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樓回響

作者沒有任何前綴的加更，就是我自己突然想多寫點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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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要的不是我，是你?！?/p>

蘇湄的字跡像根冰刺，扎進林夏眼里

她攥著照片的手不住發(fā)抖，指腹蹭過照片上自己笑盈盈的臉——那是四年前的夏天，蘇湄剛買了新相機，拉著她在樓梯口拍的

當(dāng)時她還抱怨陽光太曬，蘇湄卻笑個不停，說“要把這破樓和你一起記下來”

記下來，是為了今天提醒她嗎？

蔓茶林夏？

蔓茶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試探

蔓茶你還好嗎？

林夏猛地回神，把照片塞進兜里，抬頭看向蔓茶

晨光從破窗斜切進來，在蔓茶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影，她手里的相機鏡頭蓋沒關(guān)，看不出剛才是否真的在拍照

林夏為什么是我？

林夏的聲音發(fā)啞

林夏蘇湄說的‘它’，到底是什么？

蔓茶蹲下身，指尖碰了碰紙箱里的紅繩結(jié)——結(jié)打得很復(fù)雜，像個歪歪扭扭的平安結(jié)，褪色的紅線上纏著幾根黑發(fā)，和布偶背后的發(fā)絲一樣黑亮

蔓茶二十多年前死在這的女人，叫沈玉

蔓茶的聲音很輕

蔓茶我查過，她當(dāng)年和你一樣，也是短發(fā)，喜歡穿白襯衫

林夏的心猛地一縮

蔓茶沈玉死后，這棟樓就怪事不斷

蔓茶后來住進來的人，要么沒多久就搬走，要么就變得神神叨叨

蔓茶站起身，目光掃過房間的角落

蔓茶王房東當(dāng)年租給你們，沒說這些吧？

林夏搖頭

王房東只說“老樓便宜，適合學(xué)生住”，提都沒提沈玉的事

蘇湄當(dāng)年說樓里“晦氣”，難道是早就察覺到了什么？

林夏沈玉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林夏追問

蔓茶不知道

蔓茶搖頭

蔓茶但蘇湄的噩夢，總提到一個‘短發(fā)女人’，說那女人總盯著她，問她‘為什么要搶’

搶什么？

林夏想問，卻聽見窗外傳來“嘩啦”一聲——是風(fēng)吹動破舊窗戶的聲響，夾雜著細(xì)碎的“沙沙”聲，像有人在窗外走動

兩人同時轉(zhuǎn)頭看向窗戶

窗玻璃早碎了大半，只?？蚣芡嵬崤づさ貟熘?/p>

窗外是灰蒙蒙的天，樓下的巷口空無一人，只有風(fēng)卷著枯葉，在地面上打著旋

但那“沙沙”聲還在，像是從窗戶縫里鉆進來的，貼著墻根移動，越來越近

林夏握緊了折疊刀，蔓茶則把相機舉了起來，鏡頭對準(zhǔn)窗戶的方向

蔓茶誰在那？

蔓茶喝了一聲

沒有回應(yīng)

那聲音停在了窗下，接著，一只手突然搭在了窗臺上

是只女人的手，蒼白得像紙，指甲縫里嵌著點灰，手腕上纏著根紅繩——和紙箱里的紅繩結(jié)是同一種線

林夏的呼吸瞬間停了

那只手撐著窗臺，慢慢往上抬

接著，一張臉露了出來

是張很白的臉，眼睛很大，黑沉沉的，直勾勾地盯著林夏

頭發(fā)很長，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

她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藍(lán)布衫，領(lǐng)口處有塊暗紅的污漬，像是干涸的血

不是蘇湄

也不是沈玉——沈玉死了二十多年，不可能是這副年輕的模樣

林夏你是誰？

林夏的聲音在發(fā)抖

女人沒說話，只是咧開嘴笑了笑

她的嘴唇很紅，紅得有些詭異，像是涂了口紅，又像是沾了什么

她抬起另一只手，指向林夏的兜——那里放著蘇湄的照片

女人還給我……

女人的聲音很輕，像蚊子叫

女人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蔓茶你的東西？

蔓茶什么東西？

蔓茶往前一步，擋在林夏身前，相機鏡頭死死對著女人的臉

女人的目光突然變得兇狠，她猛地抓住窗框，想往屋里爬

林夏看見她的腳——光著腳，腳踝上也纏著紅繩，腳底板沾著泥，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跑過來的

林夏別過來！

林夏舉起折疊刀，刀尖對著女人

女人的動作頓住了，她盯著林夏手里的刀，眼神里閃過一絲恐懼，接著又變成了委屈，眼淚突然從眼眶里涌出來，順著臉頰往下流，滴在窗臺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女人那是我的……真的是我的……

她哭著說，聲音越來越大

女人她搶了我的東西，現(xiàn)在輪到你了……輪到你了……

林夏她是誰？

林夏你說清楚！

林夏追問

女人卻突然不說話了，她猛地松開手，像被什么東西拽了一下，身體往后一仰，消失在窗外

“砰！”

