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把帥府庭院的楓葉浸得透亮?xí)r,陳鐵柱正靠在廊下的紅楓旁,看著楊過和雪團追著飄落的葉片跑。他左臂的傷口已結(jié)痂,卻仍習(xí)慣性地貼著布條 —— 小龍女說秋日風(fēng)燥,怕傷口裂了,凌晨還特意用玉蜂漿調(diào)了藥膏,指尖的溫意似還留在臂間。?
“在想什么?” 小龍女提著食盒走過來,素白的裙角掃過階前的露珠,食盒里飄出米粥的清香,“黃蓉姐姐在密室待了一夜,還沒出來,我們先吃點東西,等會兒再去看看?!?
陳鐵柱接過食盒,順勢拉她坐在廊凳上,晨光落在她發(fā)間,像撒了把碎銀:“怕她破解銅盒時遇到危險,那盒子里的邪氣太烈?!?他拿起碗米粥遞過去,“你也沒睡好,眼底還有青影,快喝點補補。”?
小龍女接過碗,卻先舀了勺遞到他嘴邊:“你傷口要養(yǎng),先喝?!?兩人推讓間,楊過抱著雪團跑回來,雪團的爪子沾著草屑,還叼著片楓葉,往陳鐵柱懷里蹭:“鐵柱哥!龍姑娘!密室那邊有光!好像是黃姐姐在叫我們!”?
三人快步往后院密室走,剛到門口就聽見黃蓉的聲音,帶著幾分急促:“陳少俠,龍姑娘,快進來!這銅盒的邪氣太盛,我需要你們的《玉女心經(jīng)》內(nèi)息輔助!”?
推開密室門,一股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燭火被邪氣攪得忽明忽暗。銅盒放在石桌上,盒身的符文正泛著淡綠的光,縫隙里滲著的暗紅液體已凝成晶狀,像凝固的血珠。黃蓉站在桌旁,額角滲著汗,手里握著根玉蜂漿浸泡的木杖,杖尖抵著銅盒,卻仍壓不住溢出的邪氣。?
“這盒子里的邪物叫‘幽冥骨晶’,是用百具活人骸骨煉的,邪氣能蝕人內(nèi)力?!?黃蓉喘著氣,“我用玉蜂漿壓制了半夜,卻只能讓它暫時不溢散,要打開盒子取出骨晶,得靠你們的《玉女心經(jīng)》—— 這內(nèi)功是至柔至純的,能中和邪氣,還不傷自身?!?
小龍女走到桌旁,雙掌抵在銅盒一側(cè),《玉女心經(jīng)》的內(nèi)息如溫流般注入,燭火瞬間穩(wěn)了些:“我來引氣,你替我護法,若邪氣反撲,就用玉蜂漿潑它。” 陳鐵柱點頭,也將雙掌抵在銅盒另一側(cè),內(nèi)息順著盒身游走,與小龍女的溫流交織在一起,像兩道纏纏綿綿的絲,裹住泛綠的符文。?
“運功時別分心,跟著我的內(nèi)息節(jié)奏?!?小龍女的聲音輕得像燭火跳動,內(nèi)息漸漸加快,銅盒上的符文開始變暗,“這骨晶的邪氣與之前邪師骨杖的邪力同源,看來圣火教和幽冥教本就是一伙的?!?
陳鐵柱依言調(diào)整內(nèi)息,能清晰感覺到她的溫流在體內(nèi)游走,過 “鳩尾穴” 時還特意放緩,怕牽扯他的舊傷。他悄悄將內(nèi)息反哺回去,雖不如她的純和,卻帶著幾分暖意,順著盒身傳到她掌心:“別硬撐,我?guī)湍惴謸?dān)些。”?
小龍女的動作頓了頓,沒有推開,只輕聲道:“小心些,邪氣要反撲了。” 話音剛落,銅盒突然劇烈震動,淡綠的光瞬間暴漲,一股黑氣從盒縫里竄出,直撲陳鐵柱面門!?
“快用玉蜂漿!” 黃蓉立刻將瓷瓶擲過去,陳鐵柱伸手接住,卻沒直接潑 —— 他怕傷到小龍女,反而將玉蜂漿倒在掌心,借著內(nèi)息抹在銅盒上。淡白的漿汁碰到黑氣,瞬間發(fā)出 “滋滋” 的聲響,黑氣化作白煙消散,銅盒的震動也漸漸平息。?
