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七源祭壇

七色彩帶在身前流淌，像七條柔軟的光河。五人踏過光帶時，身上的饋贈突然與光帶的顏色一一對應：沈夜的短刃亮起赤金，與火焰色光帶相融；凌霜的骨戒泛出冰藍，纏上水流色光帶；溫禾的藤葉透出翠綠，攀附在草木色光帶；蘇鏡的水鏡映出銀白，鋪滿星辰色光帶；阿澈的星卷綻放暖黃，裹住晨光色光帶。剩下的兩道光帶——代表“心念”的紫與代表“時間”的灰，正緩緩纏繞上五人之間的空隙，仿佛在編織無形的紐帶。

祭壇懸浮在光河中央，由七塊不同材質(zhì)的晶石構(gòu)成，每塊晶石都對應著一種本源力量。祭壇中央沒有供奉實物，只有一團流動的白光，正是蘇鏡所說的“本源之力”。它不像其他力量那樣有具體形態(tài)，卻能讓五人清晰地感受到——那是所有界域誕生前的“混沌初開”，是火焰未燃、潮汐未動、星辰未亮時的最初能量。

“它在等我們?！卑⒊旱男蔷碜詣臃_，停在記載“界域平衡”的頁面，“你看，這里說本源之力需要‘完整的連接’才能被喚醒?！?/p>

話音剛落，七源祭壇突然震顫，七塊晶石同時射出光箭，直刺五人眉心。沈夜下意識想格擋，卻被凌霜按住手腕：“別抗拒，它在確認我們的‘資格’。”

光箭穿透眉心的瞬間，五人腦海中同時涌入無數(shù)畫面：燃星之域的火種從本源中分離，潮聲霧嶼的第一縷潮汐如何誕生，纏山藤海的界域之藤最初只是一粒塵埃……原來他們走過的每個界域，都是本源之力的“孩子”，而他們五人，恰好承載了這些“孩子”最核心的特質(zhì)。

“你們走過的路，讓斷裂的本源重新連接了。”一個古老的聲音在祭壇上空響起，既像是風聲，又像是所有界域的共鳴，“火焰需要同行者傳遞溫暖，潮汐需要守護者見證循環(huán)，草木需要記錄者延續(xù)生機……本源之力等待的，從來不是征服它的人，是能讓它的‘孩子們’和諧共生的人?！?/p>

隨著聲音，本源之力化作五道流光，融入五人身上的饋贈：沈夜的短刃能引動所有界域的火焰，卻不再灼傷草木；凌霜的骨戒能凍結(jié)時間，卻會留下生機的縫隙；溫禾的共生草能在任何界域扎根，卻不侵占其他生靈的空間；蘇鏡的水鏡能映照過去未來，卻只記錄值得被記住的瞬間；阿澈的星卷能承載所有記憶，卻永遠為新的故事留白。

祭壇周圍的七色彩帶突然垂下，化作七道虹橋，連接向他們走過的所有界域。沈夜站在祭壇邊緣，能清晰看到燃星之域的赤稻與纏山藤海的藤蔓在虹橋上交錯生長，時械界域的齒輪帶動著潮聲霧嶼的潮汐，星穹界域的星卷正記錄著遺忘之墟的白花……所有界域不再孤立，而是通過他們的羈絆，形成了一個循環(huán)的整體。

“這才是世界本該有的樣子?！睖睾炭粗采蓓樦鐦蚺老蚱渌缬?，笑了起來，“不是各自為界，是彼此滋養(yǎng)?！?/p>

離開時，七源祭壇的晶石上浮現(xiàn)出五人的名字，與本源之力的印記刻在一起。阿澈回頭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祭壇中央的白光里，映出了無數(shù)個新的光點——那是尚未誕生的界域，正等待著被探索。

光軌的盡頭，不再有固定的光點，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星空，星空中漂浮著無數(shù)條光軌，每條光軌都通向不同的未知。沈夜的短刃指向其中一條纏繞著彩虹的光軌，刃身的印記閃爍著：“那條路上，好像有會唱歌的石頭?！?/p>

凌霜的骨戒輕輕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聽起來比萬念之塔的低語好聽?！?/p>

蘇鏡的水鏡里，已經(jīng)映出了光軌盡頭的模糊景象，她笑著眨眨眼：“里面好像還有會釀酒的溪水?！?/p>

阿澈握緊星卷，卷尾的空白處，已經(jīng)自動寫上了“新的旅程”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