!澳芰糇∮白印!彼穆曇艉茌p,像怕驚醒了什么,“就像星子會沉進硯底,風也會藏在墨痕里?!?/p>

他鋪開一張新紙,用那支柳長風留下的狼毫筆,蘸了宿墨,慢慢寫下:“風起時,星未沉。”

筆鋒落下時,他忽然覺得有風吹進窗來,卷起紙角,像有人在身后輕輕吹氣。檐角的銅鈴又響了,叮叮當當?shù)?,像很多年前那個暮春的午后,像柳長風笑著問他“能不能留住風的影子”。

沈硯星的手頓了頓,一滴墨落在紙上,暈開小小的黑點,像顆沉落的星。

那年冬天,沈硯星在墨香齋的案前安詳?shù)亻]上了眼。他的手里還握著那方“沉星”硯,硯池里盛著新磨的墨,墨底隱約可見星子的影子,像被風永遠吹不散的光。

學徒在整理他的遺物時,發(fā)現(xiàn)“沉星”硯的盒蓋里,除了那張泛黃的字條,還有片干枯的槐葉——是很多年前,柳長風剛來時,落在他發(fā)間的那片。葉子被壓得平整,葉脈清晰,像刻在時光里的紋路。

很多年后,墨香齋還在。新主人在整理舊物時,發(fā)現(xiàn)一方端硯,硯底刻著星圖和一個“風”字,硯池里的宿墨早已干涸,卻在陽光下泛著微光,像沉睡著的星辰。旁邊還壓著一張紙,上面是兩行字,筆跡不同,卻像在對話:

“硯中沉星子,風里待歸人?!?/p>

“筆底生風處,星辰永不沉?!?/p>

風吹過窗欞,卷起紙角,檐角的銅鈴叮當作響,像有人在很遠的地方應答?;蛟S是在漠北的風沙里,或許是在敦煌的壁畫前,或許只是在某個人的心里——那里的風永遠帶著墨香,那里的星子永遠亮著,像一場未完的夢,像一份說不盡的意難平。

而那方“沉星”硯,依舊靜靜地躺在案上,硯底的星子與風字相偎相依,仿佛在說:有些相遇,哪怕只有一瞬,也足以讓筆墨記住千年;有些離別,哪怕隔著生死,也能讓風帶著思念,找到回家的路。

只是那條路太長,長到星子沉了底,風也吹白了頭,終究還是等成了一場未完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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