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咖啡館回來,鹿晨又扎進了劇本里。電腦屏幕的光映著她的臉,鍵盤敲擊聲斷斷續(xù)續(xù),直到窗外的夕陽把客廳染成蜜色,連空氣中都飄著點暖融融的橘色,門鈴才突然響了。
她走到玄關(guān)看監(jiān)控,屏幕里出現(xiàn)的人讓她松了口氣——是老張。她沒去摸口袋里的匿蹤符,直接擰開了門鎖。
門外的老張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深藍色夾克,褲子是普通的卡其色休閑褲,肚子微微發(fā)福,手里拎著個印著“有機蔬菜”的環(huán)保袋,袋子被撐得鼓鼓囊囊,一看就分量不輕。
老張“小晨,沒耽誤你忙吧?”
他臉上堆著笑,語氣熟稔得像自家長輩,卻又刻意保持著分寸,沒隨便往屋里探。
鹿晨“張叔,進來坐。”
鹿晨側(cè)身讓他進門,指了指客廳的沙發(fā),
鹿晨“剛泡了菊花茶,您喝一杯?”
老張點點頭,換拖鞋時動作很輕,像是怕踩臟了地板。他把環(huán)保袋放在茶幾旁,笑著說:
老張“我朋友在郊區(qū)種了片果園,剛摘的梨和蘋果,沒打農(nóng)藥,你洗了就能吃。”
鹿晨端來一杯冒著熱氣的菊花茶,杯沿還沾著片干菊花。她的目光掃過環(huán)保袋,瞥見底下壓著個淺棕色的信封——那是老張的“信號”,有委托要來了。
老張捧著杯子,指尖摩挲著溫熱的杯壁,看了眼鹿晨:
老張“最近身子怎么樣?我看你臉還是有點白,一個人住可得按時吃飯,別總熬到半夜。”
話里是長輩的關(guān)心,卻沒追問她白天在忙什么,也沒提“畫符”的事——他知道鹿晨不愛提這些。
鹿晨“挺好的,張叔,我都按時吃飯?!?/p>
鹿晨坐在他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聲音輕輕的,
鹿晨“是有委托了嗎?”
老張“哎”了一聲,放下茶杯,從環(huán)保袋里拿出那個信封,遞給鹿晨:
老張“西邊別墅區(qū)的一個老板,新買的房子,住進去小半年,家里人老感冒,生意上也總出岔子。找?guī)煾悼催^,說是地基以前有點問題,煞氣不重,但磨人得很。想求張化煞安宅的符,你看能畫不?”
鹿晨接過信封,指尖觸到信封的厚度,就知道里面的定金不少。她沒打開,只是輕輕捏了捏——老張跟著她外婆學過幾年皮毛,送來的委托都是篩過的,從不會有邪門的事,酬勞也從來一分不少。
鹿晨“能畫,不難?!?/p>
她點點頭,把信封放在茶幾一角,
鹿晨“畫好我給您打電話?!?/p>
老張“成!”
老張笑了,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
老張“那老板人實在,就是有點信這個,你放心,錢肯定不會差?!?/p>
兩人沒再多說委托的事,老張又閑聊了幾句天氣,問了問她外婆留下的那盆蘭草長得怎么樣,便沒再多留。鹿晨送他到門口時,老張突然停住腳,回頭看她:
老張“小晨,要是覺得悶,就給張叔說,我?guī)闳ソ紖^(qū)釣釣魚?總一個人待著,不是事兒?!?/p>
鹿晨的指尖在門把手上頓了頓,輕聲說:
鹿晨“不用了張叔,我習慣了,現(xiàn)在這樣挺好?!?/p>
老張看著她單薄的身影,在夕陽里顯得有點晃,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老張“那行,有事一定給我打電話,別自己扛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