樓下傳來一聲悶響，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林夏和蔓茶對視一眼，立刻往樓下跑

跑到一樓門口，林夏猛地停住腳——剛才在窗外的女人不見了

巷口空蕩蕩的，只有風(fēng)卷著落葉，在地面上滾來滾去

蔓茶人呢？

蔓茶皺著眉，往巷口左右看

林夏的目光落在地上——那里有幾滴暗紅的血，順著血跡往老樓后面延伸，消失在拐角處

蔓茶追！

蔓茶率先往拐角跑

林夏跟上她

老樓后面是片廢棄的空地，長滿了齊腰高的雜草，角落里堆著些舊家具和破紙箱

血跡在空地中央停住了，那里躺著個東西

是那只兔子布偶

布偶被扔在雜草里，斷了的耳朵沾著血，黑紐扣眼睛像是被人摳掉了一顆，露出里面的棉絮

布偶旁邊，放著個小小的銀鎖，鎖上刻著個“玉”字

林夏沈玉的？

林夏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銀鎖

鎖很舊，邊緣磨得發(fā)亮，像是被人長期戴在身上

蔓茶剛才那女人，可能是被沈玉附身了

蔓茶的聲音有些凝重

蔓茶她一直說‘她搶了我的東西’，說不定蘇湄當(dāng)年真的拿了沈玉的東西，才會被跟著

林夏的心沉了下去

蘇湄當(dāng)年到底拿了什么？

是這個銀鎖？

還是別的什么？

她想起蘇湄日記里寫的“紅繩結(jié)斷了，它要進來了”

紅繩結(jié)是不是用來鎮(zhèn)住沈玉的？

現(xiàn)在結(jié)斷了，沈玉就出來了？

林夏不對

林夏突然想起什么

林夏蘇湄說‘把一樣重要的東西落在這了’，她是回來還東西的？

林夏還是回來拿東西的？

蔓茶搖頭

蔓茶不清楚

蔓茶但剛才那女人說‘現(xiàn)在輪到你了’，說明沈玉的目標(biāo)真的變成你了

蔓茶你想想，你當(dāng)年在這住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什么特別的東西？

蔓茶或者發(fā)生過什么特別的事？

特別的事？

林夏努力回想

四年前的夏天，她和蘇湄住在這里，每天上課、復(fù)習(xí)，日子過得很平淡

唯一有點印象的，是她曾經(jīng)在床底下?lián)斓竭^一個小小的紅繩結(jié)，當(dāng)時以為是蘇湄的，就隨手放在了床頭柜上，后來搬家時好像忘了帶走……

紅繩結(jié)！

林夏猛地抬頭

林夏我當(dāng)年在床底撿過一個紅繩結(jié)！

林夏和紙箱里的那個很像！

蔓茶那可能就是鎮(zhèn)住沈玉的東西

蔓茶眼睛一亮

蔓茶你把它丟在了這，沈玉才會出來

蔓茶后來王房東可能發(fā)現(xiàn)了，又在門把手上掛了個新的，想重新鎮(zhèn)住她

蔓茶但蘇湄半個月前來，可能把新的紅繩結(jié)弄斷了，沈玉就徹底出來了

這就能解釋蘇湄日記最后寫的“紅繩結(jié)斷了，它要進來了”

也能解釋為什么蘇湄說“找到了就能擺脫它”——她是想找到當(dāng)年林夏弄丟的那個舊紅繩結(jié)，重新鎮(zhèn)住沈玉？

林夏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林夏攥緊銀鎖

林夏我們找不到蘇湄，也不知道舊紅繩結(jié)在哪

蔓茶不一定

蔓茶看向老樓

蔓茶沈玉的東西都在這附近，舊紅繩結(jié)說不定也在那棟樓里

蔓茶我們再回去找找，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蘇湄的下落

林夏猶豫了

剛才在樓上遇到的女人，還有那詭異的腳步聲，都讓她對老樓充滿了恐懼

但現(xiàn)在，她沒有別的選擇——要么找到蘇湄和舊紅繩結(jié)，要么被沈玉一直跟著

林夏走

林夏深吸口氣，站起身

兩人剛要往老樓走，林夏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是本地

她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聽筒里沒有聲音，只有“沙沙”的電流聲，夾雜著極輕的呼吸聲——和她昨晚在門后聽到的呼吸聲一模一樣

林夏蘇湄？

林夏的聲音發(fā)顫

沒有回應(yīng)

但過了幾秒，聽筒里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手機屏幕

接著，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不是蘇湄的，也不是剛才那個女人的，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的：

沈玉紅繩結(jié)……在你那……

林夏猛地掛斷電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紅繩結(jié)在她那？

不可能！

她當(dāng)年明明把紅繩結(jié)落在老樓了！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兜，指尖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掏出來一看，林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是那個紅繩結(jié)

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個褪色的紅繩結(jié)，竟然跑到了她的兜里

結(jié)上纏著的黑發(fā)，像是比剛才更長了些，順著她的指尖往下滑

風(fēng)突然變大了，吹得雜草沙沙作響

林夏抬頭看向老樓的方向——三樓的窗戶里，好像有個黑影，正趴在窗臺上，直勾勾地盯著她

是沈玉

她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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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哇塞，好多字啊，但是好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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