“再加把勁!盒子要開了!” 黃蓉喊道。小龍女和陳鐵柱同時加力,內(nèi)息如潮水般注入銅盒,符文的綠光徹底暗了下去,“咔嗒” 一聲輕響,盒蓋應(yīng)聲彈開。?
石桌上瞬間騰起股白霧,待霧散后,只見盒里躺著顆鴿蛋大的黑色晶體,表面刻滿了圣火教的符文,還泛著淡淡的邪氣 —— 正是幽冥骨晶。黃蓉趕緊用玉蜂漿浸泡的絲帕裹住骨晶,放進瓷瓶:“這東西若被圣火教煉成毒物,襄陽的守軍碰到就會內(nèi)力盡失,還好我們及時取出來了!”?
突然,密室的窗紙 “嘩啦” 一聲被劃破,一支淬毒的弩箭射了進來,直取瓷瓶!是圣火教的探子!陳鐵柱立刻將黃蓉護在身后,小龍女則縱身躍起,玉女劍如流霜般擊落弩箭,同時指尖點向窗外:“別跑!”?
窗外的探子見偷襲失敗,轉(zhuǎn)身就想逃,卻被守在外面的楊過和雪團攔住 —— 雪團撲上去咬住他的褲腳,楊過則掏出傳訊哨用力吹響,丐幫弟子立刻從暗處涌出來,將探子按在地上。?
“搜他身上!” 黃蓉走出去,見探子腰間掛著個布包,打開一看,里面是張地圖,標(biāo)注著圣火教的毒物煉制點,就在襄陽城外的黑風(fēng)谷,還寫著 “三日后送毒物至蒙古大營” 的字樣,“他們果然要和蒙古人聯(lián)手,用骨晶毒物對付襄陽!”?
陳鐵柱看著地圖,眉頭緊鎖:“我們得去黑風(fēng)谷,毀了他們的煉制點,不然三日后就晚了?!?小龍女點頭,替他拂去肩上的灰塵,指尖碰到他的舊傷,眼神里滿是擔(dān)憂:“你的傷還沒好,去黑風(fēng)谷怕是要硬拼,能撐住嗎?”?
“有你在,我就能撐住。” 陳鐵柱握緊她的手,掌心的暖透過指尖傳來,“我們一起去,像之前那樣,互相照應(yīng)?!?
楊過抱著雪團湊過來,雪團還在舔爪子上的草屑,卻難得沒打鬧:“我也去!我能放哨,還能幫你們?nèi)佑穹錆{!” 黃蓉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好,帶上你,不過得聽我們的話,不能亂跑?!?
當(dāng)天下午,四人帶著十幾個丐幫弟子往黑風(fēng)谷趕。秋日的風(fēng)卷著落葉,落在馬背上,小龍女坐在陳鐵柱身后,雙手環(huán)著他的腰,內(nèi)息悄悄渡過來,緩解他騎馬顛簸的不適:“累了就說,我們歇會兒。”?
“不累?!?陳鐵柱放慢馬速,轉(zhuǎn)頭看她,夕陽落在她臉上,像鍍了層暖光,“等毀了毒物煉制點,我們就回古墓,種你說的楓樹,再養(yǎng)幾箱玉蜂,好不好?”?
小龍女的耳尖在夕陽下泛著淡紅,輕輕點頭:“好,還要教楊過練《玉女心經(jīng)》,讓雪團生好多小狗狗,把古墓弄得熱熱鬧鬧的?!?
楊過坐在后面的馬背上,抱著雪團,聽見他們的話,笑著喊道:“我還要跟鐵柱哥學(xué)折紙鶴!把古墓的石室都掛滿!” 雪團似是聽懂了,對著夕陽叫了兩聲,聲音里滿是歡快。?
遠處的黑風(fēng)谷已隱約可見,谷口飄著淡淡的黑煙,還帶著股刺鼻的腥氣 —— 是煉制毒物的味道。陳鐵柱握緊韁繩,內(nèi)息在體內(nèi)緩緩流轉(zhuǎn),左臂的舊傷雖仍有些疼,卻不再礙事。他知道,一場新的戰(zhàn)斗即將開始,但只要身邊有小龍女,有楊過,有這份在風(fēng)雨中滋長的羈絆,他便有勇氣面對一切。?
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滿是落葉的官道上,像這赴險途中,悄悄織成的堅定與溫柔。陳鐵柱看著身邊的小龍女,心里暖暖的 —— 不管前路有多險,只要能和她并肩,便沒什么可懼的,因為他們的內(nèi)息早已交織,他們的心意早已相通,像這秋日的夕陽,雖會落下,卻總能在次日升起,帶著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