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夏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窗外的夜色沉沉，屋內(nèi)只有臺燈微弱的光暈。她正翻看程遠早上留下的報表，紙張上還殘留著一絲咖啡的氣味。

她翻到某一頁時，目光被一處深色污漬吸引。那污漬下隱約浮現(xiàn)出幾個打印字跡，像是被刻意遮掩。她皺了皺眉，將手機燈光斜照過去。

“TS計劃？”她低聲念出那幾個字，心里莫名一緊。這個詞匯似乎在哪里聽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她翻動報表，發(fā)現(xiàn)污漬下還藏著幾行模糊的文字，隱約能看到“M公司”和“清洗名單”的字樣。她的心跳加快了幾分，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廚房里傳來輕微的響動，林小夏抬頭望去，看見蘇黎正從冰箱里取出一瓶水。她穿著寬松的睡衣，頭發(fā)隨意扎起，看起來和平常沒什么兩樣。

“怎么還不睡？”蘇黎瞥了她一眼，語氣隨意。

“報表有點多。”林小夏合上文件，露出一個淺笑，“你最近好像收拾東西了？”

蘇黎喝了口水，聳聳肩：“公司調(diào)我去外地，過幾天就搬?！?/p>

林小夏怔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挺突然的?！?/p>

蘇黎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笑了笑，轉身回了房間。林小夏望著她的背影，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第二天清晨，林小夏在廚房倒牛奶時，不小心碰翻了牛奶箱。她蹲下身去撿，視線無意間掃過蘇黎的行李箱。

箱子縫隙間，露出一角文件夾，封面上印著“TS-7”幾個字。林小夏瞳孔微縮，心跳漏了一拍。

“你在看什么？”蘇黎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林小夏猛地站起身，裝作若無其事地整理牛奶：“沒，沒什么。”

蘇黎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問，只是拉上行李箱的拉鏈。她轉身離開時，鑰匙從包里滑落，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林小夏低頭看著那把鑰匙，上面貼著一張便簽，寫著“B2-17”。

她不動聲色地將鑰匙踢到了冰箱底部，心跳卻快得幾乎要跳出胸腔。

那天晚上，林小夏獨自來到網(wǎng)吧，在角落包間坐下。她打開瀏覽器，輸入“TS計劃”幾個字，搜索結果寥寥無幾，只有幾條模糊的舊帖。

她點開其中一條，網(wǎng)頁自動跳轉到一個舊視頻頁面。視頻已經(jīng)無法播放，但上傳者的ID引起了她的注意——Ght_TS7。

她皺起眉頭，正準備截圖，屏幕突然一黑，彈出一個錯誤提示。她愣了幾秒，隨即發(fā)現(xiàn)電腦右下角彈出一個通知：云賬號已自動登錄。

她低頭一看，屏幕上赫然顯示著“程遠”的名字。

林小夏的手指停在鼠標上，心跳如擂鼓。她點開收藏夾，里面有一個名為“復盤素材”的加密文件夾。

她嘗試輸入幾個常見密碼，終于在第三次輸入“TS2019”時成功打開。文件夾里存著數(shù)十個視頻鏈接，標題都與三年前的一起事件有關。

她點開其中一個，畫面開始加載。視頻中是一位女主播，鏡頭下的她情緒激動，聲音顫抖。林小夏看得入神，直到畫面定格在一幀——觀眾席上，坐著兩個年輕男人。

她瞳孔驟縮，認出了其中一人——程遠。

而另一個，是周子謙。

她猛地合上電腦，呼吸有些急促。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深吸一口氣，將截圖保存，正準備離開，卻發(fā)現(xiàn)屏幕上閃過一行字：數(shù)據(jù)清除中……

她猛地起身，沖出網(wǎng)吧，夜風撲面而來，吹亂了她的發(fā)絲。

她站在街頭，望著漆黑的天幕，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