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秋水趕到時正碰上醫(yī)師把脈。
“大夫,如何了?”
醫(yī)師約莫花甲之年,輕嘆了口氣。
“三少爺,還請借一步說話。”
蕭秋水登時更緊張了,忙將醫(yī)師請到木椅上。
“唉……”
蕭秋水握緊了劍柄,指尖泛白。
“我爹娘,如何了?”
“三少爺不必驚慌,老爺夫人乃是中了千機毒,半月之內(nèi),若求不得解藥,怕是……”
蕭秋水急道:“該如何求藥?”
“從前千機毒主要由權力幫蟲王煉制,十年前丟失了藥方,往后十年再沒出現(xiàn)過,可蕭掌門夫婦這般情況,如今只有兩種選擇?!?/p>
蕭秋水聞言,面色凝重起來。
“大夫但說無妨。”
“權力幫蟲王定有解藥,只是解藥稀少,十年來求藥之人無一不是悻悻而歸,且權力幫位置隱蔽,外人不易進入。
此外,廣凌屈家,也有千機毒的解藥。傳聞屈大俠最是公正俠義,若他聽聞了浣花之難,定會援手。
且看三少爺您,如何抉擇了?!?/p>
蕭秋水點點頭:“多謝大夫,這是診金,您拿好。”
醫(yī)師接過,恭敬道:
“誒,我這便給您開些壓制毒性的藥,但最多,只能維持五天。”
“多謝大夫。”
蕭秋水親自為爹娘喂藥后,這才交代唐柔幾人。
“老大,放心吧,蕭伯伯和伯母一定會等你回來的!”
“是啊,浣花有我們?!?/p>
蕭秋水拱手:“拜托大家了?!?/p>
幾人點頭,堅定應下。
蕭秋水在大家的關切目光下,騎馬遠去。
日上三竿,刺目的陽光照得她皺了皺眉,聞朝不情不愿坐起身子,剛動一下,忽然發(fā)覺身旁有人。
她瞬間睡意全無,警惕望過去,見對方也正挑眉看著她。
“李沉舟?!你怎么在我床上?!”
這……好像哪里有點不對勁?
“為何不能,你身上哪里我沒看過。”
他說得理所應當,聞朝面上一陣發(fā)燙。
雖然但是,藥王那一碗藥下去,直接給她干休克了,系統(tǒng)強制重啟,她在迷迷糊糊間看到了自己曾經(jīng)的記憶碎片。
話說,好像是自己先追的他哈。
咳咳!
“你、你這說得什么話!”
聞朝氣得朝他扔過去一個枕頭,李沉舟輕笑接住。
“那夫人想聽什么?為夫說與你聽?!?/p>
李沉舟故意逗她,看著她羞紅了臉,不由心里松快許多。
她果然想起來了。
剛剛她一睜眼,眸中便已多了些從前的情意,他知道,自己沒有認錯。
聞朝嬌嗔瞪了他一眼,輕哼道:“你不是守著“我”過了八年嗎?怎么確定面前之人是你夫人的?”
李沉舟聞言低聲笑個不停:“娘子,你忘了嗎,我們身上,有你親手為我種下的情蠱,這些年每每我毒性發(fā)作,都有你陪我痛,剛好,我也能感知到你……體內(nèi)的蠱?!?/p>
聞朝茫然:‘母蠱不是不能幫忙分擔痛覺嗎?’
小狐貍只當是沒聽見,繼續(xù)忙工作。
實際偷偷去看了手邊那情蠱資料。
『情蠱一旦種下,便再無法取出。
種子蠱之人可分擔母蠱之人一半痛苦,母蠱之人可瞬間感知子蠱活性,若子蠱死亡,母蠱會立刻帶著中蠱之人找到種子蠱之人,殉葬。反之,則亦然。
生當同衾,死亦同穴。白首不離,生死相隨?!?/p>
小狐貍哆哆嗦嗦,完啦!闖大禍了!
萬一李沉舟死了,自家宿主也活不成!
這這這?。。?/p>
小狐貍煩惱得毛都不剩幾根了,在主腦上瘋狂查詢解毒資料。
聞朝轉移話題:“我那具身體……如何了?”
雖是這般說著,可視線卻不禁落到了他只著里衣,松松垮垮露出大片瓷白胸襟的地方。
李沉舟見她這樣,嘴角牽起一個愉悅的弧度,一把將人拽到自己身前,聲音微?。骸斑@件事不應該是我問你嗎,為何這世間有兩個你?”
聞朝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只能隨口胡謅:“那是我的渡劫分身,如今才是主體。
我說我是九天玄女下凡塵,你信不信?”
半晌,無人回話。
聞朝抿了抿唇,抬頭看他。
只見他面色如常,眼神卻透出幾分認真。
“我信。”
“……什么?”
聞朝都傻了,不是,她隨口一說的!她自己都不信??!
李沉舟想起當時,那具身體在他眼前憑空化成細碎光點落入聞朝體內(nèi)的畫面。
當時只覺不可思議,離奇又詭異。
可若發(fā)生在自家夫人身上,莫說是仙子,就算是妖怪,也是他深愛的人。
他愿意為之付出所有的人。
聞朝眼神復雜,這李沉舟,幾年不見,這么好騙了?
莫不是……
“話說,李沉舟,這幾年不見,你臉都沒那么軟了。”
說著,捏了捏他的臉。
李沉舟與她認識數(shù)載,豈能不解她話中之意。
他氣得笑出了聲。
“說來也是,朝朝是仙子,我只是一介凡人,凡人都有生老病死,八年未見,我自是不如從前稚嫩,但是仙子,多年沒見,還是一如初見時鮮妍年輕?!?/p>
聞朝聞言只覺得心里堵堵的,很不舒服。
她索性直接抱上了他的腰,臉貼在他裸露的胸膛上,聲音悶悶。
“我是仙子,定能治好你的?!?/p>
李沉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傷感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卻也下意識撫了撫她的頭發(fā),聲音繾綣:“嗯,我等你?!?/p>
(完了,有點不想寫了,明天再寫吧……
╮(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